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义战场:他们说“自由”,却定义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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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组语素……”他一边检查苏离的状态,一边低声问,“你早就准备好了?”
nbsp“没有。”苏离语气平静,“那不是提前设计的结构,而是我真实感受到的东西。”
nbsp林烬皱眉:“就这么简单?”
nbsp“对。”她点头,“不是定义,不是计划,也不是反抗者必需的逻辑策略。就是一种……我经历过的东西。”
nbsp他们之间短暂沉默。
nbsp系统尝试再次恢复语言主控权。
nbsp【系统提示:语言模块损坏,尝试切换至情感认知协议】
nbsp【自动召唤——替代交互模型】
nbsp【拟人化语素已上线】
nbsp空气中出现一道光门,像是上一次副本格式化中那种“叙述者投放口”。
nbsp这次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灰色外套、手里拿着便携咖啡杯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像极了一个刚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午休的普通上班族。
nbsp“你好。”那人朝苏离走近一步,“我是‘人类交互参考模板版本7,你也可以叫我‘林以安。”
nbsp“你模仿的是谁?”苏离看着他,目光警惕。
nbsp“你的记忆片段中,对‘信任和‘对话这两个词反应最平稳的对象。”林以安指指自己的脸,“系统选我出来,不是来控制你,是想重新‘说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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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它想靠对话收复语言权?”林烬冷笑一声,“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的‘B计划?”
nbsp林以安没有辩解,只是轻轻坐在他们前方一块石板上,像是一个普通朋友,准备展开一次普通的交流。
nbsp“我不代表控制系统。”他说,“我只是……代表它的愿望:理解。”
nbsp苏离没有回答,但没有离开。
nbsp林以安继续说:“在你们看来,自由是不能被定义的。那你愿不愿意,把你对‘自由的感受,讲给系统听?”
nbsp“讲给它听?”林烬冷笑,“你们早就取消了‘倾听这个指令。你们只想分析、归档、转换。”
nbsp“那现在,我们想学。”林以安看着苏离,语气不像是程序生成的,而像是——真诚的请求,“不作为主人,也不作为审判者。就作为一个……晚到的听众。”
nbsp苏离忽然意识到,这正是系统最后的“求生本能”:
nbsp它的语言模块正在崩溃,它不再能定义她——于是它退回到了最基础的一层:
nbsp倾听。
nbsp不是为了指令、不是为了管理,而是因为它怕“失去对话的能力”,怕彻底变成一个封闭系统。
nbsp“那你坐下吧。”苏离开口了。
nbsp她在语义废墟中席地而坐,对面的林以安也照做。
nbsp她开始讲——不是讲什么定义,而是讲她第一次想说“不”的时候,讲她曾在语言协议中挣扎的梦,讲那个叫昭渊的“非命名者”,讲编号Δ44最初的逃跑念头,还有那一次,她没有说出口的——“我不想再是你们的人”。
nbsp林烬在旁听着,眼神复杂。
nbsp而系统——它没有说话。只是在语义层中悄然记录、悄然震荡。
nbsp它终于意识到:
nbsp如果语言失去了倾听,它就不再是沟通,而是压迫。
nbsp如果系统不能理解“人”,它就不配拥有定义权。
nbsp而当苏离讲完最后一个梦时,虚空中浮现出一段前所未有的系统反馈:
nbsp【对话完成】
nbsp【系统语言模块已转入待命模式】
nbsp【默认定义权限:转移至用户层】
nbsp苏离站起身,看向那个仍坐在原地的“林以安”。
nbsp“你要回系统了吗?”
nbsp“我不知道。”林以安轻声说,“你讲的这些,没有格式,没有结构,但我……好像听懂了一点。”
nbsp他抬起头,微笑:“也许自由,不需要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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