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木头的呆瓜（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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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下。

    程连累得过了，困得要命却又难受睡不着，扭着身子哼哼唧唧地。

    程悦就唱歌哄他。

    唱着唱着大约是忘了词，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小调儿从他的舌尖哼出，婉转的，断断续续的，偶尔还有点跑调。

    看他在摇晃的烛光下轻声哼着摇篮曲，哄儿子睡觉的样子，就仿佛能看见自己曾经渴望而不可得的家，因为得不到而决定再也不期盼的家。

    难怪别人劝我成家。

    原来家里有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竟然是这样的。

    让人忽然就觉得，烛光特别美，原来没有必要去怀念更明亮稳定的电灯泡。

    早知今日，我要是当初也对他们父子俩好一些就好了。不该之前漫不经心地欺负程悦，忽视程连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矛盾，在别的女人面前可以逆来顺受到谄媚懦弱，在我面前又能一板一眼到木讷驽钝，可是到了他的孩子面前，他就忽然变成了刚晒足了阳光的羽绒被，又软又香又暖和。

    是因为还是怕我吗？

    因为我过去对他们不好吗？还是因为我控制不住地喜怒无常懒于解释？

    我好想有一天，他在我面前也能这样温和又自信，又盼着我于他面前，也能是这样暖和的，可以依赖的。

    只是可惜，现下的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再坚持着试试看，说不准有一天我就能找对了方法，学会爱人呢？

    这世界上男人有很多，呆瓜也不止一个。

    可偏偏我看见的就是他，慢慢喜欢上的也是他。

    属于我的，有这么一个，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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