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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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腾又道:“你知道五品为什么叫正气境吗?”
萧沉阁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方才你真气运转为什么会出岔子吗?”
萧沉阁又摇摇头。
等等,一个念头飘过萧沉阁的脑海,萧沉阁喃喃道:“五品正气境,中正气机,溯本清源……”
楚腾眼前一亮:“不错!若你的气机中正,怎会轻易出岔子?”
‘燕双飞像一把尺子,将会出乱子的真气量了出来,然后被楚溪云帮助送出体外。
中正气机,溯本清源,厚积薄发!
我已经踏入五品正气境!
楚腾向着楚溪云道:“从六品定气境踏入五品正气境的过程之所以难,是因为身在其中,何为正,何为邪,难以分辨。当年你破境时,留正去邪,我亲手调教,也花了数月之久。如今我想办法助他短时间内破境,你反而怪我?”
楚腾没说的是:用此捷径,若是失败,萧沉阁会元气大伤。
既然成功,也就没有必要再说。
楚溪云虽单纯,却冰雪聪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秀眉正在思考。
此时楚腾足一点地,从身旁一棵杨树上掰下一根树枝,道一声:“小心了!”
以枝为剑,挽一个剑花,一招一叶障目,树枝带动气机,向萧楚二人刺将过来。
萧楚二人不敢怠慢,提起木剑,齐齐出招。
楚溪云运气将树枝架住下压,萧沉阁抬手斜刺楚腾左肩。
楚腾见势空中一个翻转,树枝从楚溪云身边绕过,躲过萧沉阁出剑,直劈楚溪云腰间。
萧沉阁一剑刺空,回剑去点楚腾右臂。
楚溪云提剑上挑,手腕一抖,剑气挥洒,封住楚腾右臂躲闪空间。
楚腾只能倒转树枝回护右臂。
楚溪云足一点地,萧沉阁左手在其腰间一托,楚溪云身体腾空,倒削楚腾右臂。
楚腾避无可避,手上一松,放开树枝,向后一跃,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此事可成!”
初时笑声响遏行云,后来渐渐沙哑,最后竟然垂首而泣。
楚溪云从未见过楚腾情绪如此癫狂,扔下木剑,上前抱住楚腾,急道:“姥姥,姥姥,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我啊。”
楚腾这时缓缓抬起头来,道:“果然天可怜见,我们祖孙二人命中不该沉寂于此,十六年来,我没有一天快活!丫头,天可怜见啊……”
半晌,楚腾情绪稍平,缓声道:“丫头,十六年来我总是对你父母的事情讳莫如深,以前的事情不愿多提。你虽然爱玩了些,但天性乖巧,从不多问。过些日子便是你十六岁生辰,今日我把从前的事跟你说一说,到时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
楚溪云闻言,清澈的眸子中既惊喜,又不安,看到楚腾形容憔悴,又感觉十分心疼,道:“不管怎么样,我总是不离开姥姥。”
楚腾仰头看天,随后轻叹一声,接着拉住楚溪云的手,说道:“你外公名叫楚游,是气宗一品通天境大宗师。
少年时于战乱中救下我,我全家都被北莽杀光,索性跟了你外公姓,改名楚腾。
你外公人才武功,万中无一,我们互生情愫,结为夫妇,他亲自传我武功,我们夫妻二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好不快活。”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轻叹。
沉默片刻,楚腾继续说道:“你外公收了四名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老大叫做耿弓,老二叫做陆长风,老三叫做陈玉恩,老四叫做林秋离。”
萧沉阁听到“林秋离”心中一震,本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打断楚腾,便把话咽了下去。
只听楚腾继续说道:“我们育有一女,就是你妈妈,名叫楚灵。
你外公曾苦心孤诣,费尽心血,创出一门剑法,取名‘燕双飞,作为生辰时送我的礼物。
说来惭愧,我跟你外公两个始终用不了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原因当然在我。
其实你外公自从踏入通天境,天下早已难逢敌手,这手剑法只是讨我欢心罢了。谁知长风跟灵儿竟上手极快,也是无心栽柳吧。
如今你们有望练成‘燕双飞,竟成了奕剑听雨阁最后的指望,这真真是造化弄人了。”
