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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常州满城真英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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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蒙古百夫长见这老者大呼小叫,虽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也猜到了几分,快走几步,挤到百姓之中,一脚将这老者踢倒在地,踏在那老者的身躯之上。

    那老者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给我放箭!”

    城楼下百姓被这老者感染,开始骚动起来,纷纷调转方向,向身后的蒙古士兵扑去,一时间要求放箭的声音不绝如缕。

    蒙古士兵开始屠戮百姓,加速行军,将百姓向护城河里赶去。

    姚?高喝一声,紧闭双眼,奋力挥手:“放箭!”

    箭如雨下,城楼下大宋百姓和蒙古士兵顿时倒了一片。

    这时蒙古军队中移动箭塔也已离城墙足够近,里面的弓箭手向着城楼放起箭来。

    双方对射,都是死伤惨重,此时蒙古军中战鼓阵阵,蒙古军队发一声喊,向城门处冲来。

    攻城云梯有铁板保护,在一阵阵箭雨之中不断前进,终于架到城墙之上,无数蒙古士兵开始向城墙攀爬。

    蒙古士兵不断把大宋百姓往护城河中驱赶,妄图将护城河填平,数千无辜百姓跌入河中,杀戮声、哭号声、咒骂声、厮斗声混在一起,城楼下顿时一片血流漂橹的地狱景象。

    在移动箭塔的掩护下,无数蒙古士兵顺着攻城云梯爬到城楼之上,与城楼上守城将士短兵相接。

    萧沉阁见状佩剑出鞘,同昨日一样,立到敌军最多的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剑光闪闪,一人守住一大片城墙。

    这时城内忽然火起,萧沉阁心中一凛:“坏了,可能是哈达还未出城!”

    城楼上乱成一片,姚?便战边向陈?莸溃骸俺侵衅鸹穑?钟邢缸鳎?峦ㄅ校?愦?巳タ纯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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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沉阁守住大片城墙,蒙古士兵上到城楼的速度大大减缓,城楼上的形势渐渐得以控制。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攻城云梯极速上升,身法诡异,速度奇快,转瞬间便踏到城墙之上,发出一掌,向着萧沉阁击去。

    萧沉阁感到一股强横真气向着自己压来,心中一惊,横剑护在前胸。

    那人一掌击在萧沉阁剑脊之上,足足将萧沉阁击退数丈。

    萧沉阁吃了一掌,此时堪堪站定,真气在五脏六腑中不断翻涌,久不能定,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阿古达木!萧沉阁暗叫不好:“这下麻烦了,我绝不是此人对手,这厮若下杀手,性命都未必能够保住,更遑论守住这城墙。”

    阿古达木见萧沉阁吃了自己一掌竟能不倒,心中微微一惊:“萧少侠,许久不见,武功精进不少。”

    萧沉阁心中一动:“既然哈达还未出城,阿古达木对我武功的印象最多停留在上次输给哈达那时的地步,不如先示弱,看看有没有机会。”当即足尖一点,向一侧遁去。

    阿古达木身形一晃,紧紧跟在萧沉阁身后,开口道:“萧少侠,不必多费力气,今日你脑中的易筋经我取定了,常州城伯颜丞相也取定了。”

    萧沉阁不去答话,提着一口气,只是在城楼上不断狂奔。

    可阿古达木身法更快,只是提起一口真气,一个闪身,便晃到萧沉阁身前,负手而立,开口道:“萧少侠,还是受死吧。”

    萧沉阁见阿古达木刚刚闪到自己身前,趁着阿古达木立足未稳,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借着自己前冲之势,真气贯臂,使出一招“万径人踪灭”,一剑刺出,刺向阿古达木胸口。

    阿古达木见萧沉阁剑锋裹挟剑气,知道这剑功力非凡,虽此时立足未稳,却依旧不把萧沉阁放在眼里,短时间内真气极速运转,右手抬起,使出一招“狂风印”,掌风带动风声,精准击在萧沉阁极速前刺的剑身之上,将剑锋击偏几寸。

