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信仰崩塌的张嫣[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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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张嫣如行尸走肉！

    nbsp任由朱启明半扶半抱着塞进出租车。

    nbsp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光怪陆离的街景，承天门那面赤旗和巨大的画像在她脑中反复灼烧。

    nbsp“大明亡了…”

    nbsp这四个字就如魔咒，吸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愤怒。

    nbsp朱启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是深深的怜悯。

    nbsp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试图解释窗外那些新奇事物，只是用她能听懂的低沉声音说：“嫣儿，再忍一忍，我们去个地方，找些…能让你看清真相的东西。”

    nbsp他的语气不再是帝王的命令，更像是一种带着歉意的恳求。

    nbsp出租车停在一栋巨大得如同宫殿的建筑前，建筑上挂着“购书中心”四个大字。

    nbsp一走进去，张嫣再次被震慑住了。

    nbsp与外面妖物横行、喧嚣怪异的街道不同，这里安静得可怕。

    nbsp高不见顶的书架如同一排排沉默的巨人，将整个空间分割成无数条幽深的巷道。

    nbsp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和墨水混合的、肃穆的味道。

    nbsp无数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这里安静地行走、挑选、阅读，没有人高声说话。

    nbsp这种安静，这种知识汇聚的浩瀚氛围，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茫然。

    nbsp朱启明没有管她，目标明确地走向深处。

    nbsp他熟练地穿梭在书架间，最终停在了一片标有“工程技术nbsp＞nbsp船舶”的区域。

    nbsp他快速、安静地挑选着，拿出手机，对着一些书的封面拍下，又抽出几本图文并茂的精装大书，一页页快速翻阅，神情专注而凝重。

    nbsp他没有打扰张嫣，只是让她站在一旁，任由她被这后世知识宝库的浩瀚与易得所冲击。

    nbsp张嫣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一排排书架。

    nbsp她的身体僵住了。

    nbsp不远处，几个清晰的大字像烙铁一样烫进了她的眼睛。

    nbsp“中国历史nbsp＞nbsp明清史”

    nbsp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驱使着她，脚步虚浮地，踉跄着走了过去。

    nbsp朱启明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拿着几本挑好的造船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

    nbsp张嫣的手指在冰冷光滑的书脊上颤抖着划过。

    nbsp《明史》、《南明史》、《万历十五年》、《东林党争》、《崇祯：勤政的亡国君》、《顾诚文集》……

    nbsp每一个书名，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nbsp她颤抖着，随手抽出一本厚重的、封面素净的书。

    nbsp《南明史》。着者，顾诚。

    nbsp她靠着书架，几乎是贪婪地、急切地翻动着书页，目光在密密麻麻的铅字中疯狂搜寻着那些熟悉的名字。

    nbsp史可法、马士英、阮大铖……

    nbsp钱谦益。

    nbsp她的目光死死定格在一段描述上。

    nbsp书中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客观笔触，清晰记载着清兵南下，兵临南京城下时，时任南明礼部尚书、东林党魁首钱谦益的言行。

    nbsp钱谦益与爱妾柳如是相约，泛舟尚湖，投水殉国。

    nbsp临到湖边，钱谦益探手入水，沉吟半晌，最终对柳如是说：“水太凉，不能下。”

    nbsp而后，钱谦益率南明诸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南京城门，迎降清军。

    nbsp“水……太凉？”

    nbsp张嫣喃喃念出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万钧的荒谬和锥心刺骨的寒意。

    nbsp怎么可能？

    nbsp这怎么可能？！

    nbsp她贵为皇后，久居深宫，却也深知“气节”二字在士大夫心中的分量！尤其是东林党人，他们素以清流自居，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己任，以直言死谏为荣！

    nbsp他们的领袖，那个在朝堂上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钱牧斋，在国破家亡之际，竟因“水太凉”而贪生怕死？！

    nbsp这……这简直比市井中最无耻的无赖还不如！

    nbsp一种强烈的对比感，驱使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同一页关于柳如是的记载。

    nbsp这位出身风尘、被士大夫们鄙夷为“扬州瘦马”的女子，在钱谦益降清后，愤然欲投水自尽，被阻。后仍暗中联络、资助各路抗清义军。

    nbsp最终，在钱谦益死后不久，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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