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神[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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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番计较既定,弥初遥叹了口气,道:“当年对方做得很缜密,当年松狸楼在那一片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真正的幸存者,只有耿弓跟林秋离两人,如今之计,自然是找耿弓和林秋离问问清楚。如今耿弓下落不明,林秋离倒有些消息,若是松狸楼去问,她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若是你去问,她自然是知无不言。”
楚腾道:“我就去找她!”
弥初遥道:“不管你们如何打算,还是动作快些为好。莫尊毕竟还是武林盟主,现下你们奕剑听雨阁重现江湖,他定是除之而后快。如今又有大漠一烟阁参和进来,天下,恐怕难太平喽。”
楚腾闻言道:“诛惮派再怎么势大,焉能跟你松狸楼背靠大树相提并论?”
弥初遥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松狸楼在西子湖畔矗立百年,高楼起时,纵然万丈豪情,如今江山风雨飘摇,普天之下,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楚腾答道:“你总爱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偏偏就是有些人愿意听。我不像你管的那么多,我只管我们自己的事情。”
弥初遥耸耸肩道:“姐姐,你这样很好啊。”
此时赵橘白上到七层,径直走到弥初遥身边,对着弥初遥耳语几句。
弥初遥听后微微一笑,问道:“还有多久?”
赵橘白看看了楚腾等三人,低声道:“刚刚进城,约莫还有一炷香时间。”
弥初遥又是浅浅地一笑,对着楚腾等人说道:“文大将军又进城了,过会儿怕是又是一场豪饮。”
楚初墨见弥初遥着话似是说给这边三人听的,不禁问道:“文大将军是谁?”
弥初遥接口道:“不过是一个失意的弃官罢了。唔,不过你们日后可能会听说他的名字。”
楚腾心中一动,脱口道:“堂堂松狸楼楼主竟私会朝廷弃官,这要是传出去……”说了一半,突然停口,意识到朝廷情报机构暗自与朝廷弃官交往,算是结党营私,而弥初遥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让自己知晓?这时候故意说给自己听,是怕自己还是不信任她,把把柄主动送到自己手上,以表示诚意。想到此节,转口说道:“说了老婆子信你。还要我说两遍吗?”
弥初遥见楚腾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道:“总算是这些年年岁没有虚长,姐姐比以前聪明了些。”
方才提及陈年往事,楚腾依旧心绪难平,此时重重地叹一口气,道:“你不用挖苦我,咱们就此别过。待会我们就启程,去山东。”
弥初遥轻轻舒一口气,道:“妹妹有盘缠行李相赠。遇到麻烦,松狸楼的人会帮你们。”停顿一会儿,脸上又浮现一抹笑意:“扳指我可不还给姐姐啦!”
楚腾向弥初遥望了一眼,沉默半晌,道:“走了!”
弥初遥起身相送:“姐姐可要珍重啊,毕竟完事之后,你的命可就归我啦。”
楚腾摆摆手,不再理会弥初遥,带着萧楚二人往楼下走去。
下楼途中,几人遇到一个人正缓缓上楼。此人约莫四十岁年纪,一身书生打扮,着一顶淡蓝色的书生帽,身材瘦削,步履虚浮,看着不似身怀武功,眼睛布满血丝,眼袋很深,形容憔悴,心事重重。
萧沉阁看到此人,料想他定是弥初遥所说的“文大将军”,可这“文大将军”哪有半分大将军的威猛与豪气?想必这“文大将军”的外号,是弥初遥取了嘲笑他的罢。
几人打了个照面,萧沉阁对着此人微微颔首,想要打个招呼。那人却似没看见,与他们擦肩而过,自顾自往上走去了。
几人下到二楼时,来时那位喝茶的黑袍少女依旧等在那里,见几人下楼,不禁眼前一亮,起身跟过来,凑到楚腾身前,笑盈盈地说道:“我看几位一定跟这松狸楼的主人很熟,能不能帮我个忙,让他们帮我查一个人的下落,哦,对啦,我可以付钱。”
楚腾白了这少女一眼,也不答话,只是脚下加快步伐,继续往楼下走去。
那少女并不气馁,也跟着小跑两步,继续说道:“哎,别走啊,价钱好商量的,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不肯,老婆婆,您就帮个忙嘛。”
楚腾停下脚步,回头瞪了那少女一眼,道:“哪里来的疯丫头,一边去。”
那少女闻言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不帮就不帮,什么态度嘛!你不帮本姑娘,有的是人帮。”
楚初墨听到那少女这一通嘀咕,心里觉得好笑,嘴角含笑,看了那少女一眼。
那少女碰巧也看过来,看到楚初墨,脱口而出:“这位妹妹生得真好看!怕是比本姑娘我还要俊上几分呢。”
楚初墨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心里颇为高兴,又听这少女如此作比,很是有趣,不由得笑出声来:“咯咯,这位姑娘真有意思。”
萧沉阁在旁也不禁发笑,道:“这位小姐要找什么人呀?怕是你的意中人吧。”
楚腾回过头来,喝道:“多管闲事!赶路!”