    萧沉阁一击不成,还有后手,左手化拳,藏于背后,此时趁阿古达木分神去挡自己出剑,使出一招“超尘出俗”,也顾不上再说小歌拳的那一套说辞,一拳击向阿古达木小腹。

    阿古达木心中微惊,左手使出一招“寒冰印”,后发先至,护住小腹,与萧沉阁出拳相碰。

    萧沉阁只觉一股寒意从左臂袭来,此时右手顺势将佩剑向阿古达木一抛,运起全身真气,握拳使一招“当头棒喝”,向阿古达木额头击去。

    阿古达木此时心中终于第一次有了一丝慌乱:“怎么这萧沉阁数月不见,内功竟突飞猛进,连环几招之后,竟还有余力再出一拳?”当即运转真气,右手一翻,依旧是一招“狂风印”,掌力倾吐,将萧沉阁抛来的佩剑轻轻推开,又迅速回掌,此时萧沉阁的右拳距离阿古达木只有半寸。阿古达木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堪堪接住萧沉阁这全力一拳,片刻间感到真气一滞,身体微微一震,倒退半步,将萧沉阁汹涌前压的真气卸去大半,又气发丹田,极为霸道的真气刹时间贯注双掌,向萧沉阁压去。

    萧沉阁感到阿古达木真气从双掌倾吐,汹涌澎湃,源源不绝,自己无力相抗,被震出三丈距离方才站定。萧沉阁知道,自己抢在阿古达木立足未稳之时全力出招,还占了阿古达木轻视自己、准备不足的便宜,拳剑齐出,又可谓出其不意,即使这样,也未能一击得手,接下来再相斗,自己已无取胜可能。

    阿古达木心中暗暗惊叹:“短短数月,这小子武功竟到了这种境界,方才险些着了他的道,若是回掌再慢片刻,被他一拳击中额头,后果不堪设想。”嘴上也赞道:“好小子,功夫俊得很,可惜棋差一招。”

    萧沉阁知道阿古达木为了易筋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方才一击不成,自己若被阿古达木擒住,想要逃脱可谓希望渺茫,最终多半性命不保,心中难过的同时却生出一份释然,朗声道:“第一,我方才所使拳法,是武当派拳法‘小歌拳;第二,你武功虽好,也只是仗着以大欺小,若你如我这般年纪,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若我似你这般老了,也定能轻松胜你。”

    阿古达木笑道:“哈,萧少侠,你用禅宗内功,气宗剑法,玄宗拳法,这般练下去,恐怕活不到我这年纪。”说罢一个闪身,身法快如鬼魅,一瞬间便欺到萧沉阁身前,双掌齐出,右掌一招“烈火印”,左掌一招“寒冰印”,一上一下,分别击向萧沉阁的左肩和右腹,竟是使了十分力。

    萧沉阁急急弯身,躲过阿古达木右掌,双拳齐出,护住自己右腹,硬生生接下阿古达木一掌,双拳一齐同阿古达木左掌相抗,只觉一股极寒真气顺着自己双拳侵入,霎时间感到全身真气仿佛都被压制,当即双足点地,奋力向后跃出两丈有余,已然退到了城墙边缘。萧沉阁赚得片刻喘息之机,只觉自己双手仿佛被冻僵了,一时竟没有知觉,气血翻涌,真气运转不畅,已经受了内伤。

    阿古达木成竹在胸,不急于趁胜追击,道:“萧少侠,你若此时将易筋经背诵给我,我立马便放你走,如若不然,便只有请你去大漠一烟阁盘桓几日,同无色大师作伴。萧少侠不似无功大师那般迂腐,百般相劝却冥顽不灵,到了大漠一烟阁,想必萧少侠很快便能想通,只不过大漠苦寒,滋味恐怕不太好受。”

    萧沉阁怒道:“你把无功大师怎么了!”

    阿古达木道:“急什么,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萧沉阁存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当即咧嘴一笑,道:“你就算有杀我的本事,却没有把我生擒到大漠一烟阁的本事,更没有从我嘴中得到易筋经的本事。老贼,来吧!”

    阿古达木道:“话别说得那么死。”说罢运转真气,向双掌汇聚,还未出掌,掌风已在四周盘旋,一步步前踏,向萧沉阁逼近,宛若罗刹收命,亦如修罗索魂。

    萧沉阁面无惧色,却不由不心凉,知道阿古达木此掌一出,自己即使不死也必受重创,此时身后就是城墙,已经退无可退,陷入绝境。

    阿古达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萧沉阁放眼望去,竟是黎孔拖着长刀,向着自己狂奔而来,便奔便吼道:“萧沉阁,受死吧!”

