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隔江犹唱后庭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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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锡疯狂溃逃的英法联军的残兵败将，就像是被驱赶的羊群，一路向西，最终在巴黎以东的广阔郊野停了下来。这里，成为了蒙哥马利这个历史上也就能欺负欺负一下补给严重不足的拉美尔的糊涂虫，眼中最后的“希望之地”。

    nbsp他决心在此构筑防线，依托塞纳河支流和预设（但大多未完工）的工事，背靠巴黎这座巨大的城市，与德军进行一场决定性的决战，复刻一遍曾经的胜利。

    nbsp临时指挥部设在凡尔赛宫附近一处贵族庄园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汗水和失败的气息。蒙哥马利指着摊在巨大橡木桌上的地图，手指重重敲在巴黎外围的环形区域：

    nbsp“先生们，这里！就是我们的马恩河！我们就在这里，依托城镇、河流、森林，建立纵深防御！像20年前收拾德意志人那样，将他们彻底钉死在这里！巴黎是我们的堡垒，我们的后盾！只要我们顶住德国人的装甲冲锋，消耗他们的锐气，援军……便会感到！”nbsp他的语气依旧带着帝国将军固有的傲慢，尽管这份傲慢在洛林的溃败后已显得无比苍白，而且他自己内心心底也是没有底的。

    nbsp戴高乐站在一旁，双臂抱胸，脸色铁青。他看着蒙哥马利在地图上划出的那条脆弱的“防线”，又看看周围那些眼神涣散、军装褴褛的英法军官，心中的怒火和绝望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情绪，用一种近乎刻板的冷静语调开口：

    nbsp“将军，恕我直言。在巴黎郊外与德军装甲集群进行决战，无异于将我们残存的部队送入绞肉机。”

    nbsp蒙哥马利不悦地皱起眉头。

    nbsp戴高乐无视他的表情，手指果断地指向地图南北两侧：“我们尚有两条生路！向北，撤往加莱、敦刻尔克方向，背靠海峡，寻求皇家海军的掩护，即使战事不利，也有撤退到代英的通道！向南，退守法兰西中部高原，利用复杂地形迟滞德军机械化部队，等待……局势变化！将主力钉死在巴黎城下，一旦防线被突破，我们将陷入背水一战的绝境，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而且，巴黎……”

    nbsp戴高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它不应成为战场。”

    nbsp蒙哥马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地图上的铅笔跳了起来：“撤退？又是撤退！戴高乐将军，法兰西的军人难道只剩下逃跑的勇气了吗？背靠巴黎，我们才有坚持下去的理由！皇家海军会保障我们的侧翼！本土的增援也在路上！固守这里，才是为法兰西和自由世界争取时间！”nbsp他环视众人，试图用气势压倒一切质疑，“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案！各部立即进入预设阵地，准备迎敌！”

    nbsp戴高乐看着蒙哥马利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眼神里最后一丝期待也熄灭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执意要跳下悬崖的疯子，带着深深的怜悯和一种“你开心就好”的彻底放弃。

    nbsp他心中无声地咆哮：增援？你的增援在哪？是那些还在苏格兰高地跟同胞厮杀的怨兵，还是胡佛那张空头支票？至于巴黎作为“后盾”？这座城市现在就是个巨大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火药桶！但他知道，争论已毫无意义。蒙哥马利是联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他的意志不容挑战。

    nbsp“遵命，将军。”戴高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我将尽力协调法兰西部队，巩固您指定的防区。”nbsp他心中已然做出决断：一旦蒙哥马利这条漏洞百出的防线崩溃，他绝不会留在这里陪葬。法兰西真正的火种，必须保存！

    nbsp就在蒙哥马利在郊外意气风发地布置着他的“马恩河防线”时，巴黎城中心，爱丽舍宫内，气氛却是另一种凝重。

    nbsp总理保罗·雷诺和被软禁（但待遇尚可）的贝当元帅，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在一间僻静的小书房内会面。窗外，是巴黎初夏明媚的阳光和宁静的花园，与城外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形成刺眼的对比。

    nbsp雷诺的脸色憔悴不堪，眼袋深重，他将一份绝密情报推到贝当面前，声音嘶哑：“元帅，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蒙哥马利的部队是什么样子，您我都清楚。他们在郊外，连一天……不，可能连半天都撑不住。古德里安的坦克履带，随时会碾过我们的街道。”

    nbsp贝当沉默地看着窗外，这位经历过一战凡尔登绞肉机的老帅，此刻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他缓缓开口：“所以，你的决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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