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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一朝迎跸泪溅冠,七载幽尘袖掩啼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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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萧桓系龙袍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谢渊……nbsp是忠良,只是被萧栎蒙蔽。先不动他,待朕复位后,召他回京,许以‘大同卫总兵,调离京师便可。”nbsp他心里清楚,谢渊掌边军,杀了他会失北疆民心,可留着他,又怕他日后清算逆党,只能先nbsp“安抚”。

    nbsp徐靖在旁插言:“陛下英明。不过周显大人已令玄夜卫在粮道设卡,谢渊的粮车动不了,短期内回不来。咱们可先入宫颁诏,等民心归附,谢渊就算回来,也无力回天。”nbsp他这话既显nbsp“考虑周全”,也暗里捧了周显nbsp——nbsp周显是他的靠山,捧周显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萧桓点头,却没注意两人眼神交汇间的算计nbsp——nbsp他们都想借nbsp“谢渊”nbsp这个话题,拉拢更多权柄。

    nbsp午门的偏殿里,吏部尚书李嵩(正二品)与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正焦躁地踱步。李嵩手里攥着nbsp“附议官员名单”,上面已有四十七人签字,最后空缺的nbsp“礼部尚书王瑾”nbsp处,刚被他用朱笔补了上去nbsp——nbsp他刚派人去威胁王瑾,说nbsp“若不签字,就揭发他丢祭器的事”。

    nbsp“刘大人,南宫那边怎么还没动静?不会出事吧?”nbsp李嵩的声音带着不安,袖中藏着石崇送来的nbsp“贪墨账册”nbsp副本,他怕石崇失败,自己会被清算。刘焕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那是石崇赏他的,眼底满是得意:“放心!周显的人刚递信,南宫门已破,萧桓正准备入宫。咱们只需在午门领着百官跪迎,日后升三级、掌六部,都不是问题。”

    nbsp他顿了顿,又道:“我已令户部吏员在街市撒‘免赋诏的草稿,百姓都在盼着萧桓复位,等诏书一颁,民心就彻底归了咱们。谢渊那边,粮车被我拦在大同卫边界,他就算想回,也得先解决边军断粮的事,等他回来,咱们早把朝局控住了。”nbsp官官相护的底气,从来都是nbsp“互相拿捏把柄、互相利用资源”,李嵩与刘焕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nbsp萧桓换上龙袍,虽不合身,却让他找回了几分当年的威严。他走到内室门口,踩着满地碎木,望向南宫外的夜色nbsp——nbsp朔风似乎小了些,远处隐约能看到正阳门的方向,有火把在晃动,那是秦云的京营兵。

    nbsp“石崇,你率镇刑司密探开路;徐靖,你率诏狱死囚断后;魏奉先,随朕入宫。”nbsp萧桓的命令清晰有力,刻意将两人的人马分开,避免他们抱团,“入宫后,先去御书房见萧栎,再去太和殿颁诏nbsp——nbsp玉玺必须拿到手,百官必须见朕的面。”

    nbsp石崇与徐靖同时躬身应nbsp“是”,眼底却都闪过一丝意外nbsp——nbsp他们没想到萧桓刚脱离幽禁,就有如此清晰的掌控力。石崇率先转身,额角的血还在流,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萧桓不是易控的傀儡,日后夺权,需更谨慎。徐靖跟在后面,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暗里决定要尽快拉拢周显,与石崇分庭抗礼。

    nbsp萧桓走在中间,龙袍的下摆扫过碎木,发出nbsp“窸窣”nbsp的声响。他望着前方的黑暗,七载幽禁的屈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权柄的渴望nbsp——nbsp他知道,入宫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逆党的算计、百官的观望,还有远方谢渊的威胁,可他别无选择,只能迎着这场风暴,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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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南宫墙外的老槐树下,暗探王五(玄夜卫从七品)裹着破棉袍,冻得牙齿打颤。他看着萧桓一行人往正阳门去,忙掏出怀里的nbsp“宫门破碎录”——nbsp上面画着碎木的位置、逆党的人数、石崇流血的模样,墨迹混着雪水,已有些模糊。

    nbsp“得尽快把这个送回北司!”nbsp王五咬着牙,刚想起身,就见两名玄夜卫的人走过来,是周显的亲信,手里拿着nbsp“盘查令”:“站住!深夜在此鬼祟,干什么的?”nbsp王五忙低下头,装作砍柴的樵夫:“大人,我……nbsp我捡点柴火,天太冷了。”

    nbsp一名兵卒踢了踢他脚边的柴火,见没异常,刚想放行,另一名兵卒却瞥见他怀里露出的纸角:“怀里是什么?拿出来!”nbsp王五心里一紧,猛地推开兵卒,往暗巷里跑,兵卒在后面追,喊着nbsp“抓奸细!”nbsp王五慌不择路,撞在墙上,怀里的nbsp“宫门破碎录”nbsp掉在地上,被风吹得翻页,他顾不上捡,只能往玄夜卫北司的方向狂奔nbsp——nbsp证据没了,他只能靠嘴把消息传给秦飞。

