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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仙下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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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每念一句,便踏前一步。

    四句诗念完,同王尊仅有一拳之隔。

    眸子里是愤怒,是仇恨,是大义凛然。

    渲染感情,调动情绪。

    牢牢将人见义勇为的热血男儿的人设立住。

    短短二十字,似道道惊雷,一字一句都打在众人心头。

    习武之人,大都爱憎分明,听到这里,心中不免开始愤慨激昂。

    他们望着台上的红着眼眶的萧沉阁,又望着三品巅峰的强者王尊在气势上仿佛完全被压制,方才还笃定的念头开始松动,对王尊产生了怀疑。

    不是萧沉阁的演技有多好,而是这感情都是真的。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可诛惮派数百年来行侠仗义,王尊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要群雄相信他竟是人面兽心,却也殊为不易。

    此时萧沉阁仿佛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对着武当派诸人深深一拜:“那日柳云宗柳少侠正在晚辈身边,同晚辈并肩作战,晚辈侥幸逃出生天,只是不知柳少侠他……”

    祸水东引,争取同盟,驱虎吞狼。

    果然武当派中,有一个魁梧的身影站了起来。

    正是柳严。

    王尊江湖浮沉数十年,当然知道萧沉阁此言何意,立即出言打断道:“休得胡言!你这恶徒,构陷师门,其心可诛!老夫根本从未见过柳少侠!”

    萧沉阁此时望着王尊那张狰狞奸妄的脸,想起那日惨遭迫害的少女,想起此时凶多吉少的柳云宗,想起诛惮派对自己步步紧逼、设计迫害,想起那个坠落高崖,殒命深谷的“他”。

    怒从心生,悲从中来,冷笑一声,此时心中一阵悸动,随后朗声说道:“哼哼,此情此景,晚辈又得一诗,赠与王掌门。”

    有了那首剑诀和方才那首诗的惊才绝艳,听闻萧沉阁又要吟诗,台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望向萧沉阁。

    只听萧沉阁缓声道:

    “巧言可掩卑劣事,

    作恶却有天地知。

    修化生死轮回时,

    狗食五谷尔食屎!”

    好一句“狗食五谷尔食屎”!

    粗鄙,直接,但是痛快!

    直抒胸臆,酣畅淋漓!

    听萧沉阁念完,天下英雄都被这首诗感染,方才还有所怀疑,如今大都开始相信台上那个怒骂王尊的翩翩少年。

    徐禅一的脸上也不禁浮现一抹浅笑:“这小子,有点意思。”

    但萧沉阁想说的其实是:“狗都不如!食屎吧你!”

    话到嘴边,略一沉吟,便吐出这首诗来。

    ……

    是“他”么?

    这首诗论艺术成就,远不如前面两首,却胜在简单直接,直抒胸臆,很对武林中人的味口。今日之后,无伦结果如何,一定会在江湖上流传起来。

    届时王尊便会被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

    王尊心中暴怒,城府再深,此时也藏不住杀意,潜运全身真气,此时低喝一声:“红掌拨清波!”一掌向萧沉阁推出。

    萧沉阁虽早有准备,足尖点地,向后跃出,可毕竟武功境界同王尊相差太远,还是被推出的真气波及,落地之后踉跄几步,勉强站定。

    王尊不给萧沉阁喘息之机,又是一掌,裹挟着强横真气,向着萧沉阁击来。

    萧沉阁已经来不及再躲,眼看这一掌避无可避,台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射上台来,替萧沉阁接过王尊这一掌之威,身形只是一晃。

    随后横在萧沉阁身前,面向王尊:“王掌门,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此人正是武当派柳严。

    萧沉阁方才对武当派说得那几句话起了作用,见王尊想要杀人灭口,柳严跃到台上,出手阻止。

    王尊眉头一皱:“这孽徒攀污师门,罪不容诛,老夫今天要清理门户。武当派要插手诛惮派家事?”

    此时台下武当派张青修提高声音:“王掌门,事关本名弟子柳云宗,师兄弟几个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还是得问问清楚。”

    王尊冷笑一声:“老夫说了没有见过柳少侠,怎么,贵派不信我?”

    柳严本来脾气就急,此事关乎他的独子柳云宗,哪里听得进这许多冠冕堂皇,巧言令色?大喝一声:“今日以武会友,想要杀人灭口,王掌门先得胜得了姓柳的一双肉掌!”

