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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君知山巍水汤汤[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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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沉阁闻言又作一揖,道:“谢徐老前辈好意,可晚辈已拜入弈剑门下,岂可另投它门?这于武林规矩不符,有不敬先师之嫌。”

    徐禅一向来对徒弟资质要求极高,一生从未收徒,拜入徐禅一门下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听到萧沉阁竟然拒绝,颇有些惊讶:“就为了所谓的‘武林规矩,就算你一身武学,再无进境之法,每次运功,都要担心反噬,也不肯拜我为师?”

    萧沉阁道:“若无先师首肯,晚辈实不能另拜他人,如今先师已逝,晚辈实不能接受前辈好意。”

    徐禅一一拂衣袖,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如此迂腐,算了,反正你大好男儿,身负绝艺,生逢乱世,国家危难,就为了所谓‘武林规矩,不肯为国出力。”

    萧沉阁道:“前辈,实非晚辈不肯为国出力,若能驱逐鞑子,晚辈自当尽心竭力,可是……”

    徐禅一道:“你荒废一身绝艺,还说什么尽心竭力?”

    萧沉阁眼珠一转,道:“前辈,谁说传业授道定要拜师,孔圣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前辈直接将禁忌之法传授给晚辈,岂不两全其美?”

    徐禅一眉头一皱:“胡说!武林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沉阁接口道:“生逢乱世,国家危难,前辈就为了所谓‘武林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肯为国出力,岂不是,岂不是有些‘迂腐?”

    徐禅一意识到自己被萧沉阁绕了进去,道:“好小子,敢这么跟老夫说话,不学算了。”随后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萧沉阁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也不再说话。

    徐禅一起了爱才之心,倒是越发不能压制,得知萧沉阁同时身负弈剑气宗功夫和易筋经内功,若是将二者融会贯通,便是自己多年来耗费修为、苦心孤诣所得最好的实践。自己所为,千年来无人敢为,就连师弟张三丰也囿于世俗纷扰,不能与自己一同探索武学真谛,时时颇有“伯牙鼓琴,无人会意”的寂寞之感,面对如此一个好苗子,自己有些心痒难耐了,可话说到这份儿上,囿于宗师面子,一时又找不到转圜之机。

    裴青荃虽未完全听懂,却也明白了七七八八,知道这是萧沉阁难得一遇的际遇,见这一老一少一时僵住,都不再说话,思索片刻,道:“前辈,为何非要沉阁拜师呢?虽然没您厉害,但人家有师父,您再厉害,也不好随随便便便让沉阁该拜您为师吧?哦,我知道了,您定是怕沉阁学成之后,威震江湖之时,世人只道奕剑听雨阁厉害,却不知是您一手调教的结果,没法儿出这大大的风头,那可不妙。”

    徐禅一闻言也不睁眼,从鼻子发出“哼”的一声。

    裴青荃见徐禅一不置可否,心道:“这徐禅一果然有些像个老小孩。”转而对萧沉阁道:“谁说一人只能有一个师父,你方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喏,现在咱都四人行了,哪个是你师父?反正我和小刀可没那么老。”

    萧沉阁哭笑不得,道:“你这说法,倒有些新颖。”

    裴青荃继续道:“不如这样,徐老前辈,你也别逼沉阁改拜你为师;沉阁,你就认徐老前辈为师,不过此‘师非彼‘师,这是‘老师,不是‘恩师,所谓传道授业,都是老师,以后大家都知道萧沉阁武功突飞猛进,乃是受了徐禅一老前辈的指点,这样既让世人都知道徐老前辈的本事,又全了沉阁你的师门之情,也不辜负沉阁这一身绝艺,岂不美哉?”

    萧沉阁闻言踏前一步,再次向徐禅一作揖道:“老师。”

    徐禅一此时睁开眼睛,面色有所和缓,摆摆手,向裴青荃道:“怎的你如今变得知书达理?”

