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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半生风雨化云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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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城内,松狸楼顶,弥初遥端坐台后,纤指婆娑,手中把玩着一个精美的玉杯,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赵橘白立于一侧,从松狸楼顶望出去,面有愁容。

    这时弥安之匆匆上来,一身风尘,额头上覆满了细细的汗珠,见到弥初遥,道:“主人,情况怕是不太好。”

    弥初遥微微点头,朱唇微启:“安之,跪下。”

    弥安之一愣,随后跪下来,道:“主人有何吩咐。”

    弥初遥道:“松狸楼百年经营,可谓富埒陶白,我将松狸楼银钱分为两份,一份早先已经赠与文将军,盼他驱除胡虏,中兴宋室,如今蒙古势大,文将军大事不成;另一份我遣人装船,命你带到岭南,你当蛰伏,等待时机,寻求光复。”

    弥安之一惊,猛地抬头道:“难道局势真的没有转圜之机了么?”

    弥初遥轻轻吐一口气,半眯着眼,道:“常州失陷,平江不战而降,忽必烈兵临城下,官家已经决定投降了。”

    弥安之站起身来:“临安还在,文大人的勤王之师还在,那个小皇帝凭什么投降!”

    弥初遥将玉杯重重地放到桌上,轻喝一声:“跪下!”

    弥安之重又跪下。

    弥初遥再叹一口气:“大势已去,临安城内官员都跑了大半,你指望一个五岁的官家能做什么?”

    弥安之恨恨道:“让他们跑!贪生怕死之徒,留在临安,也是无用!大好江山,就拱手让人?怎么对得起襄阳、淮西、常州这些浴血奋战的同胞!咱们还有剩下一半官员,还有文大人……”

    弥初遥苦笑一声:“太后下诏,文将军已经启程去城外蒙古大营议和了,此时怕是已经出城了。”

    弥安之一惊:“文大人不能去!他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文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临安城……”

    弥初遥罕见地发了怒:“废话!”

    弥安之缄口。

    弥初遥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些:“快走罢,船已备好,船上有得力心腹,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才,你大抵可以信任他们,只是别忘了,永远不要完全信任别人。”

    弥安之应道:“是,主人!”

    弥初遥点点头:“起来罢。”

    弥安之站起身来,试探着问道:“那您呢?是随后再走么?”

    弥初遥道:“你是不懂松狸楼的规矩吗?我身为松狸楼之主,你要我弃楼而逃吗?”

    弥安之道:“今时不同往日,鞑子入侵,咱们这是不得已……”

    弥初遥道:“百年前自先祖创建松狸楼以来,松狸楼楼主不能离楼便是一条铁律。”

    弥安之想到无数将士浴血沙场,无数松狸楼高手殚精竭虑,为的就是保住大宋江山,如今宋室皇族居然要对蒙古俯首称臣,不禁气血上涌,道:“什么铁律,不就是官家倚仗松狸楼掌控江湖和边境诸事,又忌惮松狸楼势大,才定下的劳什子规定,好让松狸楼永远在他们掌控之中吗!他们不管百姓死活,如今自己却贪生怕死,居然想要投降,这样的官家,不要也罢!”

    弥初遥站起身来:“你以为松狸楼效忠的是宫城里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吗?松狸楼效忠的,是大宋王朝,是黎民苍生!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不能退!”

    弥安之向前一步,几乎是哀求道:“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一起走吧。”

    弥初遥伸出手来,抚在弥安之头顶,温声道:“孩子,现在让你离去,就是‘留得青山在,你听说过将士都已战死,将军却苟且偷生的事情么?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让我失望过,这次山高路远,你须小心行事,也别让我失望。”

    弥初遥极少夸赞弥安之,此时出言夸赞,颇有些诀别的意味,弥安之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弥初遥决定的事情,便不可更改,此时默默流下泪来,呜咽着点点头。

    弥初遥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弥安之:“路上再看。”

    弥安之接过信封,收到怀中,随后附身跪于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弥初遥将弥安之扶起,道:“平江府传来消息,吴道年带着一对儿女也向南避难。这是平江府最后的消息,平江府失陷后,我已命他们隐匿行踪,以待时机。”