说到这里,楚腾停顿片刻,又开口道:“他们师兄妹五人虽于气宗武功练得甚杂,却各有所长,各承你外公一手绝技。
那时耿弓是四品驭气境巅峰,主修‘游鸿掌;陈玉恩也是四品驭气境,练得‘观音指;小师妹林秋离刚刚踏入四品,习得一手‘灵蛇剑法。
长风天纵奇才,乃是三品浩然境高手,灵儿也到了四品驭气境巅峰,二人精于‘燕双飞。”
听到这里,萧沉阁心道:“原来林秋离跟我还有同门香火之情,算起来算我的小师姑。”
又念及林秋离客栈中以一敌七,打伤诛惮三雄,心中暗暗得意。
楚腾继续道:“彼时我奕剑七人,各个身怀绝技,你父母凭借‘燕双飞不知挫败多少英雄豪杰,在当时年轻一辈的少年豪侠中持剑纵横,未尝一败。
奕剑气宗自成一派,独步天下,潇洒无比,加之你外公总爱游历四方,行侠仗义,名号在江湖上那是无人不知,人人敬仰,一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投到奕剑门下。
可你外公非天资卓绝者不收,几十年来也只收了几个徒弟。
人们总道奕剑听雨阁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奕剑谷到底在哪里,怎会料到偌大的天禅山,除了诛惮派那些杂碎外占了最外面的山头,还有大片好山好水藏于绝峰之后呢?
后来长风灵儿结为夫妇,再后来灵儿怀了丫头。
那年恰逢十六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那时长风少年天才,年轻气盛,只恨‘燕双飞太过厉害了啊。”
说到此处,楚腾摇了摇头,又是一声轻叹。
又是半晌,楚腾接着说道:“本来这些浮名你外公向来不在乎,但那时呆在谷中几个月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便带着几个徒弟,出去游历一番,知道武林大会热闹,便想去凑个热闹,看看这些年来,中原武林有没有长进。
灵儿怀着丫头,行动不便,我便留下来照顾灵儿,我们飞鸽通信。
后来他们一行南下,长风在江南连续挫败武林好手,又一路北上,长风信中提到你外公途中竟遇到一位道宗武学大宗师。
棋逢对手,他自然是技痒难耐,又拼轻功,又拼内力,旁人跟不上两人,便由他去了。
道宗武学大宗师?能跟一品通天境的楚游棋逢对手,除了那位道宗仙隐派一品归真境尹归虚哪有旁人?
这尹归虚行踪缥缈,楚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誉满江湖的两位大宗师,在这之前竟从未见过。
信中说楚游和长风他们约好武林大会当天在当时武林大会举办之地少室山会合。可就在当年武林大会前的数天,却突然没了长风一行人的消息。”
楚腾缓缓地从衣服内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楚溪云:“再后来,就只收到你外公这最后一封信。”
楚溪云伸手去接,双手竟控制不住地颤抖。
接过油纸包后,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早已泛黄的信笺。
萧沉阁探过头去,苍劲俊挺的字迹映入眼帘:
“吾妻腾:
惊闻门户巨变,诛惮恶徒暗算吾徒于东梁坡,四人皆殁。
吾一生狂放,当今之祸,祸在吾身,今吾伤重,身中奇毒,无药可医。
灵儿母女,托付你手,望闭门户,当不出世。
勿念,望安。
楚游”
“东梁坡已是少室山左近,当时武林大会各门各派齐聚少室山,发生此等惨案,竟然无人问津。
这帮衣冠禽兽不就是平时败在奕剑气宗武功手下,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便是养精蓄锐,想去争那武林盟主罢了。
武林中恶徒固然不少,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们也都是些畜牲罢了。”楚腾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楚腾又道:“这事我不敢告诉灵儿,可灵儿聪明,我又不擅掩饰,多半还是给她猜出端倪。
没几日,灵儿突觉得心悸,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灵儿早产一月有余,产下丫头你,失血过多,竟然走了。”
说到这里,楚腾再也说不下去,情难自己,老泪纵横。
楚溪云被巨大的悲伤击中,一时有些发愣,只觉得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萧沉阁听得皱起眉头,心道:“信息量太大,我这聪明的大脑也得反应一会儿……女朋友的仇就是我的仇,这下子旧仇还没报,又添了新仇,这么多仇,要报到什么时候?真是仇上加仇,‘欲赋新词强说仇……愁!”