    说罢提掌而上,进招就是武当“回风掌”。

    柳严乃是道宗四品化劲境巅峰,王尊知道柳严武学修为颇高,不敢怠慢,凝神接斗。

    柳严武功虽是武当道宗路数,但内力刚猛,一套“回风掌”也使得大开大阖,道道青光在双掌之间环绕,隐隐呈八卦之形。

    王尊本来武功高出柳严不少,但刚刚跟萧楚二人过招时受了内伤,加之柳严又是刚猛霸气,硬打硬冲的打法,虽不至于落于下风,但十几招一过,难免感到胸闷气短。

    心中计较道:“今日安排,本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谁知那小子没死,还跟气宗扯上关系,人算不如天算,罢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拼着耗损内力,先打发了这个不知死活的柳严。”

    随后轻喝一声,顶着内伤倒运真气,强行转守为攻,叫一声:“曲项向天歌!”向柳严攻去。

    王尊毕竟是三品巅峰高手,一阵不顾后果的抢攻之后,又占了上风,打得柳严倒退连连。

    柳严掌法虽刚猛,却被王尊强横真气压制,眼看就要落败。

    萧沉阁望着柳严高大的身躯和威猛的掌法,心中一动,开口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柳严闻言一掌推出,掌中真气凭空强了几分,将王尊逼退半步。

    萧沉阁心中一喜,继续道:“时不利兮儿不逝。”

    柳严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悲愤之情从心而起,一股真气从四肢百骸涌出,似是源源不绝,又是一掌击出。

    王尊伸拳一格,身形一晃,心中一凛:“这小子到底是谁!”

    萧沉阁继续念道:“儿不逝兮可奈何,云宗云宗奈若何!”

    柳严沉浸在这几句诗营造出的氛围中,只听得百爪挠心,暴喝一声,魁梧的身躯向前跃起,双掌推出,一招“回云揽月”,滚滚真气从双掌之间喷薄而出,向着王尊胸前击来。

    王尊瞥了一眼萧沉阁,一个三品巅峰的高手竟对一个气宗五品正气境的小子产生了些许莫名的畏惧,知道自己倒运真气,恐不能持久,微微侧身卸力,硬抗柳严一掌,叫一声:“起!”一掌击在柳严小腹。

    真气透体,柳严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向自己冲来,身体腾空起来,原来已经被王尊击下演武台。

    柳严落地后后退之势不减,运起武当“正幽功”,又退数丈方才站定,胸腹有如翻江倒海,饶是柳严几十载道宗功力,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边台上王尊吃了柳严一招“回云揽月”,也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滴连珠似的向下滴落,嗓子一甜,几次似要吐出血来,都被自己生生压下。

    沉吟半晌,刚要说话,只见台下一袭黑衣跃上台来,拔出这时站在演武台角落的萧沉阁手中死契剑,身形如电,势如疾风,向王尊刺去。

    与此同时,楚初墨看清来人后不禁叫出声来:“姥姥!”

    台下有一袭白袍也是发出“噫”的一声。

    原来楚腾不知何时脱下了诛惮派衣物,知道王尊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机不可失,看准他调息的当口,一跃而上,拔出死契剑,一剑刺向王尊胸口。

    王尊大骇,勉力向后一跃,但两次内伤,已是躲避不及,被死契剑刺破右肩。

    想那死契何等之利,王尊被刺中后顷刻间血流如注。

    楚腾目露凶光,似笑非笑,长啸一声:“今日便要你们抵那十六年前之命!”

    又是一招“天地一色”,向着王尊胸前刺来。

    眼看王尊避无可避,这一剑便可要了王尊的性命,一件绿油油的东西直直飞来,撞偏在死契剑上,发出“叮”的一声。

    楚腾的剑被撞偏了半寸,终究一剑刺空。

    王尊躲过一劫,饶是纵横江湖数十载,此时也是面如纸色,惊魂未定。

    楚腾眉头猛地皱起,转头去看:原来那物事是一枚碧玉扳指,撞到死契剑上,已被削成两节。

    再抬头看时,已经有一名老者站在王尊身边。

    楚腾心中暗暗吃惊:“单凭这掷玉之功,便知道这人内功修为深不可测,显然在王尊之上,我就更不是对手;而这轻功身法,简直快如鬼魅,中原武林,没有这样一个人物,他到底是谁?”

    楚腾不由得仔细打量那老者,只见那老者身材高大,发虽已白,但脸上连一丝皱纹也无,着一袭朱红长袍,双目炯炯有神左手戴一个碧玉扳指,右手没有扳指,想来便是掷出的那枚。

    那人开口道:“好剑!”

    说罢足一点地,右手两指直取楚腾双目。

    楚腾斜剑来劈。

    那老贼右腕微微一翻,中指在剑上轻轻一点。

    死契剑发出一阵呜鸣,楚腾险些把握不住,运气一握,才不至脱手。

    那老者似是没受到任何影响,将手腕翻转回来,仍是双指取楚腾双目。

    楚腾只是佩剑被阿古达木轻轻一弹,踉跄几步,可这老者身法实在太快,转眼间双指已递到楚腾面前,此时再躲,已来不及。

    萧楚二人同时惊呼,可想去救援,为时已晚,间不容发之际,一片柳叶向那老者徐徐飞来。

    那老贼耳廓微动,脸色微变,又是足一点地,向后退去,避开柳叶。

    那老者向后一跃后发先至,楚腾尚且立足未稳,那老者却已经站定。

    台下天下英雄有人认出此人,惊呼道:“他,他,他是阿古达木!”

