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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真卑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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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nbsp......

    nbsp宁时望着烛火,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愁绪可笑得很。

    nbsp和如今本朝的万千饥民难民的苦难比起来,自己的苦难简直如同无病呻吟。

    nbsp像捧着金碗哭诉筷子不够长。

    nbsp可痛就是痛。

    nbsp胃袋被回忆撑得发胀的痛,地铁呼啸而过时胸腔的空响,父母葬礼上雨水顺着墓碑往下淌的冰冷......

    nbsp这些痛不会因为世上还有更惨烈的痛苦就减轻分毫。

    nbsp痛苦不是秤砣,能称出孰轻孰重再决定要不要疼。

    nbsp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已经率先背叛了她。

    nbsp不是嚎啕,甚至没有啜泣,只是眼眶骤然一热,视线便模糊了。

    nbsp温热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落,接连砸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像寂静深夜里突然碎掉的珍珠。

    nbsp她甚至来不及感到羞赧或尴尬——那疼痛太真切,真切到肉身先于意志做出了反应。

    nbsp谢禛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抽回手。

    nbsp她只是静静看着那些不断坠落的泪珠,仿佛在丈量每一滴的重量。

    nbsp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极轻地拭过宁时的脸颊。

    nbsp动作轻柔得像拂去花瓣上的露水。

    nbsp她的指尖微凉,触在发烫的皮肤上却很舒服。

    nbsp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仿佛这不是什么失态的表现,而是值得精心对待的世间珍宝。

    nbsp她看着谢禛专注的动作,忽然惨然一笑:“谢大人,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分明天下的饿殍所受的苦痛都百倍于我......”

    nbsp谢禛的指尖仍停留在宁时颊边,拭泪的动作成了无声的懂得。

    nbsp她眉头因为宁时那份些微的自责而拧紧一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nbsp“我不曾见过百年后的钱塘灯火,”她声音如雪融溪涧,“但见过灾民分得粥粮时,眼底映出的灶火——虽只豆大一点,却应当比整条江的霓虹更烫人。”

    nbsp指尖掠过宁时湿润的眼尾,停在那缕刺目的白发上:“世间繁华各有其重。钱塘江的流光承载万家悲欢,晋阳城的炊烟牵系百姓饥寒。”

    nbsp她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既入此间,你的悲欢便与这万家灯火同辉同寂——无人可轻慢,包括你自己。”

    nbsp烛火与月色一同映亮谢禛清冽的眉眼:“不必拿饥民的苦责备自己。苦痛本无分贵贱。”

    nbsp宁时怔怔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听见对方最后一句如羽坠落:

    nbsp“无咎,”谢禛的声音低柔得像夜风,“不必羞愧。”

    nbsp于是又一颗泪珠滚落,正好落在谢禛指尖。

    nbsp动荡失去凭据的感受......

    nbsp她曾无比惧怕。

    nbsp可谢禛的指尖仍停留在自己颊边,拭泪的动作成了无声的宽赦。

    nbsp那四个字像暖流漫过冻土,宁时忽然觉得胸腔里那团哽塞的痛楚,竟真的松动了几分。

    nbsp可就在这被温柔包裹的间隙,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破土而出——她贪恋这份温柔,更痴迷于赋予这份温柔的人。

    nbsp谢大人对谁都是那一副清清冷冷、疏远高峻的模样,为什么唯独对她如此特别呢?

    nbsp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描摹起谢禛的轮廓:烛光在那张清绝的白皙的面上投下淡淡阴影,长睫低垂时如凤鸟敛翼,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冷静自持的美。

    nbsp正是这份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事物撼动的持重,此刻竟成了宁时初初平定这片混乱世界之后,精神世界里唯一的坐标系。

    nbsp——好想弄乱她。

    nbsp这念头如野火窜起,烧得她喉头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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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谢大人的侧颜很美,很漂亮。

    nbsp你怎么能这么美丽呢。

    nbsp宁时出神地望着她的眉眼,到鼻梁,再到薄唇,只觉得从未有如此心动难言。

    nbsp她可以一眼望进去,坠入她那漆黑的瞳孔之中。

    nbsp源自本真的心动,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nbsp可是谢大人下唇又很薄......

    nbsp唇色是浅粉的,不曾施朱。

    nbsp一念即此,便觉心如火烧。

    nbsp她忽然迫切地需要确认,眼前这个承受她所有崩溃的人,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无懈可击。

    nbsp真卑劣。

    nbsp怎么会有如此卑劣的渴望。

    nbsp可是完全无法抵挡。

    nbsp于是她话锋陡转,声音还带着泪意的沙哑,目光却已燃起痴迷的火星:“大人这身雪衣很好看......”

    nbsp她轻声说,像在评价一件稀世珍宝,“像月光,也像新雪,更是衬得您......宛如天人。”

    nbsp谢禛抬眸看她,似有不解。

    nbsp宁时却凑得更近,呼吸几乎交融:“但我还是觉得......”她指尖虚虚划过谢禛肩线,仿佛在隔空丈量一件并不存在的袍服,“......还是大人穿朱红的袍服时,最好看。”

    nbsp她如愿看到谢禛的睫毛颤了一下。

    nbsp“那不是寻常的朱红......”她继续低语,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颜色深得像凝固的血,袍角用金线密密地绣着独属于当朝一品的麒麟暗纹,走动间,像有流火在衣摆上燃烧。”

    nbsp“你站在金銮殿汉白玉阶上,百官伏跪如潮水退去......”

    nbsp她凝视谢禛骤然缩紧的瞳孔,心底涌起病态的满足感。

    nbsp那一瞬,宁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要疯了。

    nbsp对了,就是这样。

    nbsp她爱惨了谢禛那副高高在上的、清贵疏冷、仿佛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神只模样。

    nbsp更爱惨了那个她从书中窥见到的、注定要站在权力顶峰的、万丈光芒的未来。

    nbsp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将其拉下神坛,用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印记,去“污染”那份极致的洁净与威严。

    nbsp她想成为那份辉煌命运中,唯一的变数和私心。

    nbsp这是一种病态的、卑劣的、却又无比真实的占有欲。

    nbsp而这份心动,她不想再有分毫的掩藏。

    喜欢。

第80章 真卑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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