楚初墨对着萧沉阁吐了吐舌头,萧沉阁耸耸肩,两人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少女也不怕楚腾,答道:“哎呀,什么意中人,我是想找我哥!你们能上楼,一定有法子让松狸楼的人帮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哎,别走啊……”
萧楚二人均觉有趣,但再也不敢接话,只是跟着楚腾往楼下走去。
那少女跟了几步,见无人搭理,无奈地挑了挑眉,片刻之后,乌黑的眼球转了转,得意的笑容又浮上脸颊。
三人下到一楼,大半天过去,一楼依旧人声鼎沸,一副醉生梦死的景象,仿佛时光停滞,不再流逝一般。
楚腾一行三人取了弥初遥相赠的行李和盘缠,由弥安之亲自送往岸边。
下船告别弥安之,三人纵马北上,往山东方向赶去。
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已出了临安城。到了郊外,见四处无人,楚腾勒马回头,对萧楚二人郑重地说道:“我把你外公和松狸楼的往事告诉你们。”
楚初墨朝楚腾点点头,道:“姥姥您说,我们听着呢。”
楚腾回过头去,背对两人,道:“我曾跟你们提过,松狸楼自姓赵的迁都临安动土开建,已经百年有余,松狸楼跟咱们奕剑听雨阁的羁绊,却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陈年往事啊,久到我都忘了具体是哪一年,你外公在江南游历,机缘巧合,认识了弥初遥,当年她还是个十七八的小娃娃,喜欢上了你外公,整天缠着你外公。我知道了这事,亲自去江南找她,同她有些龃龉。松狸楼的背后是朝廷,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高手众多,表面上是酒楼,实际上是个情报机构,跟武林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当时松狸楼楼主就是弥初遥的父亲弥铮。松狸楼楼主位高权重,可统领调度大批高手,巨额银钱。他这独女生性聪慧,狡黠过人,从小便被当作松狸楼少楼主培养。弥铮也插手了这事,后来你外公跟松狸楼发生一些事情,松狸楼死了很多人,其中还有赵橘白的亲弟弟。再后来弥初遥接手了松狸楼,大概就是这样。”
楚初墨听罢,脱口问道:“那外公喜欢过弥前辈吗?”问罢便觉得不妥,又道:“瞧我,都糊涂啦,问些奇怪的问题。”
楚腾闻言,沉默片刻,道:“当时你母亲都十多岁了,你外公都快能做弥初遥父亲了。”
楚初墨与萧沉阁对望一眼,心里均知,楚腾既不否认,可见当年两人有情。何况那扳指怕是弥初遥的东西,许多年来,一直完好无损地在奕剑听雨阁保存至今,弥初遥在楚游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楚初墨道:“那弥前辈也挺可怜的。”
楚腾沉默良久,道:“松狸楼有个铁律,松狸楼楼主终生不能离开松狸楼。”
萧沉阁脱口道:“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规定,那不是得憋死!”
楚腾道:“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说了,继续赶路。”
楚初墨仍有些细节想要一问究竟,驱马走到楚腾身边,刚要开口,见楚腾神色有些萎靡,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不再多问。
三人下午从临安城出发,行不多时,天色便暗了下来。三人找到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楚腾与楚初墨一间,萧沉阁单独一间。
日间疲惫,不多时,萧沉阁便沉沉地睡去,睡梦中与楚初墨一同练剑,还在不断思索白天赵橘白所说的武学精要。萧沉阁这时觉得脸上越来越痒,打了个喷嚏,突然惊醒,只见一张清秀的脸庞正对自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嘘”的姿势,正是那松狸楼上的黑袍少女。
萧沉阁吓了一跳,但被那少女营造出的安静氛围感染,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干什么啊?”
