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动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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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神秘人：“我用你们赏赐的这剩余的生命走到这里，一步不肯停息，却不可能再前进一步了……”

    江华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这到底是哪？”

    神秘人指了指钟楼上的表盘。

    “少见的三指针……10点22或23分42秒……”江华也抬头看着那钟楼上那面时钟，然后向一旁看了看，另一面三根指针重合在了一起，指着12点的方向。

    “什么意思！？”

    神秘人摘下帽子。鼻息里是那苦涩的金属声，他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来时的路。

    “海！！这里应该有一片海……”他比划着，指着周围的一切说。

    那还真成了水深火热。

    “我也想跟家人朋友一起钓鱼……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江华提高声量在他背后喊道，然后看了看地上，“只有沙子！！鬼知道是什么……就算是黑色的沙子吧。”

    “对，拜你所赐！”神秘人生气地说。

    “哼！你一定疯了！”江华冷笑着。

    他端着枪，狙击枪的枪口朝下，陪着这家伙在这里享受着空气里让人窒息的味道，还有沙子……沙子……到处是这黑色的鬼东西。

    “可惜，并没有！！”神秘人仰着头，然后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了数秒。

    神秘人突然笑到，他干涩地说道：“不要紧，反正你才是关键。一个老男人的小爱好，不能实现旧不能实现吧……我会想办法满足自己的。我们来试试你的！！没想到你还是个环保主义者！”

    江华看了看衣服里的背囊，拉了拉衣领：“我只是偶尔会念旧而已。”

    “那我下次应该送你什么呢！！”

    神秘人问到，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的声响，江华用手挡住眼睛，两人又出现在列车上。那个神秘人已经坐下，像个混蛋……他脸上又被车厢外的火光熏得发烫。

    江华走过去，放下枪坐下，看着外面燃烧的建筑。

    “让我们谈谈，你该怎么救出我的女儿！然后我可以给你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神秘人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放在桌子上，比划着说道。

    列车里被火焰烤得滚烫，明暗的火焰照在两人的脸上，它不断行驶着，穿梭在燃烧的城市里。

    江华摇了摇头，试着说道：“已经没有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所谓的女儿！我也没救过任何人……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江华低头想着，眼睛打着转，想着过去每一次行动……感染发生过后遇到的每一个人，最后摇了摇头。

    “文斯利·敦克港……”神秘人冲他点了点头，提示到。

    江华苦笑道：“也许跟你有关……但是……你还活着！”

    神秘人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对江华说：“这是你常犯的错误，对外归因。将所有事情都算在自己头上，所以才会被拉托斯利用……他不是一个革命者！最少他绝对不会为了任何理想牺牲任何一点。”

    江华楞了一下，有些气愤，强调道：“我相信的不是他，而是责……”

    神秘人没等他说完，继续说道：“那你以为我??拥模?挥形乙桓鋈寺穑。

    那究竟应该有多少人！！责任，疯狂，无知，任性……这些词在江华脑中快速跃过，然后像一盏盏油灯死死地钉在那里。

    让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信息管控，对，就是这样。作为决策者不能知道得太多……现在看来，只是狡辩……可是……不，已经无法统计的东西，或者说从来也无法统计的东西。

    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江华从思绪中带回现实，列车停站了，缓缓的停下。神秘人起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一手把着车门，背对着江华。

    前方倒计时的铃声已经响起，这样老旧的站台，一般列车只会暂留三十秒，那慵懒又急切的节奏不断催促着车厢里的人。

    “你知道这里是地狱对吧，你想一个留在这里？”神秘人背对着他说道。

    “我他妈……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江华起身向车门外走去，站在了月台内，然后关上车门。

    但是这个比喻，也许没错。

    列车在他背后，伴随着铃声，从铁轨上缓缓驶离。

    对面是一条燃烧的街道，街道另一头还能看见正在燃烧的牌楼，对面的五层建筑没有明显的火焰但依旧冒着黑烟，整栋建筑被熏得漆黑。

    从月台下来，穿过停站楼，两人来到后巷。

    “这里有自己的规则！！”神秘人带着江华来到停站楼的后巷，指了指周围的建筑，“但是没有一条能保证你活下来。”

    这里好像刚下过雨一样，地上湿漉漉的，映照着远处的火光。

    甚至有些寒意，江华将刚才松开的衣领重新拉上，跟着他继续走着。穿过一片别墅区，四周依旧是混乱的燃烧的房子，斑驳的树影在周围随着火焰狂舞着，就像巫婆的手指。

    两人在街上走着，四周的嘶吼声一刻没停下来过。

    伴随着阵阵寒意，更加让人感到不安，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了。他紧紧地握了下手里的RJ860步枪。将手伸到口袋里，握住了那支USPM手枪，打开保险将击锤扳下。

    可能没什么用，他自己也说不清。

    “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你马上就知道了。”