    阿古达木停住脚步,微微偏头,不知黎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一愣神。

    黎孔片刻间已经到了阿古达木身后,此时突然将手中长刀一扔,猛地张开双手,张开双臂将阿古达木死死抱住,口中嘶吼道:“快杀了他!”

    被人从背后抱住乃武学大忌,可谓进不能攻,退不可守,而且不易挣脱,即使武功再高,一时也不能施展,此时若有他人进攻,真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本来以阿古达木的身手,绝不至被人从身后死死钳制,此时疏于防范,竟然着了黎孔的道儿。

    阿古达木大惊,知道此时极为凶险,到底身经百战,当下迅速气沉丹田,真气顺着周身大穴同时向外迸发,想在瞬时间将黎孔震出。

    黎孔感到数股强横真气撞向自己,从自己胸腹处要穴压入体内,奇经八脉皆受重创,骨头几乎都被震碎,吐出一口鲜血,但仍旧咬紧牙关,死不松手。

    这真可谓千载难逢、天赐良机,萧沉阁反应极速,当即运转真气,踏步前欺,一拳挥出,不留余地,使出一招“灰身灭智”,真气贯臂,刚猛非凡,向阿古达木胸前击去。

    此时风云突变,一道闪电划过,随后闷雷阵阵,令人心惊,山雨欲来,狂风大作,大片黑云飘过,天空阴了下来。

    阿古达木又惊又怒,双足蹬地,奋力向右一晃,终于挣脱半条手臂,运气一掌,实实击在黎孔额头,将黎孔头骨击得粉碎。黎孔顿时脑浆迸裂,血水横飞,瘫倒在地,不再动弹。此时阿古达木再出掌去守萧沉阁来拳,已然为时已晚,萧沉阁一拳击在阿古达木前胸,胸前门户大开,被萧沉阁全力一拳击中,阿古达木武功再高,也是受伤不轻。只是萧沉阁这拳全力进攻,不留余地,阿古达木瞅准时机,反手一掌击在萧沉阁小腹,将萧沉阁击退。

    阿古达木呕出一口鲜血,勉力站定,右掌捂住胸口,替自己运气疗伤。

    萧沉阁被击退数丈,靠着城墙,坐倒在地,口中鲜血长流。若非阿古达木出掌时已受内伤,这掌非要了萧沉阁的性命不可,饶是这样,萧沉阁胸腹之中翻江倒海,意识已然模糊,一时间也已动弹不得。

    混战中的尹玉注意到萧沉阁,杀出一条血路,挤到萧沉阁面前,道:“萧少侠,跟我走!”随后扶起萧沉阁,带着他往城楼下走去。

    缓了片刻,萧沉阁渐渐恢复意识,发现是尹玉搀扶着自己往城下走去,断断续续低声道:“不,不要管我,守住城楼,守,守住常州城。”

    尹玉道:“萧少侠,那人可是阿古达木?”

    萧沉阁点点头。

    尹玉道:“萧少侠,你年少有为,身负绝艺,如今已受重伤,无再战之力,还是赶紧离开,日后再图大事。”

    萧沉阁又摇摇头:“不……”

    尹玉打断道:“萧少侠,你听我说,如今我救你一人,日后你再上战场杀敌,胜过十人百人,我焉能不救?现下你已受重伤,再待下去岂不是白白送死?我知道你是英雄好汉,可英雄也要爱惜自己的命,切不可白白送命,这不是怕死,死要死得其所。”两人从城楼下来,进到城内。

    方才事态紧急,萧沉阁来不及思索,如今心中计较道:“奇了。黎孔怎会突然反戈,死也要拖阿古达木下水?明明昨日夜里还……”这时回想起昨夜裴青荃和赵小刀言行,心中一动,“是了,一定是昨夜院中发生了什么,青荃没跟我说实话。”想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哈达若未出城,青荃和小刀十分危险!”

