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集：隆昌号的晨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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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老王这才注意到西跨院的火光里飘着纸灰，那些被官府封存的账册怕是正在里头燃着。他想起三天前赵捕头突然带人来封库，说是有人举报隆昌号藏着盐引案的赃物，当时他还偷偷往库房里瞥了一眼，看见谭家的二公子谭孝文正指挥着人往马车上搬东西，那些木箱上都盖着34;晋商总会34;的红印。

    nbsp34;少东家，那你;老王刚要问他接下来要去哪，柴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晨光像把锋利的刀，斜斜地劈在门槛上，照亮了门口站着的人——林墨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攥着那只油布包，长衫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nbsp34;苏兄，34;林墨的声音带着喘，34;协同庆的密道通到这儿的地窖，我带了人在外面接应。34;他的目光扫过苏明远手里的刀，突然指着刀鞘上的绿松石缺口，34;这个，我在谭宗浚的书房见过个一模一样的，只是那枚是完整的。34;

    nbsp苏明远的刀哐当落地。老王这才看见晨光里，林墨的袖口露出半截刺青，是朵半开的莲花——那是二十年前苏掌柜给账房先生们刺的记号，说是方便在外地分号辨认自己人。

    nbsp西跨院的火越烧越旺，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苏明远捡起刀往地窖口走，老王跟在后面，看见地窖的石阶上长着层薄苔，最底下那级台阶的缝隙里，嵌着半枚铜钱，是乾隆年间的34;道光通宝34;，当年苏明远总爱把这种铜钱串成手串玩。

    nbsp34;王伯，34;苏明远在地窖门口停下脚步，晨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层金边，34;等会儿听到太原城的钟声，就把西跨院的火往账房引，那里的地砖下埋着谭家勾结蒙古王爷的账本。34;他从怀里摸出个玉佩塞进老王手里，是块羊脂玉，上面刻着34;隆昌34;二字，玉质温润，显然是常年贴身戴着的。

    nbsp地窖的石门缓缓关上时，老王听见林墨在里面说：34;盐引案牵连了三十七户人家，今天总算能翻过来了。34;晨光从石门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老王手里的玉佩上，映得他满手都是细碎的光。

    nbsp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老王往灶房走，准备按苏明远说的做。路过马厩时，他看见那匹当年苏明远骑过的黑马正刨着蹄子，马鬃上还沾着蒙古草原的草籽。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就是这匹马载着少东家消失在黑风口的方向，如今它回来了，带着满身晨光，像是要把那些被黑夜吞噬的时光，一点一点都驮回来。

    nbsp灶房的柴火噼啪作响，老王往灶膛里添了把松针，烟顺着烟囱往上冒，和西跨院的火光混在一起。他摸出藏在怀里的半枚铜钱，突然想起苏明远小时候总爱蹲在账房门口，看他爹用这枚铜钱压着账本的边角，那时的阳光也像今天这样，金黄金黄的，把整个隆昌号都照得暖洋洋的。

    nbsp城楼上的钟声突然响了，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碎什么，又像是在唤醒什么。老王望着西跨院的火光里飘起的纸灰，突然老泪纵横——他知道，等这场火灭了，太原城的晨光里，该有苏半城的名字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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