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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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为社会主义建设秃了头，能一样么。”周意炜愤愤不平了一句，忽然回过神来，“哎你俩一起来的？”

    “正好门口遇见的。”张珮说。

    两人一来二去，斗嘴斗的不亦乐乎，看起来是相当熟悉，应该这些年也还常有联系。

    谢致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听着桌上其他人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大家多少年没见了，他多不厚道”诸如此类的。

    他懒得张嘴，笑着端起酒杯一个接一个的碰了碰，对这些关心加抱怨一应收下。

    饭还没吃酒倒先喝了不少，谢致行不太适应地捂着腹部，静坐似的缓了一会儿，又听周意炜说：“你说陈礼枫把这校友聚会弄这么大阵仗干嘛呢，除了原先自己班的，没几个人认识的。大家各聊各的谁也不搭理谁，还不如自己随便找个馆子吃一顿呢。”

    周意炜没说的是，即便是一个班的也不一定都熟悉，譬如他和谢致行。

    十几年没见过面的人，现在完全就是凭着摸爬滚打多年的自来熟心态在瞎聊，好在谢致行看起来也不拘谨，随口聊上几句似乎又找到了点当年读书时的感觉。

    闻言谢致行朝正在隔壁几桌上谈笑风生、来者不拒的陈礼枫望过去，随即低头勾了勾唇角，陈礼枫作为他们那一届的学生会长，向来很擅长这种场合。~

    他信手拈来另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抿了几口才意有所指地说：“聚会嘛，多认识几个人也没坏处。”

    一个个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喝酒叙旧这种理由早就用烂了，但谁也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默认成了一种心照不宣。

    “也是。”周意炜不知是真没懂还是装不懂，顺着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喝自己的。

    菜还没上齐桌上的一瓶酒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周意炜夹了几筷子花生米后，半眯着眼从狭长的余光中看他：“咱们这帮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突然答应来了，以前大大小小几次聚会也没见你回来过，哪位能有这么大面子？”

    “陈礼枫。”谢致行说。

    周意炜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陈礼枫，感叹道：“难得啊。”

    人一旦喝多了酒劲上了头，有些平时不会说的话也就会大着舌头一起溜出来，周意炜感叹了几声，抬头看了一圈认识的不认识的昔年旧人。

    当初的青葱少年早已成了提着公文包在酒桌上迎来送往的老油条，天天上课捧着“口袋读物”的小女生们开始婆婆老公孩子不离口。时间流转，十多个寒来暑往，物已是，人亦非。

    他似是回忆起了过往，脱口而出道：“路重山没来吗？你俩以前关系挺好的，还是邻居吧，天天放学都能看见他等你。”

    谢致行端着杯子的手一顿，透明玻璃杯中水波轻荡、差点溢出杯面。他眨了眨眼，忽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曾经每念一次都能让他心神荡漾、怦然心动的名字，太久未曾提及如今竟也变得陌生起来。

    他嚅动嘴唇，敛下暗淡的眼眸，他低声道：“不知道，没联系了。”

    突如其来勾起的记忆让他倍感不适，大堂内冷气很足，他的额边发梢开始渗出丝丝冷汗，手掌不禁贴上腹部细细体会隐隐翻涌的疼痛。

    他拿起水杯有些急迫地灌了两口，回头随意一扫，目光顿时定在原处，五指下意识紧紧捏在杯壁，只感觉那口水没能缓解他的痛苦，反倒更甚似有充斥整个身体的趋势了。

    看见路重山过于熟悉却明显瘦削不少的身形出现在灯火煌煌的大厅内，居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谢致行想了想，十二年，他们已经十二年没联系过了。

    一个轮回。

    而他们相识的时间比这更早更久，久到他们都曾以为对方将是自己这辈子不可或缺的那根肋骨，久到曾经无数的亲昵无间如今已然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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