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集：再兴水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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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脉（续篇）

    nbsp卫鞅站在泾水渠首的夯土台上，指尖划过新立的石碑。石匠凿刻的34;泾渭同流34;四个字还泛着青白，渠水撞击闸门的轰鸣裹着水汽漫上来，打湿了他鬓角的白发。这是渠成后的第三个汛期，渭水南岸的稻田已泛出青绿，去年新垦的万亩荒地正贪婪地吮吸着渠水，连风里都带着稻禾的清香。

    nbsp34;大人，北地郡的急报。34;赵亢翻身下马，递过的竹简还带着驿马的汗味。卫鞅展开一看，眉头微微蹙起——洛水渠北段的渡槽被暴雨冲损，沿岸三百亩秋禾正等着灌溉。他抬头望向西北方，那里的天际线隐在灰蒙蒙的雨雾里，像是被老天爷撕开的一道裂口。

    nbsp34;备马。34;卫鞅将竹简卷成筒，34;带三十名水工，再备足麻筋和夯土。34;

    nbsp赵亢有些迟疑：34;大人昨夜才从沣水渠回来，歇半日再走？34;他目光扫过卫鞅腰间的伤处，那是去年修洛水隧洞时被落石砸中的旧伤，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

    nbsp34;秋播不等人。34;卫鞅已跨上战马，布袍下摆扫过马镫上的铜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们沿着渠岸西行，越往北走，渠堤的破损越明显。有些地段的夯土被雨水泡得发胀，裂缝里钻出了细密的青草；更严重的地方，渠水漫过堤岸，在田垄上冲出蜿蜒的沟壑。

    nbsp34;这是夯土时偷了工。34;卫鞅勒住马，俯身摸了把堤岸的泥土，手指一捻就散成碎末。旁边的里正扑通跪倒，额头抵着泥泞：34;大人饶命！是......是上个月暴雨来得急，来不及加固;

    nbsp34;上个月的晴日有十七天。34;卫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寒意，34;按新法，水利失修者，里正罚为徒役，督造的县吏降爵一级。34;他转向赵亢，34;让人去雍县传令，把那县吏押来此处，亲眼看着如何修堤。34;

    nbsp北地的风带着砂砾，吹得人睁不开眼。卫鞅和水工们一起跪在泥水里，将麻筋混着桐油裹进夯土，再用石夯一下下砸实。他的伤处疼得厉害，额头上渗出冷汗，却不肯停下。有个年轻水工想替他扶夯，被他按住手：34;你看清楚了，夯要落正，土要压实，这渠才能护着你们的子孙。34;

    nbsp三日后渡槽修好时，卫鞅在渠边发现了一窝被冲散的雏鸟。他用衣襟兜着雏鸟，找到附近的农户：34;找个暖和的地方养着，等羽毛丰了再放归山林。34;农户是个瘸腿的老兵，认得卫鞅，颤巍巍地接过雏鸟：34;大人还记得俺？去年修渠时，您给俺儿子分了两亩好地。34;

    nbsp卫鞅看着老兵院里晒的新麦，穗粒饱满得很。34;今年的收成？34;

    nbsp34;托大人的福，够吃三年的！34;老兵咧开缺牙的嘴笑，34;俺让儿子去从军了，他说要像大人说的那样，挣个爵位回来。34;

    nbsp回程时路过泾水与渭水交汇处，卫鞅勒马驻足。泾水的清与渭水的浊在此分明，却又最终相融，像极了秦国的新旧两股势力。赵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水面上漂着几叶扁舟，渔民正撒网捕鱼

第382集：再兴水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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