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集：新的挑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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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谷风烟

    nbsp暮春的函谷关飘着细雨，青灰色的城砖被淋得发亮，像一块块浸了水的铁。卫鞅站在箭楼上，手指划过城垛的凹痕——那是去年秦军东出时，魏兵的箭矢留下的印记。关外的官道上，斥候刚送来急报，竹简上的墨迹被雨打花了，34;三晋联军34;四个字却依旧狰狞。

    nbsp34;商君，赵军已过蒲坂，韩军在崤山扎了营，魏军;传令兵的声音带着颤，34;魏军主帅是公子卬。34;

    nbsp卫鞅握着竹简的手紧了紧。公子卬，那个在安邑相府嗤笑秦人为34;西陲蛮夷34;的魏国贵族，如今正带着五万甲士，沿着当年河西之战的老路西进。他忽然想起初入秦地时，在五羊皮馆听见的老秦人的话：34;魏人的心，比河西的冰还冷。34;

    nbsp雨丝钻进甲胄的缝隙，凉得像刀。卫鞅转身看向关内，黑压压的秦军正在列阵，铁甲在雨里泛着冷光。黑坨子站在最前排，去年刚因军功升为百夫长，脸上的刀疤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晰。看见卫鞅的目光，他挺直了腰板，手里的戈矛稳稳地扎在泥里。

    nbsp34;传我将令。34;卫鞅的声音穿过雨幕，带着金石相击的脆响，34;车兵营守函谷关左翼，步卒列方阵于关前，骑兵随我驻右翼高地。三日内，不许放一只鸟出关。34;

    nbsp景监拄着剑走过来，黥面在雨里泛着青蓝。这位当年在五羊皮馆引荐他的内侍监，如今已是军中护军，甲胄上的铜钉磨得发亮：34;商君，斥候说联军粮草屯在崤山与蒲坂之间的峡谷，要不要;

    nbsp34;不用。34;卫鞅望着关外的迷雾，那里藏着十几万联军，却像一盘摆错了位置的棋，34;公子卬贪功，赵军多疑，韩军怯战。他们的粮草堆得越近，越容易自乱阵脚。34;

    nbsp雨停的时候，关外传来了号角声。魏国旗帜在风里展开，金线绣的34;魏34;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公子卬的战车停在阵前，他穿着银甲，腰间的玉带在阳光下晃眼，像极了安邑相府里那些精致却无用的摆设。

    nbsp34;卫鞅！你这魏人的叛徒！34;公子卬的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器传来，震得关前的树叶簌簌落下，34;若肯献关投降，我奏请魏王饶你宗族不死！34;

    nbsp卫鞅没应声，只是抬手挥了挥。黑坨子举起戈矛，身后的秦军齐声呐喊，声浪撞在函谷关的崖壁上，激起层层回音，竟盖过了联军的鼓点。卫鞅看见公子卬的脸色变了变，像被雨水打湿的纸。

    nbsp入夜后，卫鞅在中军帐里铺开地图。油灯的光在34;崤山34;二字上跳动，那里是韩军的驻扎地。他想起三年前在稷下学宫，韩国士子总说自己的弩箭能射穿三层甲，却在酒桌上被齐人灌得东倒西歪。

    nbsp34;护军，34;卫鞅指着地图上的峡谷，34;你带五千骑兵，今夜绕到韩军背后，不用厮杀，只在谷口举火把。34;

    nbsp景监的眼睛亮了：34;让他们以为被包围了？34;

    nbsp34;不止。34;卫鞅蘸着灯油在韩魏军营之间画了道线，34;告诉韩军，魏军早已和我约定，要借他们的粮道。34;

    nbsp三更的梆子刚响过，崤山方向就起了火光。卫鞅站在箭楼上，看见韩军的营地乱成一团，火把像受惊的萤火虫四处乱窜。他知道，韩国的将领最怕的不是秦军，是被盟友背后捅刀——去年他们和赵国联手攻魏，转头就被赵国抢了战利品。

    nbsp天快亮时，斥候来报：韩军拔营东撤了，临走前还烧了自己的粮草。卫鞅望着空荡荡的韩军营地，忽然想起年少时看老师李悝下棋，总说34;逼对手犯错，比自己赢棋更稳妥34;。

    nbsp34;现在轮到赵国了。34;他转身对黑坨子说，34;你带三百锐士，去赵军阵前挑战，只许输，不许赢。34;

    nbsp黑坨子急了：34;商君！咱秦军哪有故意输的道理？34;
第343集：新的挑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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