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郊外[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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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迎着日头离开茂县, 晌午时，在河边枯树林停下来休息。
琦夜坐在河水边走神。
璨月拿着水囊蹲在她身边，一边舀水, 一边道“在想什么？”
琦夜闷声道“没想什么。”
璨月垂着眼一笑, 道“眉头都快拧断了，一会儿给郡主瞧见，打算怎么解释？总不能说, 是跟郎君玩耍时弄断吧？”
琦夜一怔，本能想否认, 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就你心大, 天天待在郡主身边, 居然也看得下去。”
琦夜折断石缝里横生一根野草，想到这段时间天天纠缠着居云岫某一人，愤愤难平。
璨月拧紧水囊木塞，道“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要是还为着这个生气，岂不是要把自己气死？”
琦夜撕着草叶, 恨声道“可不是快气死了。”
璨月啼笑皆非。
以前战长林还只是府里四公子时, 琦夜就是居云岫身边最不乐意他俩结合一个, 那时候, 府里仆从私底下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战长林求娶居云岫，另外一派则支持王府跟赵家联姻成功。
琦夜毫无疑问是后一派。
“你现在还是那么讨厌他吗？”璨月挨着琦夜坐下。
这个问题简直荒谬, 琦夜翻着白眼, 道“难不成我还要喜欢他？”
璨月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拿着水囊道“我是说, 如果, 只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郡主不再恨他，甚至开始原谅他，那你会生郡主气吗？”
琦夜眼神一变。
璨月回想着上次跟居云岫交流战长林事情，道“他在县衙里受伤倒下时候，郡主问我恨不恨他，我说肯定会恨，说完没忍住，问郡主还恨他吗，郡主没有回答。”
琦夜眼眶微潮，望着波光粼粼流水道“我知道，郡主不恨他了。”
她压着胸口酸涩感，眼睛往天上看，道“郎君就更不会恨他，郎君喜欢他，打一见面就喜欢了。”
这些时日来，折磨着琦夜除去居云岫对战长林默认、纵容态度外，还有战长林跟恪儿一日日亲近，以及恪儿提及战长林时一次比一次灿烂笑脸。
她每一次看到心里都像被针扎。
她想不明白，凭什么这个畜生一样男人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回到郎君面前，明明是当初伤害郎君最深人，如今反倒成为郎君日夜挂在嘴边玩伴。
甚至于，他在郎君心里地位正在慢慢取代她。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郎君父亲，再说，那次我跟你提过，当年他离开王府，或许是情非得已。”璨月握住琦夜攥紧手，道，“郡主不是糊涂人，孰是孰非，她心里有数，如果她选择不再恨，那一定就有她缘由。”
琦夜解释道“我没有要怨郡主意思，也不会怨郎君，我就是心里憋气。”
璨月笑。
她俩自小受王府恩惠，陪伴着居云岫一块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琦夜性情率真，是个直人，既说不怨，那便是真不会怨。
璨月悬在心里石块落下，道“昨天夜里，郡主跟我聊了一些话。”
琦夜看向她，想到昨夜里居云岫屋里发生事，眉头又有打结趋势。
孰料璨月道“她问突然我怕不怕死。”
“怕不怕死？”琦夜愕然。
璨月点头，道“其实当初离开长安时，郡主也问过咱俩类似问题，但我总觉着这一次不太一样。”
琦夜瞪着眼，想到璨月提起那件事，思绪一沉。
那时候时局大乱，圣人弃都，叛军挥师南下，长安城里人心惶惶。启程前夕，居云岫突然把她跟璨月叫到跟前，问了些关于王府存亡问题。
那次谈话，虽然没有直言生死，但现在回想起来，确是有些悲怆意味在。
琦夜心头不由一凛。
“这次联姻赵家，恐怕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入洛阳后，等着我们也许并不是岁月静好，而是危机重重，不管怎样，一旦情况有变，你我定要齐心协力，护好郡主跟郎君。”
璨月握紧琦夜手，眼神恳切，琦夜一怔后，也紧紧地反握住她，有些恼地道“那还用你说？”
二人握紧彼此，琦夜道“我先前虽然极力主张郡主跟赵大人在一起，但前提必定是赵大人待郡主真心实意，能给郡主一个安稳家，如果洛阳是虎穴，赵家非善类，郡主入门后会危机重重，那他赵霁就算再神通广大，在我这里也屁都不是。总而言之，谁对郡主与郎君好，我便对谁好；谁要是敢让郡主与郎君受伤，我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势必要跟他拼到底！”
璨月失笑。
※
烈日晒着密密匝匝树叶，居云岫坐在车厢里，支颐假寐。
战长林倚着车窗而站，放低声音道“乔瀛据点在洛阳城西走马街桂花巷门口齐福斋，是一间新开张酒楼，斜对面是城里最有名气银楼，赵家女眷金银首饰多半都是在那里置办。我入城后，先在齐福斋落脚，探一探城里情况，顺便也露个脸，晋王当初派人盯了我一年，现在你改嫁赵霁，他肯定要查我动向，要还是查不着，指不定会怀疑到长安那儿，我在这边冒个头，居松关那边多少能安全些。”
居云岫闭着眼睛，听完道“为何偏要落脚齐福斋？”
既然要露脸，晋王就肯定会顺藤摸瓜地查，战长林如果逗留在齐福斋内，这个新据点一定会成为朝廷盘查对象。
战长林道“最危险地方最安全。再说齐福斋现在新很，他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倒不如干脆给他查个透，这样日后反倒安全了。”
居云岫明白他思路，但还是没法说服自己赞同这个决定。
第51章 郊外[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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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