    nbsp正阳门暗门处,京营副将秦云(字飞虎)率五百京营兵候着,火把的光映着他们的甲胄,甲片上的霜气遇热化成水珠。秦云手里攥着一枚nbsp“镇刑司令牌”,那是石崇给他的信物,指尖摩挲着牌面的纹路,心里满是忐忑nbsp——nbsp他是谢渊举荐的,若复辟失败,谢渊定不会饶他,可nbsp“都督佥事”nbsp的诱惑太大,他只能赌一把。

    nbsp“副将,南宫方向有动静!”nbsp兵卒的喊声传来,秦云忙抬头,见远处一群人影往这边来,为首的人身着龙袍,虽旧却显眼,正是萧桓。他心里松了口气,忙整理了一下衣袍,率兵卒跪地:“臣秦云,恭迎陛下入宫!正阳门暗门已开,京营兵已控九门,只待陛下颁诏!”

    nbsp萧桓走到秦云面前,抬手示意他起身:“秦将军护驾有功,日后定有封赏。京营的兵卒,都是大吴的勇士,复位后,每人赏银五两,升一级。”nbsp兵卒们闻言,齐声高呼nbsp“陛下万岁”,声音震彻夜空。秦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却没看见萧桓眼底的审视nbsp——nbsp萧桓清楚,这种因利附逆的军将,今日能叛萧栎,明日也能叛自己,日后定要换成自己的旧部。

    nbsp御书房内,萧栎(成武帝)昏昏沉沉地躺在软榻上,太医院院判正给他喂药,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锦被。近侍太监(从六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不好了!南宫门破了!萧桓……nbsp萧桓带着人入宫了!”

    nbsp萧栎猛地睁开眼,枯瘦的手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周显……nbsp周显呢?玄夜卫呢?”nbsp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咳了起来,帕子上瞬间染满血痕。近侍太监摇头:“陛下,周显大人……nbsp周显大人已归附萧桓,玄夜卫的人都不拦着!秦云副将开了正阳门,京营也反了!”

    nbsp萧栎的身子一软,彻底倒回榻上,望着御书房的匾额,“勤政”nbsp二字的金漆已剥落,像他破碎的皇权。“谢渊……nbsp谢渊还没回来吗?”nbsp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最后的希望。近侍太监低下头,不敢回话nbsp——nbsp谢渊的粮车被拦在大同卫,回不来了。萧栎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流下,他知道,自己的皇帝生涯,就要结束了,这御书房,这江山,很快就要换主人了。

    nbsp萧桓率众人走进正阳门,九门的兵卒都已换成京营的人,见他过来,纷纷跪地高呼nbsp“陛下万岁”。石崇走在左侧,指着远处的太和殿:“陛下,太和殿已备妥,百官在午门候着,您只需先去御书房见萧栎,再去太和殿颁诏,便可正式复位。”nbsp他刻意引导萧桓先去御书房,是想让萧栎nbsp“禅位”,显得复辟nbsp“名正言顺”。

    nbsp徐靖走在右侧,低声道:“陛下,御书房危险,不如先去太和殿颁诏,等百官附议后,再去见萧栎不迟。”nbsp他怕萧栎有埋伏,更怕石崇在御书房独占nbsp“逼宫”nbsp的功劳,想把重心放在nbsp“百官附议”nbsp上nbsp——nbsp文官的支持比病榻上的皇帝更重要。

    nbsp萧桓脚步未停,目光扫过两人:“先去御书房。萧栎是先帝的侄子,朕是先帝的嫡孙,复位需得他亲口认,才算正统。”nbsp他心里清楚,石崇要的是nbsp“逼宫”nbsp的威势,徐靖要的是nbsp“文官”nbsp的支持,而他要的是nbsp“正统”nbsp的名分,三者缺一不可。御书房的方向,烛火还亮着,像萧栎最后的挣扎,也像他复位路上最后的障碍。

    nbsp秦飞在北司衙署里来回踱步,焦躁地等着消息。终于,暗探王五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衣衫破烂,脸上带着伤痕:“大人!南宫门破了!萧桓已入宫,秦云开了正阳门,周显归附了!”