    这老者便是北莽大漠一烟阁阁主,密宗二品金刚不坏境高手,阿古达木。

    台下众人大都没有看到,可台上几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片飞来的柳叶直直没入演武台的地面里,消失不见。

    仿佛刀子插入豆腐一般。

    这地面可是石头!

    这已经有些超出萧沉阁理解的“武功”的范畴了。

    阿古达木抬头道:“阁下便是徐禅一吧。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顺着阿古达木眼光看去,看到了立于柳枝之上的徐禅一。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柳枝之上,可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随风摇摆,没有气息,负手而立,宛若仙人。

    若是说阿古达木凶狠凌厉,似寒冬之雪;这老者便是飘逸潇洒,如长天之云。

    萧沉阁望着这徐禅一,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这时武当众人大喜,李玄靖对着徐禅一作了一揖,道:“问徐师伯安好。”

    接着转头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徐禅一徐师伯是家师师兄,多年至交,今日受家师所托,替武当主持公道。”

    武林中除武当之外大都只知道宗一品归真境大宗师徐禅一名声在外,却从没见过徐禅一其人,如今宗师现身,在场数千人顿时激动起来,开始议论纷纷。

    徐禅一心中不喜:“到头来还是沾染许多是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我那师弟有这些个不成大器的徒弟。”

    略一沉吟,道:“老朽无门无派,途经宝地,千人集会,好不热闹。”

    徐禅一这几句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地送进各人耳朵里。

    这几句话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方才众人聒噪,听了徐禅一这几句话,都不由自主地闭起嘴来,安静下来。

    阿古达木点点头:“还有谁要挑战,一起上来罢。”

    李玄靖道:“今日群雄毕至,推选武林盟主,就是为了领袖群英,驱逐贼寇。天下英雄在此,你武功再高,武林盟主焉能北莽之人?徐师伯,您看,这样委实不妥吧?”

    台下众人听言大都点头称是。

    王清辉道:“武林盟主,向来都是以武决胜,李兄这门户之见,不免狭隘了些。”

    萧沉阁冷笑一声:“哼!莫非这挨打朽木竟是王尊找来的帮手?莫非这王尊老奸贼已经当了卖国狗贼,要对大桓武林同道倒戈相向?”

    王尊这时已经到了自己座位上,在自己气海穴上一点,开始调息,对萧沉阁一口一句直呼姓名,不断挑衅感到怒极,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我同阿古达木素未谋面……”

    萧沉阁打断道:“从未见过是吧?就是跟柳云宗柳少侠那种‘没见过是同一种‘没见过吧?行,懂得都懂!”

    楚初墨又道:“这红袍客怎的我和沉阁节节败退时不出来,武当派大侠落于下风时不出来,偏偏你有危险,便立马出来?既然救了人,怎的还要再对姥姥痛下杀手?难道这人不是你找的帮手?”

    楚初墨声音虽然不大,却格外清脆动听,这般以理相辩,加上楚初墨清丽绝俗,楚楚动人的样子,听了她这番分辨,台下众人不由纷纷点头。

    阿古达木道:“我跟这位莫先生并不认识。”

    徐禅一足尖在柳枝上一点,轻飘飘地向演舞台上飞来,真好似凭虚御风,落在演武台上,也是没有半分声响。

    阿古达木赞道:“好轻功!”

    徐禅一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恐怕一时难以分辨,又有这许多人受伤,不如另择吉日,待诸位身体复原,再来辩个是非曲直,如何?”

    阿古达木看了看徐禅一,自忖凭徐禅一掷叶之功,自己不是对手。想不到一境之隔,差距若斯,当即不置可否。

    李玄靖心想另定日期,莫九荒伤愈,届时武当定不会吃亏,道:“徐师伯的提议很好,武当赞同。”

    徐禅一向来不涉江湖纷争,此时出面,让王尊颇有些措手不及。

    王尊见阿古达木不置可否,知道今日此人一露面,便大事难成,若是另选时间,须让此人不能出手,道:“徐师兄并非一派掌门,来争武林盟主恐怕不合规矩。”

    徐禅一知道王尊心中所思,微微一笑,道:“王掌门尽可放心,倘若另立时间,老朽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哪有闲情来凑这个热闹?”

    阿古达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王尊道:“好,诛惮派没有异议。”

    萧沉阁道:“你说徐老前辈来不合规矩,那这个挨打朽木怎么就能来?”

    乌承德道:“阿古先生是北莽大漠一烟阁之主,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有资格来争武林盟主。”

    萧沉阁提高声音:“奥,这个挨打朽木自称跟王尊互不相识,跟你却熟得很了?原来,你也做了卖国求荣的狗东西……”

    乌承德急道:“胡说!”

    萧沉阁打断:“那你如何对他来历了解得如此清楚!”

    乌承德支支吾吾:“哼,这个,阿古达木先生威震北莽,我有所耳闻……”

    此时张青修道:“另立时间,另行举行武林大会可谓上策,但两次武林大会都在天禅山,恐怕有失公允。”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张师侄言之有理,地点要换。”

第6章 剑仙下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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