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集：军功爵的诱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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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吗？有田一顷，有宅九亩，还能让你家里人脱了奴籍。34;

    nbsp黑锐的呼吸猛地停了。

    nbsp他爹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34;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有田的...庶民;那声音气若游丝，却像根刺扎在他心口。他一直以为那是梦里才有的事，就像老兵们说的，天上的月亮，看着亮，够不着。

    nbsp34;真...真的？34;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秋风里的草。

    nbsp34;自然是真的。34;卫鞅指了指他手里的戈，34;把它磨利了。下次我来巡营，希望能看到你用它斩来的首级。34;说完，便转身带着人走了。

    nbsp直到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营房尽头，黑锐还僵在原地。少耳老兵走过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34;傻了？还真信那魏人的鬼话？34;

    nbsp黑锐踉跄了一下，扶住手里的戈。34;他是左庶长;

    nbsp34;左庶长又怎么样？34;老兵往地上啐了口，34;他是魏国人，懂个屁的老秦规矩！奴隶就是奴隶，还想变公士？等你斩了首级，他早回魏国享清福去了！34;

    nbsp周围几个兵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说：34;去年城南那老兵，扛木头得了五十金，转头就被主家讹走了，还不是照样当他的佃农？34;还有人说：34;新法？我看就是折腾人！等君上醒过神来，这魏人就得滚蛋！34;

    nbsp黑锐没说话，只是把戈抱得更紧了。老兵们笑够了，散开去赌钱喝酒，他依旧蹲在土坡上，捡起那块青石，继续磨。

    nbsp日头渐渐西斜，把营房的影子拉得老长。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累得瘫在草堆里了，可今天不知哪来的力气，胳膊酸得像要断了，还是一下下磨着。锈迹一层层褪去，露出底下暗沉的铜色，虽然还有豁口，却渐渐有了点锋芒。

    nbsp34;你还磨？34;有个相熟的小兵路过，见他满头大汗，34;别听那左庶长的，咱们这样的，能活着就不错了。34;

    nbsp黑锐抬起头，脸上沾着泥和汗，眼睛却亮得惊人。34;我爹说，有田就有活路。34;他低声道，34;万一...万一是真的呢？34;

    nbsp小兵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nbsp天黑透时，营房里点起了油灯。老兵们凑在一处掷骰子，吆喝声震得草顶直掉灰。黑锐坐在自己的草垫上，借着微弱的光，最后磨了几下戈刃。

    nbsp他把戈竖起来，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月光看。铜刃上能映出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张黑瘦的脸，眉眼间却没了往日的怯懦。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刃口，冰凉，还有点扎手。

    nbsp34;爹，34;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34;我好像...能摸到月亮了。34;

    nbsp说完，他把戈小心翼翼地靠在墙边，又用破布擦了一遍，才钻进草堆。这一夜，他没像往常那样翻来覆去，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好像站在一片田埂上，地里的粟米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沙沙作响。

    喜欢。

第315集：军功爵的诱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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