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送亲[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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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感觉妨碍，便道“公子还是再吃回亏吧。”
战长林盯着床帐，凝神感受了一下底下状态，翻身道“先弄背上吧。”
程大夫拿他无法，只能把手里龙骨膏换成雪银膏。
战长林趴在床上，想着后背上烧伤，道“现在看着还吓人吗？”
程大夫一边擦着药膏，一边道“公子再如何威武神勇，也仍是□□凡胎，那样重一根横梁，又是砸，又是烧，您这伤口能不吓人吗？”
战长林蹙眉，道“你就没给我擦些祛疤药？”
程大夫“啊”一声。
战长林听这意外语气，恼道“王府里又不是没有什么玉肌膏、雪肤膏，你就没给我擦一擦？”
程大夫忙道“雪肤膏是调制给郡主美容养颜用……”
战长林道“我不管，总而言之这背上不能留疤，至少不能留吓人疤，你自己看着办。”
程大夫不知他为何突然对留不留疤一事如此执着，劝慰道“公子是顶天立地郎君，身上留些疤痕，不要紧，退一万步讲，反正是在背上，就算瞅着吓人，那也吓不着您啊。”
战长林碎碎念道“是吓不着我，可吓着她了怎么办。”
程大夫一怔，结合前因后果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在心里迸起，试探着道“公子，你是不是还想着郡主呢？”
战长林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程大夫神色复杂。
合着问来问去，是怕日后这伤疤吓到郡主，可如今郡主都是赵丞相过门在即妻子了，又哪里还会有被这疤痕吓到一日？
程大夫到底也是王府旧人，是看着战长林长大，沉沉一叹，道“公子，不是我多嘴，王府跟赵家婚事已是定局，不可能再有挽回余地了。我知道你不是白眼狼，当年走，或许是有迫不得已缘由，可一切覆水难收，郡主后半生注定是赵夫人，不会再是昔日与公子举案齐眉娘子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早已清楚事，这句“不会再是”还是令战长林有点猝不及防，他抱着枕头，道“那又怎样？”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细想居云岫成为赵夫人后具体情形，道“我喜欢她，我就会追，就能等，我管她是赵夫人，李夫人，还是张夫人。”
程大夫还是叹气，道“知道人家是夫人还去追，那不就真成见不得人奸夫了？”
这是那日战长林被迫躲赵霁时骂过话，战长林知道程大夫是借此来规劝他，闭上眼睛，嘴硬道“无所谓。”
程大夫心知劝不动，摇着头，不再说了。
※
换完药后，差不多到了辰时三刻，战长林前往居云岫院里，去找恪儿兑现昨日承诺，没成想还没进院门，便见护卫们抬着一口口官皮箱走了出来。
战长林神色一变，阔步走进院里，众人果然是在收拾行装了。
昨天夜里他还在调侃赵霁连个信也不来，今日居云岫就开始整装上路，再加上程大夫刚刚那一番话，战长林心里突然空落落。
明明……早上睁开眼时还是那样快乐。
战长林挠挠光头。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战长林”，战长林侧目，是从厢房里出来恪儿。
跟那些整装待发官皮箱一样，今日恪儿也是齐齐整整，一副随时可以启程模样了。
战长林心里失落更甚，抿唇一笑。
恪儿走到他跟前，道“阿娘说今日不可以玩了。”
战长林弯腰，摸摸他头道“没事，那我们改日玩。”
恪儿道“改日是哪一日？”
改日是哪一日。
战长林张口结舌，居然有点答不上来。
“明日吧。”
明日肯定还能在一块，战长林回答道。
恪儿乖乖点头。
战长林看向正屋，门开着，居云岫应该还在里面，可他突然间有些迈不开腿。
正巧扶风从屋里出来，战长林叫住他，问道“赵霁来信了？”
扶风甫一看到他，多少怔了一怔，回道“没有，不过时日也差不多了，郡主说，早些启程，以免再生枝节。”
战长林点点头，欲言又止。
扶风行色匆匆，道“公子，我先去备车了。”
扶风走后，恪儿也嚷嚷着找小黑狗，催着琦夜离开了院子。
战长林再次看回正屋，到底没进去，掉头走了。
※
战长林返回自己住处收拾行李，收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可收。
他拿着一个空包袱，想找先前戴那顶斗笠，结果也没找到，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又空手撩脚地走出来。
走到县衙大门口，王府车队已靠着墙垣排成长龙，居云岫正抱着恪儿登车。
战长林走过去，站在车下。
居云岫今日依然是简装出行，布裙荆钗，没有当日离开长安时繁缛尊贵，也没有那日离开匪寨时孤高绝尘。
入车坐定后，窗外那道人影仍然半晌不动，居云岫转头，对上战长林炯炯一双眼。
“做什么？”
日影荧荧，战长林晒在太阳底下，睫羽覆盖双眼微眯，眼神却更明亮、坚定。
“送亲。”
第50章 送亲[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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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