    弥安之抹抹眼泪,再次点了点头。

    此时赵橘白走上前来,递给弥安之一本剑谱:“以前总觉得你年纪尚小,往后又来日方长,这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洛神赋,你且取去,勤加练习。”

    弥安之道:“师父,您也……”

    赵橘白深吸一口气:“好久没和人痛快地动手了。”

    弥安之想要出言相劝,可自知无用,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出声。

    弥初遥道:“时候不早了,走罢,蒙古鞑子或许很快就要进城了。”

    弥安之再次跪倒在地,向着弥初遥和赵橘白各磕三个响头,道:“主人,师父,您的教诲,安之谨记,国仇家恨,断不敢忘,今日痛楚,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弥初遥赞道:“好!”

    弥安之站起身来,却迟迟不肯离去。

    弥初遥轻斥道:“婆婆妈妈,成何体统,快走!”

    弥安之依依不舍,终究转身下楼去了。

    弥安之走后,弥初遥望着楼梯口出了会儿神儿,随后重重叹一口气,对赵橘白道:“赵先生,让楼里的人都散了吧。”说罢坐下身来,眼望着西湖美景,一如往日,这万里江山,却都陷落敌手,幽幽吐了口气。

    赵橘白点点头,也下楼去了。

    数只船只于松狸楼与岸边来回摆渡,不多时,偌大的松狸楼,人去楼空,只余弥初遥和赵橘白两人。

    此时赵橘白又上得顶楼,对弥初遥点点头。

    弥初遥道:“赵先生,你也走罢。”

    赵橘白微笑:“我不劝你,你怎么反而来劝我?”

    弥初遥也笑了:“好,赵先生,多年来得您照拂,初遥感激不尽。”随后对着赵橘白深深一揖。

    赵橘白将弥初遥搀起:“那我先下去了。”

    弥初遥点点头,目送赵橘白离去。

    赵橘白走到楼梯口,身形一顿,嘴上道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随后下楼去了。

    赵橘白下到一楼,解开方才留在松狸楼的最后一只船只,亲自划船,到了渡口,将船绑到岸边,随后将散落在渡口周围的船只一一绑好,一人一剑,立于渡口。

    文天祥孤身入敌营,痛斥忽必烈,果然被蒙古扣押。宋朝皇室投降,临安城门洞开,蒙古大军浩浩荡荡,向临安城内行进。

    松狸楼不知藏有多少天下秘事和金银财宝,临安失陷后,多股势力向松狸楼方向涌来。

    松狸楼楼顶之上,弥初遥顺着窗户望出去,见赵橘白到了渡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玉扳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随后将手举起,对着阳光,细细端详。只见那扳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荧荧绿光,甚是好看,弥初遥低头微笑,竟有些少女时的羞涩。原来这便是那日楚腾带来的楚游收藏多年的那枚扳指。

    看了半晌,弥初遥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随后移步下楼,到了自己房间,拨开床上帷幔,一根引线浮现眼前。弥初遥取出一个火镰,轻轻将引线点燃,随后又往六楼储物室去了。

    原来这松狸楼动土之初,便有能工巧匠将引线线头置于主人房间,引线连接底层,只要点燃,整个松狸楼会从底层开始起火,最终全部焚毁,这是玉石俱焚的法子。

    弥初遥站在储物室一个尘封的储物柜旁,取出一块手帕,将储物柜门的灰尘细细拭去,随后轻轻拉开柜门,一套华美绝伦的戏服浮现眼前。弥初遥呆呆地望着戏服,不禁出了神,思绪被拉回到许多年前。

    那是弥初遥及笄之年,一日在松狸楼听戏,从此爱了戏曲,之后曾偷偷请京中名师传授。弥初遥身若拂柳、腰如约素,人又聪慧,不久便深得名师真传。可那诸宫调在弥铮看来,是不入流的玩意儿,弥初遥是日后执掌松狸楼之人,怎么能好习那市井之技?于是将弥初遥心爱的戏服收起,严令禁止弥初遥再唱戏。

