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密探匿踪传警急，权臣勾手蔽天条[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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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首语

    nbsp《大吴会典?逆党传》载：“成武朝中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从二品）、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谋夜袭南宫，拥德佑帝萧桓复辟。崇引镇刑司旧部密探，靖率诏狱署死囚，借工部侍郎周瑞（正三品）督造失职之桑柘巨木为撞门器；玄夜卫指挥使周显（从一品）附逆，令北司暗探不得干预；京营副将秦云（字飞虎）撤南宫周边防务，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克扣南宫守卒粮饷致其懈怠。

    nbsp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侦得逆谋，三递密报欲阻，然密探为周显所截，唯余暗探匿于暗处录证，复辟政变遂于夜发。”nbsp此案之险，在nbsp“逆党勾连、官官相护、护纲孤弱”——nbsp石崇辈借官制漏洞织网，群臣因私弊附逆，唯余秦飞困守暗侦，朝局危在旦夕。

    nbsp朔风裹雪裂寒宵，甲锈刀凝霜气骄。

    nbsp巨木撞门惊夜禁，逆谋藏刃乱宸朝。

    nbsp密探匿踪传警急，权臣勾手蔽天条。

    nbsp唯余边戍隔千里，孤烛映疏报寂寥。

    nbsp朔风卷着碎雪，打在镇刑司后巷的砖墙上，簌簌落满一地。石崇（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裹着旧甲，甲片边缘的锈迹蹭在巷壁上，留下暗褐色划痕。他望着巷口徐靖（从二品诏狱署提督）的身影，袖中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nbsp——nbsp那是徐靖去年包庇石迁旧党、拖延罪证核验的记录，纸角被手汗浸得发潮。

    nbsp“徐大人，诏狱的五十死囚，可都按约定带齐了？”nbsp石崇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徐靖身后的黑影，那些人裹着粗布，只露双眼，是诏狱里最凶悍的死囚，“别像上次石迁案，你藏着一半人，留着后手。”

    nbsp徐靖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的柄nbsp——nbsp刀是石迁旧物，柄上刻着nbsp“镇刑司”nbsp三字，却早被他磨去大半。“石大人放心，死囚都在，可秦云副将那边，你敢保证他真会开正阳门？”nbsp他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纸，是秦云私放逃兵的供词副本，“我早留了底，他若反水，这供词就递去玄夜卫北司。”

    nbsp石崇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笑着拍了拍徐靖的肩：“彼此彼此。周显大人那边，我也递了‘理刑院提督的承诺，他已令玄夜卫暗探撤了南宫周边的岗nbsp——nbsp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吞功劳。”nbsp两人相视一笑，笑意里却满是提防，官官相护的假面下，是互相攥着把柄的算计，像这巷里的碎雪，看着洁白，踩下去全是冰碴子。

    nbsp徐贞（萧桓贤妃）站在暗巷尽头，身上的素色披风沾了雪，领口绣的永熙帝旧纹已褪色。她手里攥着一枚青铜符nbsp——nbsp那是永熙帝赐给徐家的nbsp“护陵符”，凭此可调动陵寝卫，是她偷偷从徐家祠堂取的。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她却没知觉，心里翻涌的是父亲（前礼部侍郎）的嘱托：“徐家因石迁案失势，唯有萧桓复位，才能重掌礼部。”

    nbsp“娘娘，该走了。”nbsp贴身侍女（从八品宫女）低声提醒，手里捧着一件旧龙袍nbsp——nbsp是萧桓幽禁前穿的，袖口磨破了，她连夜补了三层粗布。徐贞点头，将青铜符塞进袖中，指尖触到符上的纹路，突然想起谢渊nbsp——nbsp三年前谢渊督陵寝防务，曾提醒她nbsp“外戚干政乃祸根”，可如今徐家已没了退路，只能跟着石崇赌一把。

    nbsp她迈开步子，披风扫过巷里的积雪，留下一串浅痕，像她此刻的心境：既盼萧桓复位能救徐家，又怕成了石崇的棋子，最后落得nbsp“谋逆”nbsp的骂名。雪落在青铜符上，很快化成水，渗进符的纹路里，像要把这nbsp“正统”nbsp的象征，泡得发腐。

    nbsp石崇身后的百余名心腹，站成两列，泾渭分明。左边是镇刑司密探（从六品），穿着褪色的玄色公服，腰间挂着nbsp“镇刑司缉捕牌”，牌边磕得坑坑洼洼；右边是诏狱署死囚，穿着粗布囚服改的短打，手里攥着环首刀，刀身凝着霜，有的还沾着旧血痕nbsp——nbsp是前日徐靖nbsp“特赦”nbsp他们时，让他们杀了狱卒立的投名状。

    nbsp“都听着！今夜破南宫，谁先护住萧桓陛下，谁就升一级、赏五十两！”nbsp石崇高声道，目光扫过两列人，见镇刑司密探嘴角带着不屑，诏狱死囚眼里满是贪婪，心里冷笑nbsp——nbsp他早算准了，镇刑司的人看不起死囚，死囚又想靠功劳脱罪，这样互相牵制，才不会有人反水。

    nbsp一名镇刑司密探（从六品）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南宫守卒虽懈怠，可万一玄夜卫北司的人来查？”nbsp石崇从袖中掏出一枚nbsp“玄夜卫令牌”——nbsp是周显给的仿制品，“拿着这个，若遇查问，就说是周显大人令，查南宫防务。”nbsp密探接过令牌，指尖蹭过牌面的假纹路，心里却清楚，这不过是石崇的缓兵之计，真遇玄夜卫，这令牌屁用没有。

