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龙骨桥·虎牙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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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nbsp破天第一个赶到，雷电锤往水里一探，“刺啦”一声，水面浮起一层油膜——血与火油混成的膜。

    nbsp“在这儿。”

    nbsp夏夏纵身入水，像一条白鱼，片刻后，托着一具银甲浮出水面

    nbsp甲是白袍弟弟的甲，甲片上还刻着“锦帆”二字，但甲内空空，只剩一截被火烤焦的护心镜。

    nbsp“人不在？”彭大波瞪眼，“难道真的被鱼吃了？”

    nbsp莲花随后而至，铜爵往水面一扣，一缕青烟笔直钻进水里。

    nbsp烟丝再浮起时，缠住了一缕黑发——发梢系着一枚极小的狼牙钉，钉头上刻着“甘”字。

    nbsp“他还活着。”莲花轻声道，“但应该走不远。”

    nbsp芦苇荡深处，有一艘乌篷小船，

    nbsp船头坐着一个人，青袍儒巾，羽扇已裂，扇骨上缠着血丝，

    nbsp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庶，面前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不是黑白子，而是一枚枚带血的狼牙钉，

    nbsp“士州牧的血，甘宁的头，白袍小将的命。”自言自语，“三子归边，我输了。”

    nbsp船舱里传来咳嗽声

    nbsp只见白袍小将半躺在榻上，左胸插着一截断箭——箭是火油箭，箭头却被人削去，换上了一枚小小的铜管。

    nbsp铜管里，是一封血书，

    nbsp徐庶把血书递给他：“曹操给你的，我替你拆了。”

    nbsp白袍小将展开，纸上只有一行字：

    nbsp“归曹，封横江将军，领交州牧，世袭罔替。”

    nbsp血书背面，是徐庶添的一行小字：

    nbsp“若不应，甘宁悬颅之处，便是你交州十万百姓之首。”

    nbsp白袍小将看了之后笑了，虎牙咬破嘴唇：“老师，你当年教我读书，可没教我怎么卖师兄。”

    nbsp徐庶叹气：“我也没教你，怎么用一颗死人牙咬活人。”

    nbsp这时候的船外，水声忽起

    nbsp破天、夏夏、彭大波、莲花四人已围船而立，

    nbsp雷神锤、盘古斧、雷电锤、天罡眼，四件杀器已经对准了乌篷，

    nbsp徐庶站起身，羽扇轻摇，扇面最后的七星忽然熄灭

    nbsp“当年我欠甘宁将军一条命，今日便还他。”

    nbsp于是转身，把棋盘上的狼牙钉一枚一枚抛进江里

    nbsp最后一枚，他抛给了白袍小将：“拿着，去合肥，找张辽。”

    nbsp“张辽？”

    nbsp“他左肋里的箭，是你师兄的。”徐庶声音低哑，“箭头上，也有甘宁的遗言。”

    nbsp当夜，交州水寨。

    nbsp白袍小将跪在甘宁牌位前，用狼牙钉划破掌心，血滴入那盏“横江春”。

    nbsp酒面浮起一行小字——

    nbsp“交州水师，不是绣花枕头，是长江的脊梁。

    nbsp脊梁不能折，折了，江水就浑了。”

    nbsp士燮站在他身后，用指甲蘸了蘸血酒，在甘宁牌位上补了三个字：

    nbsp“活下去。”

    nbsp十日后，合肥城，

    nbsp张辽独坐城头，左肋旧伤未愈，

    nbsp夜风拂过，忽然觉得肋下一凉——那枚嵌在骨缝里的箭头，竟自己松动了一分。

    nbsp箭头拔出的瞬间，他看见箭杆上刻着一行极细的字：

    nbsp“甘宁还你一箭，白袍小将再借一箭，两箭相抵，来世并肩。”

    nbsp张辽捏着箭头，望向南方，

    nbsp长江水滚滚，月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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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忽然就不禁笑了：“甘兴霸，你死了都不肯安生。”

    nbsp箭头在他掌心一转，竟化作一枚小小的狼牙钉，钉尾系着一缕白布——

    nbsp布上，是白袍小将的血书：

    nbsp“合肥城下，再分胜负。

    nbsp——甘宁师弟，扬州白袍。”

    nbsp江水东流，白骨作舟，

    nbsp甘宁的头颅沉了，甘宁的箭却浮了起来，

    nbsp白袍小将带着那枚狼牙钉，再次踏上长江——这一次，不为复仇，只为兑现一句承诺：

    nbsp“锦帆过处，无不可渡之江。”

    nbsp这是合肥城立秋后第七日，风从瓦埠湖口灌进来，带着铁锈与稻壳的腥气

    nbsp张辽披黑甲，立于女墙之后，手里摩挲着那枚狼牙钉——钉尾的白布已被汗水浸得发软，血书却愈发清晰，像一道不肯结痂的伤。

    nbsp当夜二更，城头铁铎骤响。

    nbsp守卒来报：南门外漂来一艘无灯小艇，艇头插半截“甘”字旗，旗面被火烤得只剩一个“廿”。

    nbsp艇上无人，唯有一封湿哒哒的“竹简帖”——

    nbsp“八月十二，瓦埠河口，借将军左肋一用，署名白袍。”

    nbsp字迹瘦硬，末尾却画了一枚虎牙，像是要把竹简咬穿，

    nbsp张辽看完，笑出了声：“二十岁的小崽子，竟然敢学他师兄下战书。”

    nbsp于是转身吩咐副将：“把城头那面雁门张大旗降半格，挂白幡。”

    nbsp副将愕然：“将军为何要无故要戴孝？”

    nbsp“不，”张辽指腹抚过狼牙钉，“给甘宁师弟留条路，也给我自己留条退路。”

    nbsp八月十二，未时，

    nbsp瓦埠河口，芦苇早被割尽，裸露出一片白茫茫的滩涂，

    nbsp滩涂上，横陈着一座“桥”——三十艘拆去帆桅的交州小船首尾相连，船腹朝天，龙骨裸露，

    nbsp鱼骨中央，白袍小将赤足而立，银甲外罩麻衣，麻衣背后新绣一个“甘”字，针脚却歪歪扭扭，

    nbsp手里终于握着自己的水光剑，这是水系原位异能者的顶级法宝

    nbsp对岸，张辽单骑而来，黑披风下露出黄龙钩镰刀，镰刀头空荡荡——锁狼牙钉的那环，被他亲手卸了。

    nbsp“弓来。”张辽抬手。

    nbsp副将递上一张五石铁胎弓，弓弦却是新换的牛筋，泛着血丝。

    nbsp张辽拨弦，声音嘶哑：“甘宁当年一箭透我铁甲，今日我若射偏，算还他一命。”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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