    nbsp“证据呢?”nbsp秦飞抓住王五的胳膊,急切地问。王五低下头,声音带着愧疚:“大人,证据掉了,被周显的人追丢了……”nbsp秦飞松开手,后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案上的nbsp“逆党证据册”nbsp显得格外刺眼。张启站在旁侧,低声道:“大人,不如咱们冒险去御书房?就算拿不到证据,也要把萧桓入宫的消息传给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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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秦飞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好!你带五名暗探,从秘道去御书房外围,盯着里面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报给我;我留在这里,拖住周显的人。”nbsp他知道,这是孤注一掷,若被周显发现,他和张启都得死,可若不这么做,谢渊回来后,就真的没机会翻盘了。护纲者的孤勇,在逆党掌权的夜色里,像一点微弱的烛火,虽暗却未熄灭。

    nbsp萧桓走到御书房门前,石崇与徐靖分立两侧,镇刑司密探与诏狱死囚围在四周,甲片碰撞声、呼吸声,混着御书房内传来的咳嗽声,构成了皇权交接的诡异序曲。魏奉先上前,推开御书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雪气混在一起,透着衰败与新生的交织。

    nbsp萧桓迈过门槛,看到榻上昏沉的萧栎,看到案上的尚方剑,看到墙上的《大吴疆域图》,七载幽禁的委屈与夺权的渴望在这一刻交织。他站在榻前,龙袍的下摆扫过榻边的锦被,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皇兄,七年了,这御书房,朕该回来了。”

    nbsp榻上的萧栎缓缓睁开眼,看到萧桓的龙袍,看到他身后的石崇与徐靖,看到门外的兵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却没力气说话,只能闭上眼睛,接受皇权崩塌的结局。

    nbsp御书房外,石崇与徐靖相视一笑,眼底满是得意nbsp——nbsp他们的nbsp“从龙之梦”nbsp即将实现。远处的玄夜卫北司,秦飞与张启正准备出发,暗探们攥紧了刀,等着传递最后的消息。午门的偏殿里,李嵩与刘焕正整理着附议名单,等着跪迎新君。整座京城,都在宫门破碎的余响里,迎来了朝局转折的前夜,而远方的谢渊,还在大同卫的粮道上,对这一切尚不知情。

    nbsp片尾

    nbsp南宫的碎木映着逆党的甲光,朱漆碎屑混着雪粒,成了纲纪崩碎的具象;萧桓从七载幽禁的警惕到掌控权柄的沉稳,暗合nbsp“真龙归位”nbsp的表象,却藏着对逆党的审视与利用;石崇与徐靖的争功暗斗、秦云的投机附逆、周显的权欲背叛,将官官相护的黑暗面暴露无遗;秦飞的孤弱坚守、王五的证据失落、萧栎的病榻崩塌,显露出护纲者的困境与皇权的脆弱。

    nbsp御书房内的药气与龙袍的旧纹、午门的附议名单与正阳门的火把、北司的密探与诏狱的死囚,交织成朝局转折的图景。萧桓即将面对的,是病榻上的旧君、贪婪的逆党、观望的百官,而他真正的考验,还在谢渊回师的路上。这夜的雪,还在下,落在破碎的宫门上,落在新君的龙袍上,也落在护纲者的孤剑上,等着下集,见权柄归属的真章。

    nbsp卷尾语

    nbsp宫门崩裂之局,非nbsp“真龙归位”nbsp之天命,乃nbsp“官制崩坏、私弊横行”nbsp之人为nbsp——nbsp石崇借工部废料破宫,徐靖凭诏狱死囚造势,周显以玄夜卫权柄开路,秦云用京营防务换官,皆因大吴官制nbsp“分权制衡”nbsp之设计,已被人心贪婪侵蚀成nbsp“谋逆工具”:玄夜卫失监察之责,京营弃戍卫之职,六部忘辅政之本,唯余私利萦绕朝堂。

    nbsp萧桓之nbsp“复位”,看似nbsp“顺天应人”,实则是逆党利益交换的产物nbsp——nbsp石崇求首辅之权,徐靖图诏狱之柄,周显谋理刑院之位,秦云盼都督佥事之阶,众人簇拥nbsp“真龙”,实则是簇拥自己的私欲,这nbsp“复辟同盟”nbsp从宫门破碎之日起,便已埋下内讧的种子。

    nbsp护纲者秦飞虽困守北司,却未弃本心,暗探匿踪、证据藏锋,为谢渊回师留存一线希望,显nbsp“公心不死”nbsp之理;萧栎之崩,非仅病笃之故,更在平日对臣下的疏于约束,让私弊生根、逆党滋长,显nbsp“君弱则臣乱”nbsp之诫。

    nbsp《大吴通鉴》评曰:“宫门之碎,碎于私弊;朝局之倾,倾于人心。逆党借势而兴,然私念难久;护纲虽弱而存,因公心可立。”nbsp宫门崩裂之局,虽以逆党得势暂结,却未改nbsp“私不压公、邪不胜正”nbsp之历史铁律。待谢渊回师,边军临城,便是逆党私盟瓦解、纲纪重张之时,此亦为大吴朝局nbsp“危中存机”nbsp之转折,留待下集续写。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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