    阿古达木受伤不轻,站在原地,眼看着萧沉阁被尹玉救走,不去追击,只是运功调息。

    周遭守城将士见状上前攻击,阿古达木腾出一只手来,一边调息,一边掌力倾吐,将近身的守城将士一一击退或击杀,长身而立,定在在乱军中巍然不动。

    没了萧沉阁驻守,涌上城楼的蒙古士兵越来越多,守城将士虽浴血奋战,蒙古士兵却也是悍勇异常,前赴后继,不断冲击城楼防线,城楼战事渐渐失控,不少蒙古士兵从城楼之上冲进城内,更有不少蒙古士兵向着城楼上宋军大旗发起攻击。

    几声闷雷之后,乌云密布,天降大雨,滚雷阵阵,涤荡四野,似有吞天噬地之威能。大雨之中,姚?持剑而立,指挥守城将士死死护住城楼大旗,大旗不倒,常州便依然还在。

    这时城墙上的蒙古士兵已经在数量上渐渐占据上风,对城楼中间的宋军大旗形成包围之势,乱刀向守旗将士不断攻击。

    蒙古士兵进入城内,便向城门守军急攻,意图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尹玉见势将萧沉阁交给两名义军手下,吩咐他们把萧沉阁送到住处,随后返身而行,组织常州守军死守城门。

    话分两头,萧沉阁走后,裴青荃坐卧难安,心绪不宁,总是隐隐感到心慌,突然间心中一动:“昨夜哈达未必就出城去了,他既知道我和小刀住处,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此时还呆在这里,处境十分危险。”随即对赵小刀道:“小刀,咱们走,去找沉阁。”

    赵小刀疑惑道:“哥哥不是让咱们在这里等他吗?”

    裴青荃戴好斗笠,拉起赵小刀的手,道:“他这人糊里糊涂,快走,咱们去找他。”

    裴青荃带着赵小刀骑了自己的马儿,又牵了黑花马,从院子里离开,来到大街之上,此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不少城中百姓抄着家伙往城门处赶去,仔细一看,他们拿着的不过是菜刀、钉耙甚至扫帚,怎能与装备精良的蒙古铁骑有一战之力?可是他们个个面色坚毅,面对重兵压城、战祸临头,他们个个没有后退,手握最后的“武器”,奔赴前方的深渊。

    裴青荃带着赵小刀刚要出发,突然想起:“我们就这么走了,若是哈达真的来了,老两口怎么办?”犹豫片刻,翻身下马,将两匹马儿重又牵回院子,走向正房,去找两位老人。

    裴青荃见房门虚掩,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只见老妇人在替那老翁整理衣物。定睛一看,而那老翁身着甲胄,手持长刀,头戴铁盔,已经穿戴整齐。只是那甲胄破损严重,胸前已经开了个大口子,用针线缝起,才不至于裂成两半,刀刃也已卷了,铁盔更是缺了一大块。

    裴青荃一惊,脱口道:“您这是?”

    那老翁庄重道:“上阵杀敌!”

    裴青荃道:“蒙古士兵凶残,您这么大年纪了……而且您这甲胄破碎,恐怕难以护体,您老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罢。”

    老妇人温声道:“这铠甲是老大留下来的,这刀是老二留下来的,本来城里缺少这些东西,好的要回收再用,陈通判感念我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这铠甲和刀又坏了,便留下来给我们老两口作个念想。方才我出去打听了,这次贼人众多,城门怕是守不住,老头子要穿上这个,我便替他穿上。”说罢伸手拍拍那老翁前胸,替他拂去灰尘,又替他整理一下衣领,如同几十年来无数个清晨一样。

    裴青荃想要相劝,却一时无言。

    那老翁看出裴青荃心思,朗声道:“姑娘,你不必再劝,老大战死,老二顶上,老二也战死,老头子顶上!今日,我就要替老大老二报仇!”说罢,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裴青荃知道此间危险,道:“那老婆婆您也要先去别处避一避,昨晚那帮歹人可能还会回来。”

    那老妇人摇摇头,温柔地看着那老翁:“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次我在家里,等他回来。”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裴青荃心中突然明白,老妇人抱着跟丈夫同生共死的决心,此时哪里会离开他们的家呢?感动之余,生出一丝艳羡,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向着二老深深一揖,道一声:“保重!”随后带着赵小刀往城门方向去了。

    那老翁握住老妇人的手,此时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作别老妇人,手持长刀,推开院门,从容走进风雨。

    大雨倾盆,老翁混在往城门处奔袭的人流中,背影坚毅,如同他的两个儿子一样。

第111章 常州满城真英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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