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集：新掌柜的试手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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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手里，34;而且这不是勾销，是换。用死账换活路，值。34;

    nbsp三日后，栓柱背着包袱站在茶行门口。苏明远往他怀里塞了个油纸包，34;里头是你王大叔刚烤的胡饼，路上吃。34;他忽然压低声音，34;到了盛德源，要是他们不答应，你就打开这个。34;是枚铜制的算盘珠，刻着34;苏34;字的那面有道裂痕——那是父亲当年和盛德源老掌柜结义时，各取一枚算盘珠为凭。

    nbsp栓柱走的第七天，平遥分号的伙计跑来了，说马家的茶砖已经卖到了半两银子一块，比苏氏的便宜两成。账房先生急得直搓手，34;东家，要不咱们也降价？再撑下去，总号的银库就要见底了。34;

    nbsp苏明远没应声，反而让人把库房里积压的粗瓷碗搬了出来。那些碗是前几年订做的，碗底印着34;苏氏茶行34;的字样，本想随茶砖赠送，结果烧出来的釉色发乌，一直堆在角落里。34;让窑厂的师傅来，把这些碗都改成茶罐。34;他指着碗口，34;在这儿刻圈云纹，再描上金漆，就叫39;雁门云盏39;。34;

    nbsp账房先生脸都白了，34;东家，这得花多少银子？34;

    nbsp34;花多少，就能挣多少。34;苏明远拿起个粗瓷碗，对着光看，34;太原城的达官贵人不缺好茶，缺的是装茶的体面物件。你信不信，这改头换面的茶罐，能卖出比茶砖还高的价。34;

    nbsp消息传出去，满城的商号都在笑话苏家的新掌柜疯了。有人说他是守不住家业的纨绔子，有人说苏氏茶行不出三月就得关门。王掌柜急得嘴上起泡，却被苏明远拉着在棋盘上对弈，34;您看这角上的死棋，要是往这儿补一手;他落下枚白子，原本被困的数子忽然生出了气眼。

    nbsp栓柱回来那天，太原城放晴了。孩子晒得黝黑，背上的包袱瘪瘪的，进门就往地上一跪，34;东家，成了！盛德源的少东家说，从下个月起，他们的驼队每月给咱们带两百担茶砖，还说;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34;这是他们给的定礼，说是草原上最上等的苁蓉。34;

    nbsp苏明远打开羊皮袋，一股药香漫开来。他忽然听见街面上一阵喧哗，账房先生跑进来，声音发颤，34;东家，您快看！39;雁门云盏39;被抢疯了！知府大人的管家一下子订了二十个，说要送给京里的同僚！34;

    nbsp王掌柜愣在原地，看着棋盘上那枚起死回生的白子，忽然明白了什么。苏明远给他斟上茶，34;您看，这棋啊，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输赢。34;他指了指窗外，阳光正照在34;苏氏茶行34;的匾额上，34;我爹说过，商路就像棋盘上的线，看着是断的，其实都连着。34;

    nbsp傍晚时，苏明远独自坐在账房里。他翻开父亲的旧账册，在空白处写下：34;光绪八年三月十六，以旧账换商路，改粗瓷为珍品，得盈余三百两。34;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行，34;栓柱可堪大用。34;

    nbsp窗外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账本上，像株正在扎根的树。远处传来驼队的铃铛声，隐约能辨出是从雁门关方向来的。苏明远摸出那枚刻着34;苏34;字的算盘珠，对着光转了转，裂痕里仿佛还藏着父亲的声音：34;明远，棋要活，心更要活。34;

    nbsp他起身走到柜前，看着伙计们忙着打包34;雁门云盏34;，忽然觉得这太原城的煤烟味里，竟也飘着几分祁门红茶的清香。新掌柜的第一手棋，总算落定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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