那少女低声说道:“嘘,小点儿声,小哥你好,还记得我嘛,我们白天见过的。”
萧沉阁没好气道:“好你个头啊,吓死我了!”睡意渐消,转念一想,又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知道了,溜门撬锁,本身不小,你是飞贼!怪不得穿金带银。”想到此节,说话声音渐大。
“嘘嘘嘘!”那少女急了,“你小点声!我不是贼!你见过有贼偷东西把人叫醒的吗!”
萧沉阁一想也对,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那少女道:“我给伙计使了点银钱,说,说我是你表姑,他便把门打开,放我进来喽。”
“表姐?”萧沉阁又好气又好笑,“你个小姑娘,年纪有我大吗?还想当我表姑,那伙计瞎了眼吗?”
那少女也不甘示弱:“本姑娘虽年轻,但辈分大,而且气质沉稳,举止大方,当你这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的表姑,那是绰绰有余。”
萧沉阁道:“我看是脸皮太厚,长得显老吧!”
那少女道:“哎你这人!”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求人的,便柔声说道:“还不是少侠你年轻英俊,这才谎称是你表姑。”
萧沉阁这几个月经历的,不就是江湖旧事、血海深仇,就是尔虞我诈、生死相拼,除了与楚初墨相处,全是沉重而压抑的事情。可萧沉阁始终少年心性,今日跟这少女拌几句嘴,觉得心中轻松不少,也来了说话的兴致:“行了行了,是不是找我帮你找哥哥?”
那少女眼前一亮,笑容浮上脸颊,道:“没错!想不到少侠如此聪慧。”
萧沉阁道:“快打住,你白天絮絮叨叨念叨了好几遍,我还能不知道?说实在的,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那少女道:“少来,你们三个跟松狸楼关系这么好,让他们帮帮忙,以松狸楼的本事,找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沉阁道:“你怎么看出来我们跟松狸楼关系好的?”
那少女略显得意:“你可别想骗我,你们三个由弥安之亲自接送,还去了松狸楼上层那么长时间,还不是跟松狸楼关系密切?”
萧沉阁道:“去了上层就关系密切?那我到了顶层岂不是情同手足啦?”
那少女瞪大了眼睛:“你去了顶层?不会在骗我吧?”
萧沉阁撇撇嘴:“大惊小怪,顶层有什么了不起吗?”
那少女道:“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萧沉阁茫然地摇摇头,道:“知道什么?”
那少女神神秘秘道:“听好了,这松狸楼楼层越高,价格越贵,食材和环境都不一样。从三层开始,就不是单单有钱就能上得去的,据说四层往来的全是江湖豪侠或者达官贵人,五层以上,那是松狸楼私人区域,不过楼顶好像又有地方可以设宴,那可是松狸楼核心中的核心。松狸楼楼主弥初遥,多年来从来不在江湖中露面,那可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怎么,你们见到她了?”
萧沉阁道:“这么玄乎?靠谱吗?”
那少女道:“我进松狸楼前都打听好了,当然靠谱。你看,果不其然,无伦我出多少钱,都只能上到二层。”
萧沉阁笑道:“不用说,又是‘使了点银钱打听来的?”
那少女道:“你可别不信,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描述大差不差。”
萧沉阁道:“怕是问得都是说书的吧,这家伙,神神叨叨的,连语气都学的挺像。”不过想来松狸楼的这些规矩也不算什么秘密,萧沉阁对于那少女描绘的情况,也没有太多怀疑。
那少女反驳道:“也不光是说书的,路边卖早点的、街边胭脂铺的伙计,还有帮人剃头的师傅,他们说的都差不多!”
萧沉阁撇一眼那少女,心道:“看来是个富家少爷走丢了,妹妹不辞辛劳出来寻他,这妹妹看上去也憨憨的,想想也怪可怜的,不如看看能不能帮她。”于是说道:“看来你下了不少工夫啊,说说你哥姓甚名谁,是何长相,何时走丢,知道自己姓名吗?”
那少女闻言急道:“什么走丢啊?还把我哥当傻子了?我哥那是出门办事,我是想跟他一起,才着急寻人。你这般说他,若是让我哥知道,定揍得你满地找牙!”
