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意挑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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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小吏：“春生，去请赵通判过来一趟。”

    nbsp叫春生的小吏看着二十一二，十分机灵，应了一声，扶着腰刀飞快的跑了出去。

    nbsp不过一刻钟，就领着赵必来了。

    nbsp赵必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步入书房，感受到内里沉凝的气氛，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几分。

    nbsp他先是对李格非行礼：“府尹大人。”

    nbsp又对裴之砚微微颔首，“裴佥判。”

    nbsp“赵通判来了。”

    nbsp李格非放下笔，将裴之砚方才汇报的情况，简明扼要复述了一遍。

    nbsp赵必听着，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nbsp眉头渐渐锁紧。

    nbsp待李格非说完，他沉吟了片刻后，看向裴之砚，问道：“裴佥判，依你现场所见，那尸身除了无头，官袍可还完整？身上可有其他明显搏斗所致的破损或撕扯的痕迹？银鱼袋…是仍在腰间，还是曾有被扯拽的迹象？”

    nbsp不愧是通判。

    nbsp一开口直切要害，不问虚的。

    nbsp他答道：“回通判，下官仔细查验过，死者官袍除了被河水浸泡肿胀外，大体完好，未见严重扯破或刃口划痕。银鱼袋系绳有被有力拉扯的痕迹，但未脱落，仍系于腰间。”

    nbsp赵必点了点头，胖胖的脸上露出神思的神情：“这就有些意思了。

    nbsp若是寻常劫财害命，或是仇杀泄愤，这身显眼的官袍和银鱼袋，断无留下的道理。”

    nbsp“凶手费劲割去首级，却留下能快速证明身份的官袍鱼袋，此举颇有些…，颇有些刻意为之的意味。”

    nbsp他顿了顿，看向李格非。

    nbsp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府尹大人，下官愚见，此案不像是简单的谋财害命或仇杀。凶手的目的性极强，手段残忍怪异，更似为了传递某种讯息。”

    nbsp裴之砚接了一句：“也有故意挑衅的可能。”

    nbsp赵必看向裴之砚。

    nbsp随后点头，“不错。”

    nbsp“大人，西京之地，勋贵高官云集，突然出现一名五品五官如此诡异毙命，本就极易引起恐慌。

    nbsp加之那迷香、砂砾皆非中土常见之物，伤口亦怪异，下官斗胆揣测，这其中或许牵扯那边...”

    nbsp赵必抬手，指着西边。

    nbsp“不过，江湖恶霸作案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nbsp赵必没有把话说死。

    nbsp他接着道：“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永宁县能轻易处置的，便是我们河南府，恐怕…也兜不住。”

    nbsp说到这，他冷不丁话锋又一转：“只是，咽下一切尚是推测，死者身份未明，诸多疑点亦无实据。若是贸然上报，恐徒惹朝中非议，责我西京官吏遇事慌张，不堪重任。”

    nbsp李格非眸光微闪。

    nbsp最近就有人弹劾他，说他执行新法，宽严失当。

    nbsp他这个府尹，也不是说很稳当。

    nbsp不少老臣，即便致仕，也都在盯着呢！

    nbsp“那依你之见，眼下当如何？”

    nbsp“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三管齐下。一，全力查明死者身份，这是关键。

    nbsp二嘛，裴佥判发现的证物至关重要，须立刻找人辨认。西京卧虎藏龙，总有见识广博之辈。此事或可交由下官暗中寻访，必觅得口风严实之人。”

    nbsp“这最后，须立刻加强西京内外巡查，尤其是官员宅邸，驿馆周边也许暗中增派人手，以防类似事件再生。”

    nbsp李格非沉思片刻，点头：“好！”

    nbsp“那便依通判所言，裴佥判，你从旁协助赵通判，一有进展，即刻来报！”

    nbsp“下官遵命！”

    nbsp裴之砚与赵必齐声应道。

    nbsp赵必笑着对裴之砚道：“如此，便劳烦裴佥判将那些证物交予老夫了。”

    nbsp裴之砚从袖中取出小心包裹好的白绢证物：“有劳赵通判。”

    nbsp府尹这个安排，裴之砚能理解，赵必毕竟是通判，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只交给他一个初入官场的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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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赵必接过，收入袖中。

    nbsp对李格非再行一礼，便匆匆离去，那胖胖的身影在此刻显得异常利落。

    nbsp裴之砚也行礼告退，来到自己的公廨掩上门。

    nbsp窗外日影西斜，将房间割裂成明暗交错的两半，他没有立刻处理案头堆积的公文，而是从袖中又取出一方淡青色帕子。

    nbsp打开，里面还有几颗更细微的砂砾。

    nbsp这是他在永宁县现场，另拾取的，武官被杀，但种种迹象表明，不是单纯的寻仇，这么大的事情，里面不知会牵扯到多少事情。

    nbsp他料到回来后，府尹不会单独将这个案子交给他。

    nbsp那赵通判就是第一人选。

    nbsp他脸色肃然，将这帕子重新放回袖中。

    nbsp此案，绝不是纯粹寻仇。

    nbsp下值的梆子声响起，裴之砚起身收拾案卷，缓步除了府衙。

    nbsp承德赶着马车等在外面。

    nbsp回到福善坊的小院时，暮色已四合。

    nbsp院中飘出饭菜香气，正在院中那棵梧桐树下摆着碗筷。

    nbsp院子没有熏香，却奇异没有蚊虫嗡鸣声。

    nbsp想来是她用了什么法术。

    nbsp蚊虫虽小，其声“嗡嗡”，十分扰人。

    nbsp见裴之砚回来，她道：“洗手，吃饭！”

    nbsp裴之砚将官帽递给承德，后者飞快跑进屋将帽子放好，又出门将马车安置好。

    nbsp桌上三菜一汤，肉炒夏笋，素炒蕹菜，红烧鱼，加上一个冰镇后的紫苏饮子。

    nbsp味道只能说尚可。

    nbsp不过裴之砚吃的津津有味。

    nbsp他今天一日几乎都在马上，消耗大，中午只吃了一点干粮垫肚子，着实是饿了。

    nbsp吃过饭，承德将碗筷收拾了。

    nbsp两人在院中消食。

    nbsp道：“早上承德回来说永宁县出了要紧的人命案，处理的可还顺利？”

    nbsp裴之砚看向她。

    nbsp随即笑起来。

    nbsp“笑什么，别告诉我，你一去，这个案子就破了！”

    nbsp“哪有这么容易！”

    nbsp就说嘛，这么容易，如何会惊动府衙？

    nbsp“那是为何发笑？”

    nbsp“你主动过问我的事，我心里很高兴。”

    nbsp高兴，自然就笑。

    nbsp一愣，她自己方才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nbsp而是自然而然的就问出口了。

    nbsp说着，裴之砚从袖中掏出那方帕子：“阿时，你帮我看看这个。”

    nbsp帕子在他手心展开，露出那几粒细小的黑褐色颗粒。

    nbsp之间拈起一粒，置于陛下轻嗅，随即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灵光，包裹住那粒砂砾。

    nbsp片刻后，神色突然一变。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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