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离开山谷遇故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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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一道黑线正缓缓爬上地平线，不是云，不是雾，而是一种缓慢蔓延的暗色，像是天空被什么从内部腐蚀。

    nbsp沈清璃的手指还停在半空，指向林边那片晃动的树影。叶凌霄已站在她身侧半步，石碑紧贴掌心，温凉的触感顺着指缝蔓延上来。他没再往前走，只是微微侧身，将沈清璃挡在身后一寸。

    nbsp风从南面吹来，带着草木初生的湿气，也夹着一丝极淡的灵息波动。那不是山谷里的气息，也不是龙脉涌动的余韵。它更冷，像是穿行过荒废的城墟，沾了尘土与焦灰。

    nbsp叶凌霄低头，将石碑轻按入地。指尖传来细微震颤，不是来自脚下这片土，而是远处——三处地脉节点同时出现了断流迹象，像是被什么生生截断。他眉心一跳，没抬头，只低声问：“你感觉到了？”

    nbsp“不止是看。”沈清璃收回手，指尖微颤，“刚才那一瞬，有人用神识扫过我们。很轻，像羽毛掠过水面，但痕迹没散干净。”

    nbsp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沉了几分。九转天医诀在识海中悄然运转，一道极细的灵流顺着经脉游走至指尖，轻轻点在眉心。她没再说话，而是缓缓抬起手，在空中虚划一道弧线。那弧线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残痕。

    nbsp“从哪里来的。”她指向密林边缘一块半掩的岩石后，“神识残留的方向，指向那块石后。不是偶然路过，是停驻过，观察过。”

    nbsp叶凌霄没动。他掌心的石碑依旧贴着地面，另一只手已悄然扣住袖中残剑的意念。太虚剑经在体内缓缓流转，剑意如细针般渗入四周空气，却未外放。他在等——等一个动作，一个破绽。

    nbsp片刻后，林中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nbsp一道人影从树后走出。

    nbsp来人脚步不稳，左肩微倾，像是旧伤未愈。衣袍破旧，袖口撕裂，沾着干涸的泥痕。他走到开阔处，停下，抬手抹了把脸，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nbsp“是我。”声音沙哑，却清晰，“叶凌霄，沈清璃，还认得我吗？”

    nbsp叶凌霄没答。他依旧站着，目光落在对方右手——那手背上有道旧疤，呈弧形，是三年前北境符阵崩塌时被裂符反噬所留。当时他亲眼看着那人用左手硬生生将符纸压进地缝，才挡住追兵。

    nbsp“你说过，”叶凌霄终于开口，声音不高，“若再相见，需答三问。”

    nbsp那人点头，喘了口气：“你说。”

    nbsp“第一问，”叶凌霄盯着他，“北境断龙坡，你为何替我们断后？”

    nbsp“因为你们带走了伤员。”那人直视他，“而我，不能看着同道死在阵外。”

    nbsp叶凌霄眼神微动。

    nbsp“第二问，”沈清璃接上，“你走时留下的符阵，最后一笔为何逆向？”

    nbsp“逆笔封煞。”那人抬手，指尖在空中虚画，“若我不走，那阵会炸，三人皆死。逆笔拖三息，够你们逃出百丈。”

    nbsp沈清璃没再问。她看向叶凌霄，轻轻点头。

    nbsp叶凌霄松开袖中剑意，却仍未放松。他盯着那人：“第三问——你为何现在出现？”

    nbsp那人苦笑一声，腿一软，单膝跪地。他撑住地面，抬头：“因为我走不动了。我从北边来，穿了七座山，过了两道断河。我本想绕开这里，可……”他喘了口气，“昨夜我看见天光破云，金柱冲霄。我知道，你们醒了。”

    nbsp叶凌霄终于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扶起。那人身上有股药草混着尘土的气息，还有极淡的血腥味，但不是新伤。

    nbsp“秦昭。”叶凌霄念出他的名字。

    nbsp秦昭点头，站稳后勉强笑了笑：“三年了。你们看起来……比从前强得多。”

    nbsp“你看起来，”沈清璃走近，伸手探他脉门，“比从前惨得多。”

    nbsp秦昭没躲，任她诊脉。片刻后，沈清璃收回手，眉头微皱：“你体内灵脉被外力压制过，不是一次，是多次。有人在逼你用符阵？”

    nbsp“不止是逼。”秦昭摇头，“是抢。北境七村，三日前一夜之间断了灵讯。我去查，发现村中符阵全被拆解，灵石抽空，连地脉都被钉了铁符，压得死死的。”

    nbsp叶凌霄眼神一沉：“谁干的？”

    nbsp“不知道。”秦昭声音低下去，“但那些铁符上刻的纹路……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它们在吸灵脉，不是护，是吞。我拆了三座，刚走，就有人追来。不是人，是披着斗篷的影子，动作快得不像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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