萧沉阁两手一摊,道:“算啦,我怕被揍得满地找牙,不敢帮你找哥哥啦。”说罢往床上一躺,不再搭理那少女。
那少女也不示弱:“要不是那小妹妹跟老婆婆住在一起,我不敢进去,我才不会找你帮忙呢!那小妹妹看起来就好说话,长得又好看,怪不得老婆婆喜欢她不喜欢你!”
萧沉阁闻言不免有些难过:“姥姥对我和初墨终究是亲疏有别,就连外人都一眼便瞧出来啦。”叹一口气,也不接话。
半晌,见萧沉阁没有答话,那少女伸出手轻轻推了萧沉阁一把,道:“少侠,像你这么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肯定不会将我一个弱女子的些许冒犯放在心上,侠肝义胆如你,定会鼎力相助,帮我寻得家兄踪迹!”
萧沉阁坐起身来,道:“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佩服啊。”
那女子冲着萧沉阁一笑,道:“不敢当,少侠是答应了?”
萧沉阁正要答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想不到小哥屋里还有客人。”
萧沉阁闻言大惊,认出了这个声音:“裴紫苑!”
此时门被推开,裴紫苑走了进来,垂手立于门口,道:“看来小哥雅兴不浅,与这位姑娘相谈甚欢,半点也没发现在下的踪迹。”
萧沉阁知道来者不善,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慌不得,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对着裴紫苑笑道:“哼,说的好像若是没人说话,我还能察觉你在窗外似的。”
裴紫苑道:“小哥风趣,可师命在身,在下不得不动手了。”说着便要拔剑进招。
萧沉阁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连忙大声喊道:“等等等等等!”
裴紫苑闻言道:“小哥还有什么遗言吗?”
萧沉阁心中一瞬间便转了几百个念头,心道:“我万万不是这人对手,如今之计,只能说些什么,拖延时间,大声喊叫,只盼姥姥和初墨可以察觉。”便道:“怎么不见你那个老头小兄弟同行?多日不见,怪想他的,他可还安好?”
此翻胡言乱语一出,连裴紫苑也被逗乐了,道:“哈哈,黎兄另有要务在身,今日只有在下来了,小哥放心,你对他的思念之情,在下一定代为传达。”说罢作势又要进招。
萧沉阁闻言知道那老者没来,敌人只有裴紫苑一人,心中略定,嘴上却是不停,又是大喊:“停停停停停!”
裴紫苑也不着急进招,道:“又有何事?”
萧沉阁道:“你别这么猴急嘛,万事需从长计议……”
裴紫苑打断萧沉阁,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想要尽早结果了少侠,晚上还可睡个好觉。”
萧沉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四处游离,撇到了那少女身上,灵机一动,赶忙说道:“怎么会没事呢?你就不问问这小姑娘姓甚名谁,与我有何关系,说不定兹事体大,竟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裴紫苑道:“不打紧的,这位姑娘今晚不幸走进你的房间,在下只好一并杀了。”
那少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道:“喂!你可别搞错了,我跟他素不相识,今天白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别错杀好人!”
萧沉阁知道以裴紫苑行事,必定会杀人灭口,现下之计,只能多拖延一会儿,盼着姥姥和初墨能够早些察觉,便扯着嗓子,对着那少女道:“表姑,关键时候,你怎么撇我而去了?”又转头对着裴紫苑说道:“这人是我表姑,不信你出去问问小二。”
那少女气得满脸通红,道:“呸!胡说八道!好你小子,竟然拉我下水!”
裴紫苑静静看着两人吵架,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小哥,拖延是没用的,哦,忘了告诉你,老婆婆和小妹妹已经被毒药毒晕,明日之前,都不可能苏醒。”
萧沉阁闻言心中一闷,胸口似被一块巨石撞击,但却仍不死心:“少来骗我,若是真有毒药,连我一同迷晕不是更加省事儿?”
裴紫苑道:“无色无味的毒药通常毒性太弱,迷晕普通人当然不在话下,要毒晕老婆婆这样内功深厚的高手,可是殊为不易。为了配出毒药,花去我大半月的工夫,才得来小小一包,如此珍贵的毒药,用在小哥身上,有些许浪费。”
萧沉阁想到在奕剑听雨阁曾翻阅过毒药典籍,知道内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算中毒,也不会毫无察觉,反驳道:“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毒晕姥姥,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毒药!”