    父命难违,弥初遥不再唱戏,只是松狸楼一楼再演诸宫调时,弥初遥会时不时盯着一楼的戏台出神。

    再过几年,弥初遥外出游历,赵橘白暗中保护。出发前弥初遥软磨硬泡,终于说服赵橘白,偷偷将戏服一起带出。

    那夜江水行舟,弥初遥十分兴奋,深深呼吸,尽是自由的空气。等到出了临安城,两岸旷野,春夜人静,弥初遥迫不及待地换上戏服,举手间尽是风情,开口时婉转悠扬:“携一壶儿酒,戴一枝儿花。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每日价疏散不曾着家……”

    唱至情深处,也不知是怜戏中人儿命运坎坷,也不知是叹自己从来不得自由,眼角几滴清泪滑落,月光下楚楚人儿,更添几分凄美颜色。

    一曲终了,岸边黑暗中突然有人鼓掌:“好!唱得好啊!”

    赵橘白心中一凛:“这人隐于夜色中毫无声息,自己竟无丝毫察觉,此人武功当真非同小可,若是不怀好意,恐怕自己不是对手。”

    弥初遥也是一惊,但是少女心思,听到有人夸赞,心中不免有些雀跃:“当真唱得好么?”

    那人道:“姑娘这曲《西厢记诸宫调》徐徐哀怨,婉转动听,颇具大家风范,妙极,妙极!”

    此时船行不止,那人说话却似乎始终就在最近的岸边,可见此人在岸上不断同船一同前行,可这人说话稳得出奇,丝毫听不出喘息之意。最可怕的是那人不说话时,如赵橘白这般高手,竟丝毫不能听到声息。赵橘白额头微微冒汗:“这人内功和轻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弥初遥对着岸边道:“你在哪儿呢?我看不到你,不如来船上说话。”

    赵橘白还来不及出言阻止,那人便从岸边轻轻跃到船头。

    那人稳稳落在船头,船头仅仅微微一晃。只见那人一袭青衫,气宇不凡,长身玉立,列松如翠,对着弥初遥作揖道:“深夜叨扰,还望海涵。”随后看了一眼赵橘白,眼见赵橘白手按佩剑,神色紧张,作揖道:“这位仁兄内功雄浑,武功甚是不凡,看来姑娘并非等闲之辈。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哈哈。”

    原来这人便是楚游。

    想到这里,陈年旧事,恍然若梦,弥初遥不禁莞尔,随后轻轻叹一口气,取出戏服,穿在身上,精心梳妆,打扮妥当,而后缓步走到顶楼,眼望西湖,唱将起来:“携一壶儿酒,戴一枝儿花。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每日价疏散不曾着家……”曲调哀怨,却更胜从前,只是此时身着戏服,想起从前,心中便有了些慰藉。

    底楼已燃烧起来,火势开始蔓延,一步步向楼上爬升。

    此时已有进城的蒙古士兵来到西子湖畔,望见赵橘白一人一剑,立于渡口,身后有船,便挥舞弯刀,向着赵橘白冲过来。

    赵橘白佩剑出鞘,身形晃动,剑光一闪,将这第一批涌来的一队蒙古士兵悉数斩杀,随后不发一言,佩剑回鞘。

    少顷,大批人马向松狸楼方向涌来,赵橘白向人群中望去,为首的竟是诛惮派莫清辉,跟在他身后的,除了诛惮派弟子,还有崆峒派马未央和崆峒派弟子、昆仑派乌承德和昆仑派弟子和不少江湖人士。

    赵橘白朗声道:“莫清辉,你们诛惮派做了鞑子的走狗,不怕遗臭万年么?”

    莫清辉边向渡口逼近边道:“赵老前辈,大汗英明神武,是一代雄主,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如今官家都已经投降了,您这是何必呢?”

    赵橘白骂道:“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走狗,才让鞑子如此猖狂!”