    裴青荃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半,自己之前拂了徐禅一的面子,自然得给徐禅一找补一番,随即挤出一个微笑,道:“徐老前辈说得哪里的话,晚辈之前也不全是胡搅蛮缠嘛,咱们多加交流,才能辨明是非,得了您的指点,晚辈获益匪浅呢。”说着向赵小刀挤挤眼,希望赵小刀随便说些什么,将这话题托过去,这事儿便算成了。

    可裴青荃明显高估了一个十多岁孩子对这段对话的领悟力,赵小刀似懂非懂,见裴青荃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张口就道:“老前辈,我没什么好东西,您若是愿意教大哥哥,我送您一对儿‘金风玉露,爷爷说‘金风玉露是疗伤圣药,很是难得,对您的内伤肯定有好处。”

    话一出口,裴青荃便知道不妙,对徐禅一这种大宗师,怎能以利诱之?

    果然,徐禅一本就不喜赵清默,闻言板起了脸,冷冷道:“‘金风玉露虽好,老夫却不稀罕,此事休要再说,权当老夫从未提过。”

    赵小刀见状慌了神,本来这些日子就忧思不断,此时意识到自己仿佛坏了事儿,这许多天的忧愁、哀思、迷惘和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低声啜泣起来。

    萧沉阁见赵小刀落泪,赶忙上前,躬身进入马车内,柔声道:“小刀,没关系的,不要哭了。”

    赵小刀听到萧沉阁安慰,泪水更是止不住,边哭边断断续续道:“我,我最好的东西就,就是‘金风玉露……徐,徐老前辈不要就算了……干嘛那么凶……哥哥,对不起,前,前辈是不喜欢我……才会不教你……”

    徐禅一望着梨花带雨的赵小刀,眉头一皱,动了恻隐之心:“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懂什么利诱?不过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用来交换罢了,跟一个小孩子如此计较,还自诩一代宗师,怎么越活越糊涂呢?”随即低声道:“好了,别哭了,老夫教他就是!”

    赵小刀闻言暂止啼哭,抽抽嗒嗒道:“老,老前辈,你说得,可是真的?”

    徐禅一道:“老夫还会欺骗一个孩童?”

    赵小刀闻言抹抹泪水,肉嘟嘟的脸上泪痕还未干,却展出笑颜:“太好啦!”

    徐禅一道:“你知道老夫要教什么,就又哭又笑?”

    赵小刀仰起头,认认真真答道:“前辈您可别瞧不起人,爷爷从小便教我武功,这些事情,我也懂的。您说并非不同宗武学不能同练,只不过是有些本来,固有的真气运转之法不能用,嗯,哥哥是气宗传人,却又学了禅宗武功,若是您教给他不能用的法子,以后哥哥便不会为练了不同宗武功而困扰啦,而且武功还能,还能突飞。”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对自己方才所讲领悟透彻,娓娓道来,徐禅一颇为讶异,看着赵小刀,抬手抚须,心道:“这孩子悟性倒好,人也伶俐,偏偏是松狸楼后人,可惜了。”开口道:“你挺聪明。”又转头向萧沉阁道:“你要记住,这套禁忌之法,切不可外传。”

    萧沉阁郑重道:“晚辈明白。”

    徐禅一将数十条真气运转禁忌之法一一传授萧沉阁,萧沉阁牢记于心,再次运转真气之时,用易筋经内功心法驱动奕剑听雨阁剑法,只须避开这些禁忌之处,果然尽是圆转如意,毫无滞涩。萧沉阁此前只是熟背易筋经心法,对其中奥妙,不敢深思,生怕思虑过多,深陷其中,此时再也不必害怕混用不同宗武学,便开始字字深究其中武学奥秘。易筋经何其神妙,萧沉阁时时苦思,常有茅塞顿开之感,白日赶路,夜晚练功,通过易筋经心法,对武学真气的理解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本来突破宗门武学桎梏,武学造诣当可突飞猛进,加之易筋经心法,进境可谓一日千里。

