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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修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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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引,自臂及腰,由腰及腿,此时张清修腰身后弯,腿部微曲,整个人犹如一张弯弓。刘商陆剑气经由张清修躯干,从张清修脚后透出,将张清修脚后石板震碎,碎石飞溅,台下之人纷纷躲避。

    待刘商陆这招使老,张清修“弓”已拉满,左手在地上一撑,劲力上发,手腕使力,此时刘商陆一击不成,在空中全无凭借,被张清修轻轻弹开。张清修瞅准时机,借力提剑,刺向刘商陆胸口,刘商陆尚未落地,慌忙横剑一挡,谁知张清修这剑乃是虚刺,赚得刘商陆回护胸口之机,收剑提脚,一脚踢在刘商陆小腹,将刘商陆直直踢到台下,重重摔在诛惮派众人面前。

    张清修将剑一收:“承让,承让。”

    莫尊冷冷道:“张真人临场授武,效果不凡,在下佩服。”说罢又瞪向那名喊话弟子:“看入神了吗?”

    那弟子见本门刘商陆输掉比武,正不知是否还要喊话,得莫尊这一句提点,高声喊道:“武当派张清修,胜!”

    张清修刚刚那脚未使全力,此时望向莫清辉,想要给李勃讨个公道,道:“侥幸取胜,运气使然,不知莫清辉莫师弟是否愿意切磋几招?”

    莫清辉刚要答话,莫尊在莫清辉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跃到台上,阴沉着脸:“张师侄,不如咱们来切磋一下。”

    那喊话弟子立即喊道:“‘天下英雄风云榜排行第二十位武当派张清修挑战排行第三位诛惮派掌门莫尊。”

    张清修知道自己不是莫尊对手,若是动手,莫尊定然不会留手,自己怕是会有危险,便顾左右而言它:“莫师叔,这武林大会刚刚开始,您这武林盟主就亲自下场比试,其他人怕是连比武切磋的机会都没有啦!”

    莫尊道:“如今武林风云诡谲,国家边境也不太平,武林大会并非儿戏,武林盟主号令群雄,领袖武林,非德才兼备,众望所归之人不能胜任,老夫此时下场,免得夜长梦多,给不怀好意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张清修轻蔑一笑,随即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莫师叔心系武林,胸怀天下,实在令人佩服啊。”

    莫尊见张清修嗤笑自己,也不发作,满脸阴鹜,面露凶光,暗暗运起一口真气:“不必多说,张师侄,请吧!”

    张清修见莫尊这副模样,知道莫尊起了杀心,右手一抬,佩剑回鞘,向莫尊抱拳道:“莫师叔不愧是武林前辈,今日听闻莫师叔高义,深感自己浅薄,不由惭愧不已,此时弃剑认输。”说罢向后轻轻一跃,下台去了。

    这一番话,强调莫尊是前辈,自己认输,并非武当不敌诛惮,莫尊本欲痛下杀手,张清修却轻轻巧巧认输下台,运起的真气无处发泄,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那喊话弟子清亮的声音响起:“诛惮派掌门莫尊,胜!”

    片刻之间,莫尊心思转圜,脸上阴鹜之色顿消,对台下道:“张师侄谬赞,既然如此,还有哪位武林同道想要上台赐教?”顾盼之间,颇有威势,一时间无人应答。

    莫尊等待片刻,见无人应战,道:“若是无人赐教,老夫义不容辞……”

    此时泰山派掌门张松山站起身来,道:“莫掌门未免太过心急,张某人先同莫掌门走个几招。”说罢一跃上台,向莫尊抱拳:“请!”