    莫清辉道:“赵老前辈,大宋皇帝昏聩,奸相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如今这天下换大汗来坐,对百姓也是一大幸事。”

    赵橘白怒急反笑:“哈哈,我呸!你可看到,大肆屠城,血染江山?你可明白,何为正统,何为同胞?你助外族以灭正统,助胡虏以欺同胞,做的是遗臭万年,人神共愤的事情!你其实心中多半也明白,左不过在欺骗自己罢了。你若是磊落一点,便会承认你们诛惮派尽是一些猪狗不如的畜牲。”

    莫清辉怒急,此时已经足够接近赵橘白,口中道一声:“对与不对,自有后世分说,得罪了!”剑尖一挺,向赵橘白刺来。

    赵橘白冷笑一声,手腕一抖,佩剑出鞘,一剑刺出,后发先至,眨眼间剑尖已经递到莫清辉脖颈。

    莫清辉大惊,间不容发之际勉力偏身,堪堪躲过,赵橘白顺势横剑一劈,莫清辉只得奋力低头,剑刃顺着莫清辉头顶划过,将莫清辉头发削去大半。

    莫清辉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就地一个翻滚,逃出战圈,披头散发,极为狼狈。

    赵橘白“哼”了一声,道:“小畜生,叫你的禽兽父亲来,你不配。”

    莫清辉目露凶光,爬起身来,大喝一声:“列阵!”

    身后六名诛惮派门人齐齐出剑,分别占位,配合莫清辉向赵橘白攻来。原来这几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诛惮七雄”,几人所列,便是诛惮派“天罡剑阵”。

    赵橘白身形一晃,向前抢出,抢到莫清辉所占“玉衡”位置,一脚将莫清辉踢出数丈之远,又一剑向“天权”位攻去。那人抬剑去挡,两剑相碰,赵橘白内力激荡,贯注剑身,那人手中佩剑把握不住,“咣当”一声,佩剑落地。赵橘白斜剑一挑,剑尖划破那人喉咙,那人闷哼一声,气绝而亡。

    “天罡剑阵”还未成阵,便被赵橘白破解,剩下几人俱是大骇,纷纷后退。

    赵橘白孤身独守渡口,敌人退去,若是再追,便会让出渡口位置,给人以可乘之机,故不前追,只是冷冷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这许多江湖人士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时间,赵橘白同面前众人对峙不下。

    此时松狸楼火势蔓延,已经烧到三楼,熊熊大火,热浪四散,赵橘白感到后背微热,心中悲怆,却一次也没有回头。

    眼见松狸楼起火,众人急躁起来,此时哈达,裴紫苑,莫尊等人带领大批蒙古士兵赶来。

    裴紫苑高呼道:“前方武林同道让开,我好让弓箭手准备!”

    众人见身后蒙古弓箭手已经列好阵势,纷纷退出数十丈远,裴紫苑此时一声令下:“Сум!(蒙古语:放箭!)”

    箭雨落下,向赵橘白一人袭来,只见赵橘白一柄长剑,不断挥舞,内力贯注,剑气倾泻,护住周身,一轮轮箭雨落下,竟伤不到他分毫。

    赵橘白剑气护体,虽一时无虞,时间一久,早晚真气衰竭,哈达眼见松狸楼火势越烧越大,知道松狸楼不知有多少奇珍异宝和不传秘辛,眼看赵橘白没有丝毫衰竭之势,此时时间不等人,大喝一声:“Нумаа,хамтдаа!(蒙古语:别射了,一起上!)”说罢一个闪身,向赵橘白袭去。

    莫尊粗通蒙语,闻言也是佩剑出鞘,揉身而上,向赵橘白攻去。

    哈达右掌一掌击出,使一招“奔雷印”,势如雷霆,向赵橘白小腹击来。赵橘白知道厉害,闪身躲过,衣袂飘飘,回身一剑,剑气纵横,刺向哈达面门。

    哈达一掌击空,见赵橘白一剑刺来,余光又瞥见莫尊挺剑刺向赵橘白,双掌合十,奋力前伸,使一招“寒冰印”,竭力扼住赵橘白佩剑前刺之势,将赵橘白佩剑死死夹住。

    赵橘白感到一股寒意顺着剑柄传到右臂,一时间挣脱不开,又见莫尊一剑刺来,正是刺向自己的右臂,当真是左右为难。千钧一发之际,赵橘白右手突然一松,躲开莫尊这势如雷霆的一剑,躯干微转,伸出左臂,左手抓住剑柄。