裴紫苑微微一笑,颇有些自得:“本来是没有的,可你们气宗内功运转,多数要经从天突到关元,只要进行吐纳,梁门、水分、气海三个穴位洞开,若调制特定毒药,便可毒性入体。老婆婆内功虽高,只要用功吐纳,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中毒失去意识。”
裴紫苑所言非虚,萧沉阁心知不好,又道:“你既然这么着急完成师命,毒晕初墨和姥姥却不下手,不是自相矛盾?你可别想唬我。除非,毒药什么都是假的,你惧怕了‘燕双飞,不过想先杀了我罢了。”
裴紫苑道:“小哥说笑了,在下想取小哥性命,何须费力编撰此等谎言,再说小哥刚刚大声吵闹,可有人来一看究竟?实在是家师对奕剑听雨阁的秘密十分感兴趣,若是在下能活捉老婆婆或是小妹妹,定是大功一件,在下刚刚还在思量,是留下老婆婆呢,还是活捉小妹妹呢?”
萧沉阁自知裴紫苑说的多半不假,依然故意反驳:“你毒都下了,还怎么拿姥姥和初墨去邀功?”
裴紫苑微微一笑:“小哥有所不知,想要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用剧毒放倒老婆婆这样的高手,那确实难以做到。在下的毒,毒性和缓,不过暂时将人毒晕,只须在少阳经和太阴经两处放血化毒,片刻便能转醒,再辅以解药,不出两日……”
此时不等裴紫苑说完,萧沉阁拔出死阔剑,运足内力,猛地向裴紫苑掷去。
裴紫苑足下发力,向后急退,身体略偏,躲开了这一剑。死阔剑何等之利,被裴紫苑躲开后,插入了裴紫苑身后的木门上。裴紫苑赞叹一声:“果然是好剑!”伸手用力,将死阔剑拔了出来。
萧沉阁赚得这一瞬之机,破窗而出,向外疾奔。
裴紫苑见势提起死阔剑,也从窗户跃出,紧追不舍。
萧沉阁向上跃出,作势往二楼楚腾和楚初墨的房间跃去。裴紫苑见状提起真气,用力一跃,也往楚腾和楚初墨的房间跃去。不料萧沉阁半空中借客栈一楼房檐向下一蹬,身体斜向下坠,落地翻滚一圈,向客栈外奔去。裴紫苑半空中不能收力,只得落到二楼窗外平台,再跃下去追。
萧沉阁借此与裴紫苑拉开一段距离,提气疾奔。裴紫苑也毫不怠慢,穷追不舍。
虽然奕剑听雨阁轻功冠绝天下,奈何萧沉阁内功底子还是跟裴紫苑相去甚远,不到半炷香时间,裴紫苑离萧沉阁已近在咫尺。
裴紫苑见片刻便可追上萧沉阁,道:“小哥这是何必?”
萧沉阁提着一口真气,也不答话,这时猛力向前一跃,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萧沉阁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原来江南湖多,傍晚路过时,萧沉阁便注意到这里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湖泊。萧沉阁自幼海边长大,水性极好,此时既入了水,裴紫苑想要抓他,就绝非易事。
裴紫苑望着夜晚黑压压的一片湖泊,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太过托大,竟然让萧沉阁全身而退,无奈间拿起手中的死阔剑把玩起来。看着死阔剑,裴紫苑突然眉头一皱,转身向客栈疾奔,不好的念头在心中闪过:“这小子甫一听到解毒的法子,立马掷剑外逃,根本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让我只是下意识地追他,全然忘却客栈房间里还有一人!”
裴紫苑急急返回客栈,一跃便到了二楼楚腾和楚初墨房间,只见地上几滩鲜血,屋里却哪里还有人在?再去楼下萧沉阁的房间检查,那少女也是不见踪迹。裴紫苑苦笑一声,将死阔剑狠狠地插在地上,片刻之后,冷静下来,细细回味:“这小子片刻之间便能舍弃宝剑,引我离开,最终居然还能脱身。此人此时武功虽弱,却已不好对付,假以时日,必成后患。楚腾和楚初墨两人虽放血去毒,没有解药,几日之内还是难以恢复元气。如今之计,只能循着血迹,看看能不能追上这几人。”叹一口气,拔出死阔剑,往楼下走去。
第9章 剑神[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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