    莫尊身形矮小瘦削,张松山生得高大魁梧,皮肤黝黑,似个铁塔一般。莫尊也不答话,只是向张松山还礼,运起真气,提剑便刺。

    那喊话弟子高喊道:“‘天下英雄风云榜排行第十四位泰山派掌门张松山挑战排行第三位诛惮派掌门莫尊。”

    台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斗到一起,莫尊也是使出乾坤削骨剑,张松山对以泰山派苍松剑法。同是乾坤削骨剑,莫尊使将出来,较刘商陆多了几分凌厉与狠辣,一出手便是全力一击,一剑刺向张松山面门。张松山也绝非泛泛之辈,出招间裹挟泰山之力,一剑将莫尊来剑格开。莫尊借力下刺,直指张松山小腹,张松山左手运气,一掌击出,掌风将莫尊出剑击偏。莫尊见招拆招,手腕一抖,剑已回环,使出乾坤削骨剑中“指若葱根”,剑尖划破张松山左腕。张松山大喝一声,左手一握,抓住莫尊佩剑,不顾左手被剑锋划破,鲜血涓涓流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右手提剑刺向莫尊。莫尊冷笑一声,运气将剑柄一扭,剑身随着剑柄形变,真气灌注,全力一扬,张松山只觉手中剑刃旋转,左手一凉,四个指头被齐齐削断,莫尊佩剑剑刃也断成几截,指头同剑刃一起四散甩出。

    张松山吃痛,右手去刺莫尊之剑也缓了几分,莫尊肩膀一斜,轻松躲过,运起一掌,击在张松山腹部,张松山偌大的身躯被莫尊一掌击退数丈,歪歪斜斜,便欲倒下,莫尊意欲震慑全场,让台下众人知难而退,抓住机会,足尖点地,飞身出掌,冲着张松山天灵盖击来。

    张三丰见状急忙起身,飞身上台,在张松山背上一推,使张松山斜倒在地,避开莫尊这索命一击,自己接下莫尊出掌,身体一偏一退,卸下莫尊这雷霆之力,待莫尊站定,对莫尊抱拳道:“莫掌门,胜负已分,不必再比。”

    莫尊收起狠戾,面露微笑,对着张三丰抱拳还礼:“多亏了张真人,否则险些误伤了张掌门,老啦,出手越来越没个分寸。”说罢向着倒在地上的张松山作揖赔礼:“张掌门,是在下失了分寸,您的伤可不要紧吧。”

    张松山四指已断,嘴角渗血,爬起身来,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说罢一瘸一拐,拾起散落在台子上的四指,下台去了。

    那喊话弟子声音响起:“诛惮派掌门莫尊,胜!”

    莫尊拍拍袍子,轻轻拂拭袖口血污,对着张三丰道:“请张真人赐教。”

    张三丰知道这场比武避无可避,不再多说,道:“请。”

    喊话弟子又是一声高呼:“‘天下英雄风云榜排行第六位武当派掌门张三丰挑战排行第三位诛惮派掌门莫尊。”

    莫尊佩剑已断,不再用剑,提掌逼上,使出诛惮派乾坤碎骨掌,依旧是凌厉狠辣,张三丰对以武当回风掌,先取守势,内力贯掌,真气外露,在双掌间隐隐呈八卦之形,护住周身。

    张三丰同莫尊两位武学宗师斗在一起,可谓世所罕见,两人真气绕体,招式精妙,看得人心驰神往,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台上激斗正酣,此时张松山右手握着左手四根断指,走到沉月谷众人面前,见了郭郁文,行礼作揖,道:“郭谷主,劳烦您给看看,这指头还接的上吗?”说罢将右手摊开,露出四根鲜血淋漓的指头。

    楚腾等三人混在沉月谷弟子之中,楚溪云望见张松山断指惨状,掩住口鼻,扭过头去,靠在萧邵年肩膀,萧邵年见状轻拍楚溪云肩膀。

    张松山注意到两人动作,一眼望过去,认出了两人正是半年前天禅山武林大会上少年少女,正要开口说话,郭郁文接过张松山四肢断指,向张松山使个眼色,道:“若是能快些接好,或许血脉筋骨还能连通,虽不能恢复如旧,也能日常使用。”

    张松山虽然性格粗犷,却不蠢笨,当下不再去看萧楚二人,道:“请郭谷主施救,此番恩德,没齿难忘。”

    郭郁文道:“张掌门言重了。”说罢取出随身携带药箱,就地给张松山接起指来。

    此时台上张三丰已同莫尊走了三十余合,心中暗道:“此番比武,终究得有个结果,不知那阿古达木今日是否现身,不能跟莫尊纠缠不休。”当下由守转攻,化掌为拳,使出自创小歌拳,真气贯通,穿连不断,出拳时时快时慢,带动风声,犹如仙人吟唱,拳拳却似有龙象之力。

