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穷途末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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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
nbsp“但这真的不是本宫……到底是谁?”
nbsp赵明珠叹了口气。
nbsp“殿下,就是东宫干的。”
nbsp“东宫”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势力。
nbsp燕彻执也想到这一点,他瞳孔微不可察地放大了一些。的确除了东宫,这孩子不会挡任何人的路,只有东宫会下手。
nbsp赵明成看见燕彻执沉思的模样,相信他已经明了赵明珠的意思。
nbsp“殿下觉得,会是谁?”
nbsp“谢士津。”燕彻执斩钉截铁,眼中燃起熊烧的怒火。
nbsp翊坤宫偏殿的哭嚎与混乱被墙隔开,主殿依旧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德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nbsp她一出寝殿,就看见小丫鬟跪在门前,战战兢兢的。
nbsp“出了什么事?”德妃懒洋洋地问道,以为是哪个小丫头又打坏了什么名贵的花瓶这样的小事。
nbsp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禀报:“娘娘……偏殿丽昭仪那边……小产了,皇子也夭折了。”
nbsp德妃伸懒腰的动作停滞住,眼中的朦胧也立刻散去。
nbsp“夭折了……”她轻轻重复,声音听不出情绪,“是个男孩?”
nbsp“是……”
nbsp德妃沉默片刻,坐到梳妆台前。
nbsp镜中的美人娇艳如花,看不出她真实年纪,但明艳的长相,此刻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眼中也闪过一丝涟漪,不过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nbsp“一会随本宫去看看。”
nbsp德妃穿了身玉白色的衣服,当她踏进偏殿弥漫着淡淡的血气和绝望的内室时,看见床上躺着的女人像是老了十岁,全无生气地瘫在榻上。
nbsp云袖看见德妃进来,空洞的眼神忽然聚焦,恨意似乎要夺眶而出:
nbsp“是你,是你这个贱人!”云袖挣扎着起来,手指大幅度地颤抖着指向德妃,声音尖锐嘶哑,披头散发犹如疯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假惺惺骗我结盟,实际上踩着我爬上龙床复宠,我怎么会不敢相信你给的安胎药,怎么会继续吃太医院那些‘毒药?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这个毒妇!”
nbsp“丽昭仪娘娘丧子之痛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娘娘吧!”
nbsp德妃的心腹宫女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为德妃打抱不平起来。
nbsp“住口。”德妃轻轻说道,头也不回道,“你先出去,在殿外等本宫。”见宫女担忧而不肯,她加重语气,“快点。”
nbsp殿内只剩两个女人。
nbsp德妃的脚步停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仿佛云袖的指控只是无关痛痒的疯话。
nbsp她静静看着云袖歇斯底里的模样。
nbsp“当初永执死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她缓缓走到床榻旁边,坐在云袖身旁,“他骑着疯马坠崖,找回来的时候血肉模糊。我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像你这样……”
nbsp“无能狂怒地咒骂。”
nbsp云袖眼中满是不解。
nbsp德妃继续:“你知道这样的下场是什么吗?是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然后失宠、失势,再也没有人理你。后来我累了,不骂了,就天天去寺庙给我的永执祈福……”
nbsp“够了!”云袖打断一直自说自话的德妃,“我与你不同,我要杀了燕彻执,杀了顾较给我的儿子报仇!还有你这个踩着我复宠的贱人,你也别想好过!”
nbsp“那你尽管来取我的命!”德妃拔下头上的簪子塞到云袖手中,“现在你就可以杀了我,你敢吗?杀太子,你进得去东宫吗?”
nbsp云袖挣扎着将那只被强行塞入手中的簪子摔出去。
nbsp“丽昭仪,”德妃说,眼中涌出几分偏执,“我和你一样想杀了燕彻执,可是事实告诉我,一个无权无宠的妃子像这样报仇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复宠,为了在这深宫中多一份自保之力,能与你守望相助……”
nbsp“闭嘴!”云袖厉声打断,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何其不知道自己的势力和东宫相比多么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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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现在我的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觉得我这颗棋子没用了?”
nbsp德妃轻轻叹了口气。
nbsp“云袖,你太偏激了。”这声叹息在殿中显得格分外清晰,“本宫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而你……你若是想通了,我在主殿随时候着你。”
nbsp德妃知道此刻说什么,对困兽般的云袖来说都是徒劳。
nbsp她不再言语,转身离去。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才能谈复仇。
nbsp夜色如墨。
nbsp顾较做了几十年的太医,帮过的人也遍及皇宫各处——看守他那间监狱的狱卒。
nbsp于是狱卒趁着换岗时,给了顾较一个时辰的时间去“求助”。
nbsp谢府高大的朱门金币,门前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投下昏黄冰冷的光晕。
nbsp顾较如同丧家之犬,蜷缩在府邸后巷的阴影里,身上的袍子沾满尘土,不复院判的威风。
nbsp“首辅大人身体不适,不见客。您请回吧。”侍从的话像一盆冰水,从上到下浇透了顾较。
nbsp他仿佛身处冰窟。
nbsp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谢士津的棋子,如今已成弃子。
nbsp谢士津利用他导致云袖小产,如今皇子夭折,东窗事发之际,谢士津毫不犹豫地把他撇弃,任由他自生自灭。
nbsp全是骗局!
nbsp如今一切都完蛋了,太医院的同僚们的性命,他的妻儿,都将因震怒的皇威而万劫不复、千刀万剐。
nbsp他顾较,死路一条!
nbsp就在万念俱灰之际,顾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谢士津家门前,一个人却无声无息地绕到他身后。
nbsp“顾院判。”
nbsp“谁!”顾较猛地转身,“你是谁?”
nbsp“德妃娘娘有请。娘娘说,院判要是想活命,就跟我来。”
nbsp德妃?顾较脑中闪过千百种可能,但是却想不出德妃为什么要出手。一个沉寂多年干刚刚复宠的妃子,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混水?
nbsp可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如何活下去。
nbsp“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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