    哈达本就向前用力,赵橘白右手猛然一松,佩剑不由自主向前送去,赵橘白左手接剑,借着佩剑前送之势,内力激荡,剑身震动,轻轻巧巧将佩剑从哈达双掌间抽离。

    两位高手夹攻,赵橘白面无惧色,身法潇洒,剑势连绵,使出平生得意绝学洛神赋剑法,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哈达一双肉掌,攻势前压,咄咄逼人,大手印功夫深得阿古达木真传;莫尊一手乾坤削骨剑,凌厉狠决,不断猛攻,功力之高,更在哈达之上。

    三人斗在一起,渡口前众人看得目眩神迷,绝顶高手过招,竟无一人再敢上前。

    久攻不下,眼见火势越来越猛,莫尊喝道:“愣着干什么,我们拖住他,你们趁机赶紧抢船!”

    这时莫清辉反应过来,指挥诛惮派诸人向渡口一起冲来。

    各路江湖人士都知道松狸楼奇珍异宝无数,说不定还有不少武林秘籍,都争先恐后涌过来。

    裴紫苑也指挥蒙古士兵向渡口发起冲击。

    高手对决,最忌分神,赵橘白本占据上风,可见到众人齐齐向渡口攻来,略一分神,被莫尊和哈达抓住破绽,逼退几步,加之自己不能离开渡口,身法施展,有些束手束脚,这样一来,渐渐落了下风。

    话分两头,萧沉阁一行人乘船到达临安附近,作别蒋捷,向临安城行进。抵达临安城外之时,恰逢临安城门洞开,蒙古军队浩浩荡荡,正在进城。几人心中大骇,打听城外流民,才知文天祥大人议和被扣押,大宋朝廷已经投降。

    得知这个消息,萧沉阁似被的心似被巨物重击,不禁呆立原地,久久不能说话,望着临安城城墙高耸,城防坚固,如今不发一兵,便向蒙古投降,眼前浮现的尽是常州数万军民日夜加固低矮的城墙,与数倍于自己的蒙古精锐拉锯数月,奋力抵抗,最终以血殉城,想到这里,一颗心似乎被慢慢拉入水中,感到有些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裴青荃走上前来,轻轻拍拍萧沉阁的肩膀:“蒙古人进城了,城中可不安全。”

    萧沉阁回过神来,时值蒙古大军接管临安城防,城门混乱不堪,几人趁乱进城,向松狸楼方向赶去。

    靠近松狸楼时,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将渡口围得水泄不通,湖心的松狸楼起火,已经快烧到顶层。

    萧沉阁心中大惊,策马狂奔,向渡口冲过去。这时渡口前已是一片混乱,众人为了松狸楼财宝都红了眼,争先恐后向前涌去,萧沉阁策马从人群中挤过,竟无人阻拦。裴青荃只得抱紧赵小刀,策马跟上,所幸所骑黑马神骏,跟着萧沉阁也冲到人群里层。

    只见赵橘白一柄长剑,以一敌二,还要分神去守渡口,将冲过来之人一一刺死,此时血染长衫,已颇为吃力,只是尽力拖延,不让一人过去。

    萧沉阁见势从马上跃起,佩剑出鞘,凌空横斩,先是劈倒两人,随后身动影晃,剑光点点,见血封喉,连斩前方数人。众人见萧沉阁神勇,纷纷再又后退。

    赵橘白见到萧沉阁神兵天降,精神大振,又见萧沉阁武功大进,赞道:“萧少侠,许久不见,进境非凡!”

    萧沉阁清理完杂兵,一边挺剑向哈达刺来,一边朗声答道:“见过赵老前辈,昔日有幸得赵老前辈指点,获益匪浅,这蒙古杂碎交给我,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赵橘白道:“好说,好说!”

    哈达眼见萧沉阁一剑刺来,剑气逼人,只得偏身躲过,随即提掌接战。

    萧沉阁又服一对“金风玉露”,加之日夜修习易筋经功法,武功较之上次同哈达交手又已大进,此时运起易筋经内功,真气汇聚,剑气纵横,向

第113章 半生风雨化云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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