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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彪威暂假浑忘本,误认山林作己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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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回到府中,石崇走到书架后,移开暗格,取出一个铁盒。盒内铺着油纸,藏着石迁当年与瓦剌使者的往来密信,其中一封字迹模糊,写着nbsp“谢渊已知粮草通道,可借军器局之事引开其注意”。

    nbsp他摩挲密信边缘的磨损痕迹,眼中闪过狠厉。这封信虽未直接证谢渊通敌,却可曲解为nbsp“知情不报”,若前面的计谋未能扳倒谢渊,便将此信匿名送玄夜卫。按《大吴律》,“知情不报通敌者,削职流放”,纵使萧桓想保谢渊,也难违律法。

    nbsp“这是最后的杀招。”nbsp他将密信塞进袖中,铁盒归位时发出轻响。他深知谢渊威望极高,若老卒翻供、粮饷案败露,唯有此信能置其于死地。阴谋需留后手,这是石迁教他的权术真谛。

    nbsp正欲落座,玄夜卫北司的密探(他安插的眼线)悄然入府:“大人,秦飞近日在查镇刑司旧档,似在关注德佑年军器案。”nbsp石崇心头一凛,随即冷笑:“让徐靖把旧档换了,再给秦飞送些‘谢渊通敌的假证,引他查错方向。”

    nbsp密探领命而去,石崇捏紧袖中密信。秦飞是谢渊的暗线,可玄夜卫中也有他的人,这场暗战,他未必会输。只要撑到联名奏疏递上,萧桓纵有疑虑,也得顾及朝堂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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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暮色渐浓,刘焕的亲信匆匆入府,递上一本账册:“石大人,大同卫粮饷账册已改,‘刘焕克扣改为‘谢渊批文延迟致亏空,还盖了兵部假印。”nbsp账册上的假印惟妙惟肖,显然是精心伪造。

    nbsp石崇翻看着账册,满意点头:“做得好。告诉刘尚书,冬衣批文再压三日,等周奎的老卒递了状纸,同步将账册送御史台。”nbsp他要的就是nbsp“人证、物证、书证”nbsp俱全,让谢渊无从辩驳。

    nbsp亲信迟疑道:“谢尚书近日在查兵部旧档,怕是会发现假印……”nbsp石崇摆手:“无妨,李嵩已安排御史明日发难,谢渊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查账?”nbsp他顿了顿,补充道,“事成之后,军器采办权分刘尚书三成,我六成,李嵩一成。”

    nbsp亲信领命离去,石崇走到窗边,望着皇城方向。奉天殿的琉璃瓦在残月下泛着冷光,他仿佛已看见谢渊被弹劾下狱,自己接任兵部尚书的场景。甲胄上的铜钉反射月光,像极了即将染血的利刃。

    nbsp“再去催周奎,让他明日一早就带老卒递状纸。”nbsp他对管家喊道,语气不容置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权力赌局,他输不起。

    nbsp回到案前,石崇铺开宣纸,提笔写下nbsp“参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疏”。烛火摇曳中,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头蛰伏的豺狼。笔尖饱蘸墨汁,落下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厉:“谢渊德佑年间挪用宣府鸟铳五百杆,贿通瓦剌;今又拖延边镇冬衣、粮饷,致军心动荡……”

    nbsp他细数nbsp“罪状”,从挪用军器到监管不力,从结党营私到漠视边军,每一条都nbsp“有据可依”——nbsp老卒的nbsp“证词”、改后的账册、延迟的批文,甚至连谢渊与王直的书信往来,都被曲解为nbsp“密谋揽权”。

    nbsp写到酣处,他猛地拍案,墨汁溅在宣纸上,晕开一片乌黑,像极了血渍。“谢渊,你自诩忠良,终要栽在我手里!”nbsp他低吼出声,复辟时胸口挨的刀伤隐隐作痛,那疤痕是他的勋章,也成了他偏执的执念。

    nbsp疏草写罢,他唤来镇刑司文书:“按此稿誊抄十份,明日一早送李尚书府,让他联络御史联名。”nbsp文书接过疏草,见上面罪状罗列详尽,吓得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nbsp石崇将原稿锁入铁盒,与瓦剌密信放在一起。这两份文书,是他刺向谢渊的两把尖刀,一把明,一把暗,定要将这位nbsp“忠臣”nbsp钉在耻辱柱上。

    nbsp深夜,石崇安插在兵部的密探回报:“大人,谢渊与于科在查德佑年军器旧档,于科还提了‘账册批注不符,似在怀疑有人篡改。”nbsp石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嗤笑:“怀疑又如何?旧档已被徐靖换了,他们查不到证据。”

    nbsp密探又道:“谢渊还让杨武去调京营西营的粮草入库记录,怕是要查周奎。”nbsp石崇眼底闪过厉色:“让周奎把记录烧了,就说‘年久失修损毁。再让徐靖捕几个西营小卒,扣上‘盗卖粮草的罪名,把水搅浑。”

    nbsp密探领命而去,石崇放下茶盏。谢渊果然察觉了,可他早已布好局,每一步都有应对之策。杨武是谢渊亲信,却无实权;于科虽细心,却年轻识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nbsp他走到暖炉边,添了块银丝炭,火光映得他脸色狰狞。明日朝堂,便是谢渊的末路。李嵩率御史发难,刘焕递上账册,周奎带老卒作证,徐靖坐实供词,四方夹击,萧桓纵想保谢渊,也得掂量掂量nbsp“得罪百官”nbsp的后果。