楚腾握紧了楚溪云的手,缓了片刻,道:“这其中蹊跷之事甚多,当年我左思右想,始终没有头绪。
你外公信上提到的道宗大宗师多半是尹归虚,尹归虚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若是故意调虎离山,谁又能驱使这位道宗归真境大宗师?这是其一。
你外公是一品通天境大宗师,不说百毒不侵,至少寻常的毒药是奈何不了他的。要让你外公身重剧毒,竟不能救,那是何等厉害的毒物?
天下毒药,如果毒性很强,要么颜色艳丽,要么气味刺鼻;而淡色寡味的毒药,往往毒性不强。这是天道使然,任凭你制毒手法再高,也制不出无色无味的剧毒之物来。
你外公纵横江湖数十年,面对这般易于察觉的毒药,竟会着了旁人的道儿?这是其二。
就算你外公被调虎离山后遭了暗算,按照长风他们四人战力,诛惮狗贼绝无在少室山少林寺的地盘绞杀四人的能力,这是其三。
出事之后不久,少林寺宣布闭寺,退出武林大会,武林大会改到天禅山举办。
当年少林寺有禅宗一品喜乐境大宗师无相禅师坐镇,还有禅宗二品空灵境无色禅师、禅宗二品空灵境无功禅师等一众高手,可谓声威正隆,是什么让少林寺竟在一夜之间闭寺不出,失信于天下人?这是其四。”
楚腾又停顿片刻,摇了摇头,道:“料理好灵儿后事,我在外多方打探,果然始终没有你外公的消息,也无法查明当时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念及丫头嗷嗷待哺,贼人又定想斩草除根,丫头是奕剑唯一血脉,我只好回到奕剑谷,封死了唯一的出谷密道,断了去寻你外公的念头,等丫头长大成人,再做打算。”
楚腾此时看了看萧沉阁:“小子,明人不说暗话,收留你不是可怜你,只是看你身有异相,没有武功,骨头倒硬,又与王尊老贼有仇,多一个人可用,便多一份报仇的机会。
想不到你的悟性……很好,竟能在两个月连续破境,还能和丫头练成‘燕双飞,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是你的出现,坚定了我出谷之心。
不论结果如何,也算对奕剑听雨阁、对丫头、对自己有个交待。”
楚腾这话也算开诚布公,萧沉阁闻言踏前一步:“姥姥放心!您对我的恩情,是救命之恩,是再造之恩。”
随后转头向楚溪云:“溪云对我的好,我记在心底,永世不忘。”
最后弯腰作揖,向二人深深一拜:“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楚溪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诗,不由得伸出手来握住萧沉阁的手,郑重道:“你对我的好,我也是一样永世不忘。”
这句诗久久回荡在楚腾的胸中,楚腾久久说不出话来,最终只是点点头,随后望向楚溪云,轻轻叹一口气:“我本来想等你武功大成了,再带你出谷,去找仇人报仇。
可我已经老了,还有几天好活?就算我能挨到那时候,那帮狗贼恶事做尽、伤天害理,又有几天好活?
一想到不能手刃仇人,我便要发疯!”
说罢停顿片刻,又道:“这小子从天而降,竟然不死,或许这便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咱们或许便可一试。”
楚腾何尝不知此时出谷依旧凶险万分,可十六年来的执念几乎把她逼疯。
如今萧沉阁阴差阳错在武林大会前夕闯入弈剑谷,又竟能同楚初墨练成‘燕双飞,她便起了出谷寻仇的心思。
楚腾说罢,萧沉阁道:“您,您过奖了,晚辈,晚辈前些日子见过林秋离。”
楚腾一惊:“什么?不可能!”