    nbsp南宫东侧的老槐树上，玄夜卫暗探（从七品）王五裹着破棉袍，冻得牙齿打颤。他手里攥着nbsp“速记纸”，笔尖是秃的，只能用炭条记录nbsp——nbsp秦飞（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让他盯紧石崇的动向，可周显（从一品玄夜卫指挥使）早下了令，北司暗探不得离署，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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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吱呀”nbsp一声，巷口传来马车声，王五忙缩到树杈后，见是周显的亲信、玄夜卫千户孙六，正带着人往正阳门去nbsp——nbsp不用想，是去接应秦云的京营兵。王五掏出密函，想往秦飞那送，却见孙六的人在巷口设了卡，盘查来往行人，只能把密函塞回棉袍内，心里急得发慌：“秦大人，再晚，南宫就破了！”

    nbsp风刮得树枝晃，雪落在王五的破棉袍上，很快积了一层。他望着石崇一行人往南宫去，炭条在纸上画得飞快，记下nbsp“镇刑司密探五十、诏狱死囚五十、桑柘巨木一根”，纸角被风吹得卷起来，像他此刻悬着的心。

    nbsp南宫宫门内，两名守卒（正九品）缩在门房里，围着一盆快灭的炭火，手里捧着粗瓷碗，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nbsp——nbsp这是这个月的第三碗稀粥，刘焕（正二品户部尚书）以nbsp“边军缺粮”nbsp为由，克扣了南宫守卒的粮饷，连炭火都只给了半筐。

    nbsp“他娘的，这粥还不如猪食！”nbsp守卒张三把碗往桌上一墩，碗沿磕出个缺口，“听说萧桓陛下要复位，若真成了，咱们能不能讨点粮？”nbsp另一名守卒李四苦笑：“讨粮？刘大人连边军的粮都敢扣，咱们这点人，他能放在眼里？”

    nbsp正说着，门外传来nbsp“咯吱”nbsp的脚步声，李四忙起身去看，见是石崇一行人，忙喊：“谁？深夜擅闯南宫，不怕被玄夜卫抓？”nbsp石崇没说话，只是举起那枚仿造的玄夜卫令牌，李四眯着眼看了看，又摸了摸冻得发僵的脸nbsp——nbsp反正粮饷被克扣，守不守都一样，便侧身让开：“别弄出太大动静，不然咱们不好交代。”nbsp守卒的懈怠，像这盆快灭的炭火，成了逆党破宫的第一道裂缝。

    nbsp四名壮汉扛着桑柘巨木，脚步踉跄地往南宫门走。木头粗得要四人合抱，表面裂着细缝，嵌着冰碴nbsp——nbsp这是石崇上个月让工部侍郎周瑞（正三品）“特批”nbsp的，说是nbsp“修南宫宫墙”，实则早藏在镇刑司后院，周瑞收了石崇五百两银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木头的质量都没查。

    nbsp“慢点！这木头要是断了，咱们都得死！”nbsp为首的壮汉（镇刑司杂役）低声道，肩膀被木身压得生疼，甲片硌着肉，渗出血来。他知道，这木头看着结实，实则是工部挑剩下的废料，若用全力撞，说不定会断，可石崇下了死令，断了也要撞，他只能硬撑。

    nbsp石崇走在后面，看着巨木的裂缝，心里却不慌nbsp——nbsp他早算准了，就算木头断了，南宫的门也朽得差不多了，再用刀劈，一样能破。他更在意的是周瑞nbsp——nbsp事成后，定要把nbsp“工部失职”nbsp的罪名推给周瑞，既能灭口，又能占了工部的权，一举两得。

    nbsp石崇抬手止住众人，巨木停在宫门前，离门板只有三步远。他看向徐靖：“徐大人，你带诏狱的人，从侧门绕进去，若正门撞不开，就从侧门接应。”nbsp徐靖皱眉：“侧门有守卒，我带人去，你这边怎么办？”nbsp石崇笑着指了指镇刑司密探：“我有他们，够了。”

    nbsp徐靖心里清楚，石崇是想把他支开，独吞nbsp“破宫”nbsp的功劳，却也没反驳nbsp——nbsp他早安排了两名死囚，若石崇真独吞功劳，就偷偷杀了萧桓身边的魏奉先（从九品太监），嫁祸给石崇我去侧门，可你得保证，事成后诏狱署的人，都能脱罪。”nbsp徐靖道，目光盯着石崇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破绽。

    nbsp石崇点头，却没看徐靖，而是望向南宫深处的烛火：“放心，少不了他们的好处。”nbsp风裹着雪落在两人脸上，都没说话，心里却各打各的算盘nbsp——nbsp逆党的同盟，从来都是靠利益和把柄绑着，一旦没了共同的目标，最先反水的，就是彼此。

    nbsp徐贞带着三名侍女，绕到南宫侧门。侧门的守卒（正九品）见是徐妃，忙躬身行礼：“娘娘深夜来此，有何要事？”nbsp徐贞从袖中掏出永熙帝的青铜符，举在守卒面前：“先帝有旨，令我接萧桓陛下回宫，你敢拦？”

    nbsp守卒盯着青铜符，眼里满是犹豫nbsp——nbsp永熙帝的符他见过，可这枚符的边缘有磕碰，像是假的。“娘娘，没有陛下的手谕，小的不敢开门。”nbsp守卒低声道，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却没拔出来nbsp——nbsp他知道徐妃是萧桓的人，若真开罪了，日后萧桓复位，自己没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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