    nbsp“谢渊,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我坐定了。”nbsp他低声呢喃,指尖划过案上的金元宝,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

    nbsp东方将白,石崇换上崭新的从二品官服,甲胄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铜镜中,他的眼神狠厉而狂热,仿佛已看见自己站在奉天殿上,接受萧桓的封赏。

    nbsp管家进来禀报:“周奎已带老卒在都察院递状,李尚书联络了十五位御史,刘尚书备好了账册,徐大人在诏狱候命。”nbsp石崇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备车,入宫。”

    nbsp马车驶离府邸,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车轴不再nbsp“咯吱”nbsp作响,反倒透着沉稳的笃定。他掀开车帘,望见兵部衙署的烛火已灭,想必谢渊还不知晓,一场针对他的风暴即将在朝堂掀起。

    nbsp“谢渊,别怪我心狠。”nbsp他闭目靠在车座上,脑海中闪过石迁的遗言,“权力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nbsp他跟着萧桓复辟,牺牲十七亲信,挨了一刀,图的不是虚名,是实权,是能一手遮天的权势。

    nbsp片尾

    nbsp马车碾过最后一级宫道石阶,在朱红宫门前稳稳停住。石崇推开车帘,指尖先拂过衣襟上的褶皱,又下意识攥紧袖中那封瓦剌密信nbsp——nbsp这最后的杀招,被体温焐得发烫。他抬眼时,鎏金般的晨光正漫过皇城雉堞,将奉天殿的琉璃瓦照得晃眼,也把他的影子长长拖在宫道上,像一柄出鞘在即的寒剑,剑脊沾着未散的夜雾,直直钉向朝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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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身后的仆从想上前伺候,被他挥手喝退。他独自踏上螭首阶,每一步都踩得沉稳,甲胄铜钉与石阶相撞的脆响,在空旷的宫道里格外清晰。脑海中已自动铺开棋盘:都察院的老卒供词该已递上,李嵩的十五位御史正候在殿侧,刘焕的改账册揣在袖中,徐靖在诏狱攥着nbsp“认罪状”——nbsp四方罗网,已在奉天殿内悄然收紧。

    nbsp朝阳越升越高,影子渐渐收短,却始终如剑刃般锐利。石崇望着殿门处那方nbsp“奉天承运”nbsp的匾额,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他仿佛已看见谢渊被弹劾时的仓皇,看见萧桓掷下nbsp“彻查”nbsp谕旨时的冷脸,看见自己接过兵部尚书印信时,百官俯首的景象。复辟时胸口的刀伤隐隐作痛,那道疤痕在此刻竟成了最荣耀的勋章。

    nbsp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冠带,大步迈入殿门。晨光在他身后闭合,将宫道上的残影彻底吞没,只留下殿内渐起的喧嚣nbsp——nbsp那场以权欲为刃的博弈,终要在君臣满堂的注视下,迎来最锋利的对决。而袖中密信的边角,正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抵着掌心的老茧,像在催促一场早已注定的血色终局。

    nbsp卷尾语

    nbsp《大吴通鉴?天德元年》载:“春,镇刑司副提督石崇谋构陷谢渊,令京营副统领周奎贿老卒作伪证,托户部侍郎陈忠迟发边镇粮草,欲以‘通敌挪用罪劾之。事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察知,密报帝。”nbsp史笔简括,却藏着石崇府中那一夜的阴狠算计nbsp——nbsp权力的欲望从来都是阴谋的催化剂,当石崇将个人权位凌驾于社稷安危之上,这场针对谢渊的构陷,便已注定是一场注定败露的闹剧。

    nbsp石崇的谋算,看似环环相扣,实则处处透着破绽:篡改的旧档经不起玄夜卫的文勘核验,收买的老卒抵不过律法的威慑,刘焕、徐靖的勾结更是暴露了党羽的软肋。他错把萧桓的nbsp“隐忍”nbsp当nbsp“纵容”,错把谢渊的nbsp“沉稳”nbsp当nbsp“可欺”,更错把官官相护的利益联盟当nbsp“坚不可摧”——nbsp殊不知,萧桓既要用他稳定武将集团,更要借谢渊制衡权臣;谢渊手中的军器底册抄本、秦飞掌握的密探网络,早已为这场阴谋备好nbsp“反杀”nbsp的证据。

    nbsp这场府衙秘谋,实则是新旧权力格局碰撞的缩影:石崇代表的旧党残余,试图用权术与暴力维持既得利益;谢渊代表的忠良势力,凭借律法与民心坚守执政根基;而萧桓则在两者之间寻求平衡,借矛盾清除旧党,借忠良巩固皇权。当石崇的烛火照亮阴谋的字迹时,兵部衙署的烛火也正映照着谢渊核对账册的身影nbsp——nbsp光明与黑暗的较量,从来都在无声中展开。

    nbsp正如谢渊日后对王直所言:“奸佞之谋,多败于急功近利。石崇只见权位之诱,不见民心之重;只知党羽之利,不知律法之威,其败可知矣。”nbsp石崇府中的那夜谋划,终究成了他身败名裂的开端,也成了大吴整顿吏治、清除旧党余孽的契机nbsp——nbsp权力可以逞一时之凶,却终究敌不过民心与律法的双重审判。

    喜欢。

第833章 彪威暂假浑忘本,误认山林作己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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