    一行四人日夜赶路,此时武当山已是近在眼前,刚刚入夜,徐禅一开口道:“明日便可抵达武当山,萧少侠,老夫所传禁忌之法想必你已熟记。”

    萧沉阁道:“前辈所授,晚辈日夜苦修,不敢怠慢,现已牢记于心,果然如前辈所言,天下武学,根本没有宗门之别,有的只是这几十条禁忌之法罢了,前辈灼见,大破大立,石破天惊,令人感佩。”

    徐禅一面无表情,心中却微微得意,道:“少拍马屁。你奕剑听雨阁剑法不错,你也学了些精要,若是手中无剑呢?若拼拳脚,你当如何?”

    萧沉阁道:“晚辈入门时短,多在剑法用功,拳掌之技,却有欠缺,仅仅习得本门掌法‘游鸿掌一些皮毛。此乃晚辈无能,并非奕剑听雨阁武学有所欠缺……”

    徐禅一轻轻一摆手,道:“它时你若无剑,在外受了欺负,旁人若知老夫曾指点过你武功,岂不笑老夫无能?今日授你一套‘小歌拳,是我师弟去岁闭关所得,可当武当外功集大成之作,你学了去,一来体会一下玄宗武学,二来日后也不至于堕了老夫的威风。”

    萧沉阁大喜,深深作揖,道:“谢老前辈!”

    徐禅一从车上起身,萧沉阁连忙去扶,徐禅一一拂衣袖,道:“老夫用人来扶?”徐禅一轻轻一跃,落到地上,扎起马步,道一声:“看好了!”深深吐纳,真气贯通,缓缓出拳,穿连不断,时快时慢,带动风声,犹如仙人吟唱,一边出拳,一边缓声念出拳诀:“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混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恍惚杳冥。坎离颠倒,运施五行。既济身神,未济死临。仙道谨守,鬼道邪倾。人希天道,速避鬼门。由仙希天,道杰长存。”正值初冬,拳风带动落叶,缤纷缠绕,翩翩起舞,一套小歌拳终了,漫天落叶缓缓落下,诗意中不露杀机,优美中吐露禅意。

    萧沉阁看得心旷神怡,此时脱口道:“好拳法!果然神妙绝伦!”

    徐禅一立于原地,方才用功,牵动内伤,轻咳几声,额头上覆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萧沉阁回过神来,跑到徐禅一跟前,却不敢伸手去扶,只得关切道:“徐老前辈,您没事吧。”

    徐禅一摆摆手,道:“看清了吗?”

    这拳法玄妙,拳诀晦涩,饶是萧沉阁博闻强识,又怎能过目不忘?可徐禅一演示一次便已筋疲力尽,怎可让徐禅一多次演示?萧沉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徐禅一微微一笑,道:“那你记得多少?”

    萧沉阁道:“拳法记了十之五六,拳诀记得十之三四。”

    徐禅一点点头,道:“还算不错,拳诀老夫可多念几遍,至于拳法,你将你所记一一演示,老夫慢慢指正。”

    萧沉阁松一口气,道:“这个方法好。”

    随后萧沉阁先是跟随徐禅一背诵拳诀,随后一遍遍演示自己所记拳法,徐禅一观摩指正,一老一少,一直练到深夜。

    随着一遍遍的练习,萧沉阁每遍演示,都进步非凡,徐禅一虽嘴上不说,但对萧沉阁的悟性颇为赞赏,“小歌拳”拳法辅以易筋经内功,一套拳法使将出来,端的是威力无穷。

    又是一遍练完,徐禅一点点头,道:“‘小歌拳拳法你已记得七七八八,拳法奥义,老夫已说给你听,日后多加练习,方可有所进益。”

    萧沉阁躬身作揖道:“谢老前辈指点,前辈传道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徐禅一盯着萧沉阁,嘴角浮现一抹微笑,道:“没不没齿倒是其次,你学了武当‘小歌拳,日后与人对敌,若是使出此拳,须得大声说明,此乃武当派拳法‘小歌拳,好让对敌之人输得明明白白。”

    萧沉阁道:“前辈,对敌之时先自报武功,会不会有些奇怪?”