    这小歌拳是张三丰去岁闭关所创,融汇张三丰半生所学,尽得武当武学精要,可谓武当玄宗外功集大成之作,端的是出神入化,威力非同小可。

    莫尊全身霎时被张三丰强横真气压制,顿时处于下风,想要变招,却处处为张三丰出拳所掣肘,明明瞅准时机想要变招,却被张三丰一拳一拳次次提前化解,自己反而一次次露出破绽,险象环生,自己临敌半生,有输有赢,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张三丰拳拳带动风声,“吟唱声”愈发大了,莫尊心中明白,这样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虽为密宗武学宗师,心境也渐渐浮躁起来,心神又被这浅吟低唱袭扰,终于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大喝一声,青筋暴起,强行变招,从张三丰拳风中找准一个空挡,倾注内力,全力一击。莫尊这招,太过强行,高手过招,乃是大忌,张三丰左拳右击,强横真气略微使莫尊出掌改变方向,将身一偏,右手化拳为掌,掌风后送,躲过莫尊一击,将莫尊直直往身后送去。随后转身随莫尊飞出方向跃起,飞身出拳,一拳便要击中莫尊后背。

    以莫尊武功,本来即使被人躲过一掌,也不至于将背后如此大的破绽露给对手而无法回护,可方才心神浮躁,又是全力一击,本来就没有想过后招,又被张三丰出掌后送,两股真气叠加,只能任凭一番大力将自己掷出,于空中全然无法回护后背,若是此时吃了张三丰这拳,只怕会立时命丧当场。

    张三丰此时已然取胜,为顾全大局,定不能一拳将莫尊置于死地,可今日莫尊处处杀手,同那阿古达木关系又颇为蹊跷,若是不痛不痒打上一拳,不知还要翻出什么风浪,便在空中收了七分力,一招“歌以咏志”击在莫尊后背。莫尊本就往台下飞去,又受了张三丰一拳,直直坠下台去,五脏六腑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踉踉跄跄十数步方止。

    莫尊站定后,在关元穴上一点,气血翻涌之感略止,但气血涣散,周身乏力,今日怕是再也难以出手,想不到自己一十六年,日夜苦练,却远不及张三丰武功进境,不由心生沮丧。莫尊坠台之处离沉月谷众人所在颇近,后退十数步之后正巧在郭郁文面前站定,抬眼间不经意注意到楚腾三人着沉月谷服饰混在人群中,同楚腾对视几秒,却不动声色,强提一口真气,纵身一跃,跃回诛惮派阵营。

    楚腾同莫尊对视之后,皱起眉头:“坏了,那狗贼发现我们了。”

    楚溪云道:“不会吧,他就在那站了一会儿,况且有张掌门这虎背熊腰遮挡视线,他未必能发现咱们。”

    楚腾道:“这狗贼受伤不轻,咱们小心行事,他未必能拿我们怎么样,只是这张三丰也忒心慈手软,最后时刻竟然收力。”

    莫尊回到座位坐下,又瞪了那喊话弟子一眼,那喊话弟子得到莫尊首肯,高声喊道:“武当派掌门张三丰,胜!”

    张三丰在台上向台下一抱拳,道:“哪位英雄还想赐教?”台下众人见张三丰如此神功,哪里还有人敢来挑战?