    走到路口，模糊间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熊熊燃烧的高楼，像一个火炬耸立在那里，十字路口的其它街道像是沉湎的黑夜里，远处什么也看不清。

    神秘人一转身走近一条巷子里，江华跟上，接着是一条向下的台阶。江华打开侦测模式，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黑暗。

    那些白色线条消失了，自己反而身处于完全的黑暗中。

    “没用的，最少在这里没用。”神秘人似乎猜透了江华的想法，转身对他说。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推开一道铁门，是一个空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机器……江华没有看情沿着台阶继续向下来到房间里。

    神秘人关上那扇门，用力插上门闩。

    大概五十平米左右，完全密封，摆满了各种……台式游戏机。那这里是哪？

    世嘉公司的地下仓库！？

    神秘人走到墙边，向上推开电闸……一连串不同的电子乐响起，倒是挺欢乐的。

    “所以我们两个以后就在这里靠卖旧家具…电器为生！！”江华四下看了看。

    这里有什么，弹子机（这个江华喜欢）、点唱机、泡泡糖机、赌马、麻将机、钓鱼机……还有中间的三米高几乎贴到天花板的大型摇摇乐。

    不同形式的彩色灯组，伴随着音乐闪烁着，还有少儿不宜的画面。

    冰冷的水泥墙，已经起皮的粉刷……发霉的天花板……昏暗潮湿的，嘈杂的……甚至乌烟瘴气，三教九流……

    乔·蒂穆克只带自己去了一次，差点被苏曼把屁股打烂……江华摇了摇头。

    好吧，他更惨！还被饿了三天。

    “我记得后来装了售柜机。”江华灿笑到。

    “汽水和糖果……对，资本主义！！还有狗屁真理和人性。”神秘人本来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听到江华这么说。

    他起身随便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大游戏币，全部投到了中间那台机器的盘子里。江华在一旁看着他，那透明的机器里，那盘子里的硬币在两人面前缓慢的倾斜，一点一点的送进投币箱里。

    然后头顶的显示板，上面的数字不停的变化。

    “你觉得思考很重要——”

    神秘人没等那些数字停下，按下了一旁的红色的按钮。机器中央的滚箱转了起来，然后停下，掉落的蓝色小球顺着满是障碍的通道向下滚落，然后掉入旋转的盘子里，然后从盘子里的几处异型孔向下掉落，总共有三个金属盘，一直在旋转。

    然后是密密麻麻的通道，最后掉到最下面的凹槽里，这枚通过了通道掉到了蓝色的凹槽里……一段夸张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喜悦的电子乐，伴随着更加夸张的灯效和机器周围不止的塑料灯，组成其实很单调的灯组图案。

    “还是技术更重要——”

    然后机器里传来了一阵让人激动的滚动声，沉闷的，神秘人蹲下身从并设计的并不方便取纳的奖励槽里拿出一瓶汽水……

    蓝色的汽水。

    “当然都不重要！！大学生？”神秘人拍了拍机器透明的护罩，看着江华，“当然都不重要！”

    说完，回到角落里。

    江华拿着那瓶蓝色的汽水，苦笑到。然后侧过身，歪着脑袋看着眼前透明的机器，看着上面五颜六色的灯组……不断闪烁的彩灯落在他脸上。

    红蓝交替着。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资格，替这个世界选择吗……还是替全人类……总之悲天悯人！！高人几等！道德楷模，你知道这些都是可以花钱买到的对吧。”神秘人摘下面罩扔到桌上，向后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不断笑到。

    江华放下背包，转身将步枪放进了柜子里，拆下弹匣……

    “这么晚了，你在干嘛！！”胡安大声喝道。

    江华转过头，看着门口。胡安那个大高个一手扶着门框，弯着腰探着身子看着他。一脸狐疑的表情，眼神中带着不快。

    “没干嘛呀！！”江华道。

    “你不是又想偷偷背着我们不辞而别对吧！”胡安握着拳头，收起表情，枕着手臂下的那双眼睛，直往外冒火。

    “嗯……”江华思忖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枪，两根手指捏着握把，故意很小心地放进柜子里。

    然后还有背上插着的裂链刀，也一同放到了柜子里。

    然后扭着腰，躲着柜门，慢慢将柜门锁上。摊手道：“这样可以了吧！”

    “听着，你是我兄弟！！江——”他侧过身，用手指着江华，然后顿了顿。

    握着空拳顶在上嘴唇和鼻子指尖，又放了下来，直接指着江华说：“你再敢这样，我不会放过你！”

    江华摇了摇头，走了过来，抱着肩靠着门框，看着他笑到。

    “我可不是！开玩笑！”他强调到。

    “只有你不会开玩笑……什么事？”江华摇了摇头。

    “你妹妹来了！！”胡安没好气地说，然后对着他肩上来了一拳。

    “西米安？”江华用手背贴着下巴，假装咳嗽，故意笑到。

    胡安瞪了他一眼：“江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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