    徐禅一摇摇头,故意板起脸来:“方才还说没齿难忘,如今连报个武功都不乐意。”

    萧沉阁连声道:“不不不,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就依前辈,每次使出‘小歌拳,都会报明此乃‘武当派拳法小歌拳。”

    徐禅一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可别忘了。”

    萧沉阁心中感到一丝好笑:“这徐老前辈一代宗师,却颇有些少年心性。”满口应道:“晚辈若用‘小歌拳却不报明此乃‘武当派拳法小歌拳,就叫我一场架也打不赢。”

    徐禅一满意地笑笑,道:“就是这样。”

    次日,一行四人晨起赶路,终于在日落前抵达武当山山脚。驾马乘车而上,虽是初冬时节,山有松柏,依旧苍翠,地势崎岖,层峦叠嶂,云雾缭绕,景致虽好,倒是不易行路,行了半晌,一处庄严古朴的山门浮现眼前。

    守门弟子见一行人向着山门而来,出言道:“阁下请留步,不知阁下来武当山有何见教?”

    不等萧沉阁答话,徐禅一掀开马车门帘,道:“怎么,不认识老夫?”

    守门弟子见来人竟是徐禅一,面露喜色,急忙行礼:“不知师叔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师叔祖见谅。师叔祖稍候,我去通传掌门。”

    徐禅一道:“不必了,老夫自去找师弟。”

    一行四人从山门处拾级而上,来到一座大殿之前。

    徐禅一来到殿门之前,低头轻轻吐一口气,面带浅笑,在殿门上轻叩三下,随即后退半步。

    此时殿内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师兄,好久不见。”第一字“师”字出口时,那声音仿佛离殿门甚远,到了最后一字“见”字出口时,这声音仿佛就在殿门处。随后“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一张清矍的面庞浮现眼前,此人正是张三丰。

    萧沉阁悄悄向殿内望去,只见这大殿进深极长,少说也有一二十丈,大最深处有一张蒲团,当是张三丰方才打坐所坐,殿两侧布满烛台,此时烛火摇曳,显是张三丰身法带风所致,张三丰顷刻之间便到殿门之前,萧沉阁暗暗叹服。

    张三丰见到徐禅一,先是微笑点头,随后神色一滞,抬起右手,扣在徐禅一左手脉搏之上,道:“师兄,你怎么了?”

    徐禅一一笑,抬手轻轻拂去张三丰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递到张三丰面前,道:“成了。”

    张三丰立即明白了一切,知道这张纸,便是徐禅一数年来苦心孤诣,殚精竭虑得到的真气运转禁忌之法,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纸张,道:“师兄,你怎如此心急?”

    徐禅一幽幽道:“我自然是急你所急。”

    张三丰望着徐禅一,明白此时蒙古大军南下,乃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徐禅一逼不得已,才拼着损耗修为,身负重伤也要快速得出结果。张三丰又叹一口气,将纸张递到左手,仍旧伸出右手,扣在徐禅一左手脉搏之上,道:“别乱动。”

    徐禅一身上不动,嘴上却不停歇:“师弟,不要苦着一张脸,你该为我高兴,此番一成,天下武学,当有大变,可比你开宗立派厉害多了,其实我试到一半便知能成,只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张三丰松开徐禅一的手腕,微微皱眉,望向徐禅一:“怎伤得这么重?”

    徐禅一拍拍张三丰肩膀:“皱着眉头给谁看,我又死不了。”

    张三丰向徐禅一作揖道:“师兄,我替天下苍生,谢谢你。”

    徐禅一皱起眉头,道:“少来这套。”

    第一次武林大会张三丰内伤未至,第二次武林大会萧沉阁又混在人群之中,是以张三丰并不认识萧沉阁,此时望向萧沉阁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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