    眼见台下久久鸦雀无声,无相禅师走到台上,道:“既已无人挑战,少林寺宣布,下任武林盟主,由武当派掌门张三丰接任,望张真人能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维护武林公义,传承武功绝学……”

    “且慢!”一声断喝幽幽传来,循声望去,一位老者从远处走来,身材高大,着一身西域朱红色长袍,正是阿古达木。身后跟着一位蒙古服饰老者,一名紫衣剑客,正是哈达与裴紫苑。

    阿古达木虽是步行,却身形奇快,片刻间便由远及近,来到众人左近,又轻轻一跃,跃到台上,开口道:“老朽来晚了,请诸位英雄莫怪,老朽也想请教中原武林高招,请张真人赐教。”

    台下萧邵年闻言同楚溪云私语道:“这蒙古人半年前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今日说的竟如此流利。”

    楚腾接口道:“这阿古达木武功既高,人又狡诈,今日少室山,怕是不好收场。”

    那边台上无相禅师双手合十,向阿古达木行了个礼,道:“阿弥陀佛,今日是中原武林大会,商定中原武林盟主,并非天下英雄比武大会,施主请回罢,若是施主想要切磋武学,请施主另约时间,再行比试。”

    阿古达木右手捂胸,弯身回礼,道:“老朽只听闻此番少室山乃是‘武林大会,不知何时加了‘中原二字?还是说中原武林自知人才凋零,特意加上‘中原二字,以免被人击败,为天下人所耻笑。”

    此言一出,台下数千人顿时议论纷纷,均有不忿之意,可大都忌惮阿古达木武功,不敢高声挑战。

    无相禅师道:“此番比武,乃是为了选出中原武林盟主,施主参加,怕是不太合适。”

    阿古达木语气咄咄逼人:“武林盟主,技高者得,中原武林,就是这么胆小如鼠,狭隘怕事?”

    无相禅师望向阿古达木,不再争辩,道:“请施主离开。”

    阿古达木盯着无相禅师,道:“少室山在我蒙古境内,如今武林人士,千人集会,我蒙古皇帝特派蒙古铁骑数万,护住蒙古百姓周全,如今数万铁骑盘桓少室山下。老朽上山切磋武学,如若侥幸独占鳌头,按照规矩,便由老朽号令群雄,若是技不如人,老朽立马下山,诸位武林人士也俱可安然离去,如何?”

    台下众人,无不心惊,武林各派虽身怀武功,但越过边境,抵达少室山俱是小心翼翼,如今被困少室山,对武林大会在蒙古境内少室山的安排,更是纷纷心生质疑。

    莫尊对乌承德使个眼色,乌承德此时开口,颇有些阴阳怪气:“张真人,你就跟这阿古达木切磋一下,待会儿取胜,更有助你武当派扬名立威啊!”乌承德此言一出,便得台下不少人附和,原是事不关己,现如今自己身陷险境,便都出言请张三丰接战。

    张松山喝道:“哼!一个个原本都跟闷葫芦似的不作声,一听人吓唬就怂了,现在答应了这鸟蒙古人比武,他要是赢了,就成了武林盟主!那我中原武林就完了!贪生怕死,呸!”这话虽没指名道姓,却字字句句对着乌承德说出,也是引来不少人赞许,一时间台下乱作一团。

    张三丰听到数万铁骑围山,便知此时已是死局,山上虽有千人之众,个个身怀武功,可蒙古铁骑只需切断水源,以强弓劲弩压制,能突围下山的,又有几人?徐师兄于此人有过短暂过手,此前交谈,透露出此人武功仿佛略胜自己,若要比武取胜,绝非易事,可只有取胜,方有可能破局,便不再多想,开口道:“若是在下侥幸取胜,阁下便离开?”

    阿古达木道:“在下马上离开,诸位英雄,都可安然离去,数万铁骑,绝不阻拦。”

    张三丰道:“阁下出招罢。”

    无相禅师道:“阿弥陀佛,张真人,可否由老衲先行接战,抛砖引玉,若是果然不敌,再由张真人接战。”

    台下达摩院首座无色禅师闻言一惊,站起身来:“师兄!”

    无相禅师并不回头,只是摆一摆手,无色禅师见状双手合十,长叹一声,声音微微发颤,道一声:“阿弥陀佛。”

    张三丰道:“大师武功精妙,远胜在下,在下不敢逞能,大师小心。”

    无相禅师微微点头,伸手往自己膻中、天枢、气海、关元四处大穴依次点去,随后冲阿古达木道:“请罢。”

    阿古达木眯起眼睛,望向无相禅师眉间,只见无相禅师眉间有淡淡青色,若隐若现,右手捂胸,弯身行礼:“大师高义,老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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