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集《三将被俘,文嬴解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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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国送嫁时的盛大场面。那时父亲晋文公刚归国继位,正是靠着秦国的支持才稳住局面。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34;母亲所言有理。传我令,放孟明视等三将归秦。34;
nbsp34;主公!34;先轸急得顿足,却见文嬴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终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nbsp三、素服迎归
nbsp咸阳城外的渭水渡口,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秦穆公脸上。他披着一件没有任何纹饰的素色麻衣,站在摆渡码头的石阶上,身后的群臣也都换上了丧服,远远望去像一片沉默的白桦林。
nbsp当那艘挂着晋国旗帜的渡船靠岸时,穆公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三个身影出现在船头,衣衫褴褛,发髻散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三员大将。孟明视走在最前面,看见岸边的景象,突然跪倒在船板上,膝行着踏上码头。
nbsp34;罪臣孟明视,辜负君上信任,丧师辱国,请君上赐死!34;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嘶哑如破锣。西乞术和白乙丙也跟着跪下,三人的甲胄在雪地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nbsp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侍卫们按着腰间的剑,大气不敢出;群臣低着头,没人敢看穆公的脸色。北风呼啸着穿过众人的衣袍,卷起地上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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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34;起来吧。34;穆公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孟明视,才发现这位平日里挺拔如松的将军,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颧骨上的伤疤结着黑痂,那是崤山突围时被箭簇划伤的。
nbsp34;君上;孟明视的眼泪混着雪水滚落,34;臣无能;
nbsp34;不怪你们。34;穆公打断他,声音突然哽咽,34;是我之过。当初蹇叔哭谏,说39;劳师袭远,必遭败绩39;,我却不听劝阻,执意东征。是我害了三万将士,害你们受尽屈辱;他猛地转过身,望着滔滔渭水,双肩剧烈颤抖,34;若要治罪,首当其冲是我这个昏君!34;
nbsp34;君上!34;群臣齐刷刷跪倒,声震河岸。
nbsp穆公抹了把脸,转回来时眼中已没有泪水,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决绝:34;孟明视,你仍任禁军统领,即刻着手整顿军备。西乞术,你掌管兵器坊,务必在半年内造出能攻破坚城的器械。白乙丙,你去西戎,再调三千匹战马回来。34;
nbsp三将愣住了,一时忘了谢恩。他们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牢狱甚至断头台,却没想到会官复原职。
nbsp34;怎么?34;穆公看着他们,34;不敢领命?34;
nbsp34;臣等万死不辞!34;三人重重叩首,额头撞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nbsp雪花越下越大,落在穆公的麻衣上,瞬间融化成水。他望着远处咸阳城的轮廓,那里的宫墙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十年休养生息,十年厉兵秣马,却在崤山折戟沉沙。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nbsp34;把阵亡将士的名册取来,34;穆公对身后的内侍说,34;我要亲自为他们写祭文。34;他顿了顿,声音在风雪中异常清晰,34;告诉国人,崤山之仇,我秦穆公必报。但不是今日。34;
nbsp孟明视抬头时,看见老君主的背影在漫天风雪里微微佝偻,却又透着一股压不倒的韧劲,像渭水边那些饱经风霜的老槐树。远处的渡口边,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块新碑,上面还没有刻字,但所有人都明白,那里终将记下这场惨败,也终将刻下未来的复仇。
nbsp渭水汤汤,载着残雪向东流去,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道理:强国之路从不是坦途,跌倒的地方,终将成为重新站起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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