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名传京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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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nbsp罗彬看着王启年这炉火纯青的“卖惨”表演，差点笑出声来。

    nbsp他强忍着笑意，慢悠悠地从怀里也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在王启年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展开。

    nbsp看清那纸上熟悉的简陋线条和标注，王启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正是他当初在城门口，卖给罗彬那张价值二两银子的“京都详图”！

    nbsp罗彬将地图“啪”地一声拍在石桌上，语气带着揶揄：

    nbsp“王大人，你这生财之道，路子挺野啊？又是倒卖地图，又是贩卖‘禁书，赚得盆满钵满的，还会差这一百五十两银子？”

    nbsp王启年眼珠飞快一转，脸上的愁苦之色瞬间转为深沉的悲伤，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nbsp“公子！您有所不知啊！王某……王某并非贪财之人！实在是……实在是家中艰难啊！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常年需以名贵药材吊命！拙荆……拙荆亦有顽疾缠身，汤药不断！王某区区一个鉴查院文书，俸禄微薄，若不想法子广开财源，赚些辛苦钱贴补家用，只怕……只怕我们一家三口，早已流落街头，冻饿而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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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边说边用袖子擦拭眼角，仿佛真有泪光闪烁，将一个为家计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的慈父贤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nbsp罗彬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和“深切同情”的表情：

    nbsp“原来如此！王大人竟有如此难处！是在下失察了！”

    nbsp他猛地站起身，一脸“医者仁心”的急切，

    nbsp“正好！在下不才，于医道略通一二，治病救人最是拿手！事不宜迟，王大人，快带路！在下这就去府上，为尊夫人和令嫒诊治！药费诊金，分文不取！”

    nbsp王启年瞬间傻眼了！脸上的悲伤表情僵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nbsp他这才猛然想起，眼前这位爷，不仅是文豪、提司，更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啊！

    nbsp他这百试不爽的“家人重病”借口，简直就是主动把脖子往人家的刀口上送！

    nbsp“呃……这……这个……”

    nbsp王启年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nbsp“公子……公子好意，王某……王某心领！只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拙荆和小女……想必早已安歇了，贸然打扰，实在不便……不如……不如改日……”

    nbsp“诶！王大人此言差矣！”

    nbsp罗彬一脸“正气凛然”，

    nbsp“医者父母心！病痛缠身，岂能拖延？早一刻诊治，便多一分希望！尊夫人与令嫒的病，想必也是拖不得的！走！现在就去！”

    nbsp说着，他作势就要去拉王启年的胳膊。

    nbsp王启年吓得连连后退，双手乱摇：

    nbsp“使不得！使不得啊公子！今日……今日真不行！拙荆她……她今日身子……尤其不便！实在不宜见客啊！”

    nbsp他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想着借口。

    nbsp“有何不便？在下是大夫！”

    nbsp罗彬“不解”，手上力道不减。

    nbsp“哎呀！公子！这……这妇人家的……月事……月事来了！血气污秽，冲撞了公子如何使得！”

    nbsp王启年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抛出了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

    nbsp罗彬：“……”

    nbsp他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王启年，为了圆谎，也是豁出去了！

    nbsp两人正在院中拉扯僵持，院门外忽然传来范若若关切又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

    nbsp“哥哥？你院子里怎么了？可是有事？”

    nbsp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已出现在院门口。

    nbsp月光如水，清晰地勾勒出来人的轮廓——范若若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藕荷色纱质睡裙，里面贴身的素白小衣清晰可见。

    nbsp她发髻微松，几缕青丝垂落颊边，睡眼惺忪中带着焦急。

    nbsp罗彬瞳孔一缩！还好王启年此刻正背对着院门！

    nbsp电光火石之间，罗彬也顾不得许多，左手闪电般在王启年面前一挥！

    nbsp一股极淡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王启年猝不及防，吸入一丝，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重如千斤，“呃”了一声，身体一软，“噗通”趴倒在石桌上，瞬间人事不省。

    nbsp与此同时，罗彬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鬼魅般掠出！

    nbsp他瞬间冲到若若面前，在若若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已将自己身上的月白外袍一把扯下，兜头罩在了若若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

    nbsp“你！”

    nbsp罗彬又气又急，压低声音呵斥道，

    nbsp“大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穿成这样就往男子院子里跑？！你还想不想要名节了？！”

