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昏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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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那她则是明知战长林伤势严重，还亲眼看着居云岫把他送入了险境之中。

    并且这险境，绝不止是对他肉身上折磨，还是要他忍着钻心伤痛去拯救自己恨了多年情敌。

    拯救目，则是让居云岫如期进入洛阳，与赵霁办成婚礼。

    刚刚送走程大夫时，璨月扭头向屏风内望了一眼，地上血污还没有擦净，战长林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全身被布条缠裹着，半点声息也无。

    程大夫向来是自信，可是刚刚在回答居云岫时却没有一字担保，话里话外意思，全是靠战长林自己。

    或者说，靠天意。

    如果这一劫老天没有庇佑，战长林真挺不过去，居云岫会如何？

    就算不至于悲痛，多少也会自责、后悔吧？

    璨月低头，面向居云岫跪下。

    居云岫疲惫地道“你又做什么？”

    璨月道“公子伤势奴婢一直清楚，没有告诉郡主，还请郡主责罚。”

    居云岫阖紧眼皮上阴影更重。

    屋里又陷入沉默，窗外雨声不绝，居云岫突然问“你恨他吗？”

    璨月愣了一下，险些以为听错“郡主……是问奴婢吗？”

    “对。”

    璨月哑然，回顾三年前那一幕，软下来心又一点点变硬，厉声道“他当年那样对郡主，奴婢自然是恨。”

    居云岫又问道“如果他死了，你会难过吗？”

    璨月一震。

    刚刚在心底一闪而逝念头突然明晰起来，战长林会死——这个几乎所有人从来没有想过结局一下在脑海里慢慢成型，璨月认真想着，心里竟猛地抽了一下。

    建武二十年，战长林第一次走入王府，肃王告诉他们，这个十二岁小少年是王府新成员，是他膝下养子，是苍龙军战士，是世子和郡主亲人。

    后来，这个小少年逐渐长大，长成了肃王最乖顺养子，苍龙军最凶悍小狼王，以及……那个一回府就缠在郡主身后，撵也撵不走、甩也甩不掉小尾巴。

    那时候就有仆从私底下议论，说战长林定是喜欢上郡主了，紧跟着就有鄙薄声音传来，说他痴心妄想，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迟早有一天郡主会忍无可忍，让肃王把他这个小畜生扔回荒郊。

    这样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传到了郡主耳里，传到了肃王耳里，也传到了战长林自己耳里，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仍然是卖着命地打仗，保护世子，保护肃王，保护整个肃王府。

    回府后，再笑嘻嘻地做郡主小尾巴。

    这样人，为什么会是一个抛妻弃子负心汉呢？

    璨月百感交集，痛心道“奴婢……不知道。”

    居云岫闭着眼睛不做声，璨月抬起头。

    灰蒙蒙天光铺在居云岫身上，她还没有换下脏污衣裳，云髻乌黑，脸庞苍白，衣襟前是一大片凝结血迹，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阴狠。

    璨月不禁问道“郡主……你会吗？”

    雨水溅在窗柩外，濛濛雨雾飘入窗内，濡湿眼睫，居云岫没有回答。

    璨月颔首道“是奴婢僭越了。”

    居云岫只道“退下吧。”

    屋里除奄奄一息战长林外，已只剩她二人，璨月起身告退，走前，向居云岫道“公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郡主宽心。”

    璨月走后，雾蒙蒙屋里更静了，居云岫没有关窗，风挟着雨丝从窗外扑进来，打湿着脸庞。

    战长林就躺在一屏之隔内室里，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形，她还没有看到。

    以前身边人都说战长林是疆场上所向无敌小狼王，从来不会败，从来不会倒，居云岫甚至连他生病情况都没遇到过，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守在战长林床外，第一次面临他深受重伤，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可能会醒不过来。

    雷声在耳畔叫嚣，那些被刻意压下悔恨、恐惧像濒临崩塌山峦，居云岫拢紧双臂，靠在墙上，不敢沿着这条思绪深想。

    无论如何，战长林不能死。

    他必须挺过来，必须走下去。

    他必须要走到最后。

    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是急促而稳健，居云岫睁开眼睛，门打开，扶风满身水渍跨过门槛，走上来屈膝跪下，双手呈上一物。

    “郡主，找到了！”

第39章 昏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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