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集：边境祥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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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外卖了三个月的关子，就是不肯签那份互不侵犯的盟约。直到那年秋天，一场瘟疫横扫西戎的部落，秦兵送去的草药救了半个部落的人，王子才带着诚意来到临洮关。

    nbsp34;学堂的先生说，你们的孩子已经会背《诗经》了。34;蒙恬引着王子往关内走，路边的货摊前，西戎的姑娘正拿着秦地的胭脂往脸上抹，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nbsp34;那是自然。34;王子的语气里带着骄傲，34;我阿妹天天跟着先生读书，说将来要去咸阳看阿房宫。34;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城墙根新开的酒肆，34;去年我们在这里喝的那场酒，将军可还记得？34;

    nbsp蒙恬当然记得。那天关隘下的篝火燃了半宿，秦兵和西戎的勇士们轮流唱歌，李老爹的打铁铺彻夜未歇，打出来的弯刀和秦剑并排挂在墙上，映着火光像两串星星。有个西戎的老人拉着他的手，用秦话说自己的儿子死在三年前的战事里，秦人的坟就在关外的山坡上，每年清明他都会去添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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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今年的雨水好，你们的羊群该壮实了吧？34;蒙恬转头问，眼角瞥见几个西戎的孩子正跟着秦兵学射箭，小脸上沾着泥土，眼神却亮得很。

    nbsp34;托将军的福，今年添了三百多只羊羔。34;王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34;这是我们部落新找的盐矿，按盟约上说的，分你们三成。34;

    nbsp蒙恬接过羊皮袋，里面的盐粒晶莹剔透。他想起刚到临洮关时，这里的盐比黄金还金贵，西戎人把盐块吊在箭上射进关内，引得秦兵们争抢。如今不同了，上个月秦人的商队带着铁器去了西戎的部落，换回来的盐足够整个陇西郡用半年。

    nbsp午时的阳光热起来时，集市已经像个沸腾的汤锅。秦人的布帛铺前围满了西戎的妇人，西戎的皮毛摊上，秦地的商人正用算盘计算着价钱。李杏儿带着几个西戎的少女往学堂去，怀里抱着刚做好的点心，孩子们的读书声顺着风飘过来，3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34;的吟诵声里，夹杂着西戎语的调子。

    nbsp蒙恬站在老槐树下，看着赵括和西戎的将领在清点贡品。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关内传来，是驿站的信使，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卷轴。

    nbsp34;将军，咸阳来的诏书！34;信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nbsp蒙恬展开诏书，嬴政的字迹力透纸背，说要在临洮关设互市都尉，还要派工匠来教西戎人烧制砖瓦。他抬头看向关外的草原，那里曾经是战马嘶鸣的战场，如今却翻滚着金色的麦浪——那是秦兵和西戎人一起开垦的田地，去年的收成足够两地百姓吃半年。

    nbsp34;王子，34;蒙恬把诏书递给身边的人，34;秋天我们一起去咸阳吧，陛下说要赏你一座府邸。34;

    nbsp王子的眼睛亮起来，他指着集市里正在搭建的戏台，34;等我们从咸阳回来，正好赶上这里的丰收祭。我阿妹说，要跟李杏儿一起跳秦人的踏歌。34;

    nbsp蒙恬笑着点头，目光掠过热闹的集市，落在远处的陇山。夕阳正从山巅沉下去，把云彩染成一片金红，像极了当年战场上的血色黄昏，却又温暖得让人心里发颤。关隘的城楼上，新换的旌旗在晚风中舒展，上面的34;秦34;字在余晖里闪着光，旁边插着的西戎狼旗，正和它一起轻轻摇曳。

    nbsp夜幕降临时，蒙恬站在城楼上，听着关内传来的歌声。那是秦人的调子，却混着西戎的马头琴声，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他想起十年前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妪，不知她是否还在人世，是否能看到如今的景象——关隘下的灯火连成一片，像落在人间的银河，把曾经的烽火狼烟，都酿成了温暖的人间烟火。

    nbsp城墙根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蒙恬伸手触摸冰凉的城砖，上面还留着箭簇划过的凹痕，却已被岁月磨得光滑。远处的草原上，传来西戎牧人悠长的歌声，和关内的酒肆里飘出的秦腔，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温柔地覆盖了这片曾经饱经风霜的土地。

    喜欢。

第420集：边境祥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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