    nbsp他抬手，不轻不重地在若若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爆栗。

    nbsp额头的微痛让若若瞬间清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和此刻的尴尬处境。

    nbsp她小脸“唰”地变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nbsp“哥……我……我听到你这里有争执声，以为……以为你遇到麻烦了……”

    nbsp她这才后怕起来，若是被外人，哪怕是府中下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哥哥院中，那流言蜚语足以将她淹没。

    nbsp看着妹妹这副又羞又怕、可怜兮兮认错的模样，罗彬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无奈和后怕。

    nbsp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nbsp“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以后不可如此冒失！记住了吗？”

    nbsp“噢……”

    nbsp若若裹紧身上带着哥哥体温和清冽气息的外袍，低低应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nbsp直到若若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后，罗彬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打了一场硬仗还累。

    nbsp他揉了揉眉心，这才将目光投向石桌上依旧呼呼大睡的王启年。

    nbsp走过去，在他鼻子下弹了点解药粉末。王启年“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茫然：

    nbsp“呃……公子？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好像……”

    nbsp“没什么，王大人许是太过操劳，一时困倦了。”

    nbsp罗彬懒得解释，直接打断他。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他也没了继续逗弄王启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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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拍在石桌上，

    nbsp“你的来意，我清楚了。这二百两，一百五十两是安顿滕家母子的花费，剩下五十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补偿王大人的‘奔波之苦。”

    nbsp王启年看到那面额，眼睛瞬间亮了，困意一扫而空，一把抓过银票，对着月光仔细辨认了防伪印记和数额，确认无误后，才喜滋滋地揣进怀里，连连作揖：

    nbsp“哎呀！公子仁义！公子大气！王某感激不尽！”

    nbsp罗彬看着他财迷的样子，嘴角微勾，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nbsp“另外，我看王大人处事圆融，消息灵通，是个伶俐人。我身边正好缺个得力的随从。月钱一百两，王大人，考虑考虑？”

    nbsp王启年看着那张崭新的一百两银票，彻底愣住了！

    nbsp他今晚冒险前来的终极目的，不就是院长交代的“伴其左右”吗？

    nbsp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nbsp他内心狂喜，但多年的市侩经验让他本能地想要再“矜持”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加点？

    nbsp他脸上立刻堆起为难之色：

    nbsp“公子厚爱！王某感激涕零！只是……只是王某已是鉴查院登记在册的文书，这身份……”

    nbsp“无妨。”

    nbsp罗彬摆摆手，语气轻松，

    nbsp“我是鉴查院提司，调用一个文书在身边听用，合情合理。陈院长那边，自有我去分说。”

    nbsp“这……可是在公子身边听用，想必事务繁忙，若需日夜留值，王某家中那病弱的妻女……”

    nbsp王启年继续“挣扎”，试图暗示需要更高的“安家费”。

    nbsp罗彬岂能不知他那点小心思？他懒得再废话，作势就要去拿回那张一百两银票：

    nbsp“既然王大人如此顾家，不愿受此束缚，那就算了……”

    nbsp“哎！别！”

    nbsp王启年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张一百两银票抢了过去，紧紧攥在手心，脸上瞬间换上无比严肃、无比忠诚的表情，对着罗彬深深一揖，斩钉截铁道：

    nbsp“公子哪里话！能为公子效力，是王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岂有不愿之理？公子放心！明日一早，天不亮，王某必定备好马车，恭候在府门外，听候公子差遣！绝无半点延误！”

    nbsp罗彬看着他这变脸的速度，忍不住笑了：

    nbsp“好。明日备好马车，随我去一趟皇家别院。”

    nbsp“皇家别院？是！公子放心！包在王某身上！”

    nbsp王启年拍着胸脯保证，见罗彬挥手示意，立刻知趣地再次躬身，

    nbsp“公子早些安歇，王某告退！”

    nbsp说罢，身形一晃，如同灵活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nbsp罗彬摇摇头，失笑一声，转身回屋休息。

    nbsp这一晚，可真是够热闹的。

    nbsp而在隔壁若若的闺房内，烛火早已熄灭。

    nbsp范若若却没有睡，她抱着那件带着熟悉气息的月白外袍，蜷坐在床边。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她清丽却带着一丝迷茫和黯然的小脸上。

    nbsp她将脸颊轻轻埋进柔软的布料里，感受着残留的温度和气息，心中却是一片空落落的怅然。

    nbsp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可能吗？

    nbsp难道兄妹的名义，就注定了他们之间……永远只能是兄妹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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