萧沉阁定了定神,道:“其中的缘由因果,晚辈也想不明白,但是晚辈确实见过林师叔。”
随后萧沉阁把当日在客栈中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楚腾喃喃道:“确实是‘灵蛇剑法,错不了,错不了!那剑是丫头外公偶得一块玄铁,真气灌注,便可形变,丫头外公铸铁成剑,又特意创一手‘灵蛇剑法,传给秋离,错不了,哈哈,秋离竟还活着,哈哈。”
楚溪云讷讷地说道:“我,我……”
话到一半,心乱如麻,竟说不下去。
萧沉阁拉住楚溪云的手,道:“溪云,地狱天堂,刀山火海,你去哪儿,我便陪你到哪儿,你干什么,我便陪你干什么,你怎么想,就怎么去做。”
楚溪云闻言,将头轻轻抵在萧沉阁肩膀,泪水流了出来。
楚腾道:“二月初六,下一届武林大会举行的日子,按照惯例,就在上届武林盟主的门派所在之地,也就是天禅山诛惮派。丫头,何去何从,听你自己的。”
楚溪云望了望楚腾,又看了看萧沉阁,仰起脸来,一字一顿:“我们出去。”
楚腾眼中微微发亮,提高声音,朗声道:“好!既然如此,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就别再叫了,初雪的初,墨迹的墨,你外公给你起名作‘初墨。
前尘往事,我本不愿再提,这名字,也就无关紧要。如今我们就要出谷,仇深似海,当让该杀的人明白,让该死的人记住,自己是死在弈剑听雨阁掌门楚游外孙女楚初墨手下,方可告慰逝去之人在天之灵。
丫头,从此你便是奕剑听雨阁楚初墨。
阔别江湖十六年,奕剑听雨阁,又回来了!”
原来这十六年来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知晓,“楚溪云”是她临时给自己起的名字,而“楚初墨”,才是楚游给她起的名字。
楚初墨看着楚腾,用力点了点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心中想道:“十六年来,从来没见姥姥眼中有如此神采,这深仇大恨,一定压得姥姥喘不过气来,脾气才会透着些古怪,无论如何,也要查明真相,有罪之人,一个也逃不掉。”
楚腾道:“丫头,小子,来。”
说着带着二人来到上次取剑谱的石屋,转动石屋中的石凳,墙面上出现一个暗格,打开暗格,取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层层包裹的油纸,里面赫然是两把宝剑。
楚腾道:“这一对剑是奕剑听雨阁传世宝剑,早年丫头外公跟我所用,一柄唤作‘死契,一柄唤作‘生阔,一柄刚而利,一柄韧且灵。本来想给灵儿和长风用,现在传给你们。”
说完将死契剑递给萧沉阁,将生阔剑递给楚初墨。
“死契”、“生阔”?
萧沉阁心中一动:“这双剑的名字是取自诗经中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难道奕剑听雨阁也有穿越者?”
有意思。
萧沉阁甫一拔剑,身躯一凛,感到这剑似乎有生命一般,轻轻一动,便似有剑气从中散发出来。
死契剑剑身乌青,寒光凛凛,幽幽地散发着青光,端的是一柄削铁断金的利器。
楚初墨拔剑时也是一凛,感到这剑似有灵。
生阔剑同样剑身乌青,剑身比死契略短,薄而轻灵,泛着紫光,只是不似死契剑青光那般夺目。
楚腾道:“死契剑和生阔剑从来便是奕剑派中天资最高之人所佩,受历届主人真气温养,剑中养有真气,早已超越一般‘宝剑的范畴,称得上是真正的绝世神兵。
死契剑的上一任主人是你外公,生阔剑的上一任主人是我,是以死契剑养得好些。
如今宝剑交给你两,当以此剑斩仇杀敌,报仇雪恨。
只不过剑中真气有限,若一位使用,不受温养,早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萧沉阁细细观摩剑身,只觉此剑青光幽然,锋威无匹,心中浮现一个念头:“我怕是连这个剑都打不过吧?”
萧沉阁沉吟片刻,还是开口:“姥姥,这‘死契剑、‘生阔剑的名字是哪位前辈所取?是什么意思?”
楚腾道:“这两柄宝剑年代久远,相传是千年前奕剑一位通天境大宗师所铸,至于名字是何意,早已无从考证。”
竟有千年之久?
萧沉阁点点头,恭敬道:“谢姥姥赐教。”
看来这个世界,我还是看不透啊。
从此萧楚二人每日练剑,用心修炼奕剑心法内功,只待几个月后的武林大会。
只是平时练剑,仍用木剑,不为别的,死契剑和生阔剑中真气,可不能浪费了啊。
枫叶泛红,感其秋风;渔舟唱晚,江山几更;冥冥春夏,蹉跎一生。
几个月来江湖中也是出奇得风平浪静,各门各派都在为武林大会收敛锋芒,正可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4章 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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