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南山营游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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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朱启明？”

    nbsp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

    nbsp“末将在。”nbsp朱启明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心里却飞速盘算。

    nbsp“你……”nbsp王尊德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nbsp“你……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何时……从的军？”

    nbsp来了！盘根问底！

    nbsp朱启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脸上带着点“老实人”的局促：

    nbsp“回大人，末将祖籍北直隶河间府，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孑然一身。崇祯元年，流落至南雄，蒙前任千户收留，在卫所效力。前任千户……嗯，不幸殁于流寇袭扰，末将因在剿匪中略有寸功，蒙同袍推举，暂代千户之职，以待朝廷明察。”

    nbsp半真半假，死无对证。

    nbsp突出一个“根正苗红”，河间府离京城不远，沾点边），外加“身世清白”，死光了，查无可查，“提拔合规”，前任死了，同袍推举。

    nbsp王尊德死死盯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nbsp但他无法反驳。

    nbsp沉默。

    nbsp令人窒息的沉默。

    nbsp只有茶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嗒…嗒…嗒…

    nbsp像催命的鼓点。

    nbsp终于，王尊德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nbsp“朱千户……”

    nbsp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极其危险的措辞。

    nbsp“你……可曾听人说起过……你这面相……”

    nbsp老头吸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nbsp“肖似……肖似某位……贵人？”

    nbsp来了！直球！

    nbsp朱启明心里冷笑，脸上却瞬间露出极度“惶恐”和“荒谬”的表情，头摇得像拨浪鼓：

    nbsp“大人明鉴！此等大不敬之言，末将万万不敢听，更不敢信！乡野愚夫或有戏言，道末将眉眼间或有三分……嗯……天家威仪？此等狂悖之言，末将每每闻之，皆惶恐无地，斥其为无稽之谈！末将区区一介武夫，边鄙小吏，安敢与天家贵胄相提并论！大人切莫听信谣传，折煞末将了！”

    nbsp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惶恐至极。

    nbsp既点明了“乡野传闻”，暗示王尊德不是第一个觉得像的。

    nbsp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副“吓死宝宝了，我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忠犬模样。

    nbsp顺便，还小小地拍了个马屁？天家威仪？嘿！

    nbsp王尊德的眼神剧烈闪烁。

    nbsp惊疑、困惑、算计……各种情绪在他那张老脸上疯狂交织。

    nbsp乡野传闻？

    nbsp三分天家威仪？

    nbsp放屁！

    nbsp这他娘的哪是三分？简直是九分九！活脱脱就是两年前还坐在龙椅上那位！

    nbsp可眼前这人，神态、举止、气质，却又截然不同。

    nbsp天启是出了名的“木匠皇帝”，懦弱，有些呆气，常年被魏忠贤那帮人架着。

    nbsp眼前这个朱启明呢？

    nbsp眼神锐利得像鹰！

    nbsp站在那里，腰杆笔直，一身刚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根本藏不住。

    nbsp说话条理清晰，应对滴水不漏。

    nbsp这……这完全就是两个人！

    nbsp可这脸……王尊德感觉自己的老脑筋快要打结了。

    nbsp是鬼？是妖？还是……天大的机缘？或是……泼天的祸事？

    nbsp他不敢想，也暂时想不明白。

    nbsp但他知道一点：这事，捅破天了！必须捂死！

    nbsp“常监军！”nbsp王尊德突然厉声喝道。

    nbsp一直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常清云，吓得一哆嗦，连滚爬爬地出来：“卑…卑职在！”

    nbsp王尊德那刀子般的眼神剐着他：“你一路随军，朱千户所言，可是实情？！”

    nbsp常清云冷汗“唰”就下来了。

    nbsp他看看王尊德那张要吃人的老脸，又看看旁边站着的、虽然低着头但浑身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朱启明。

    nbsp想起盘龙坳的血火，想起朱启明那看死人的眼神……

    nbsp“是！是是是！”nbsp常清云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总督大人明鉴！朱千户所言句句属实！卑职……卑职可以作证！乡野……乡野确有谣传，但朱千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大人！”nbsp他只想赶紧把自己摘出去。

    nbsp王尊德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信。

    nbsp他疲惫地、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颓然，靠回太师椅。

    nbsp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股封疆大吏的决断力似乎回来了些。

    nbsp“朱千户。”

    nbsp“末将在。”

    nbsp“盘龙坳一役，你……做得很好。”nbsp王尊德的语气异常复杂，“斩获颇丰，大涨我军声威。”

    nbsp铺垫来了，朱启明精神一振。

    nbsp“此皆赖大人运筹帷幄，将士用命！”nbsp该拍的马屁还得拍。

    nbsp王尊德摆摆手，没心思听这些虚的。

    nbsp“然，”nbsp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你部虽勇，但南雄所编制有限。如今匪患虽平，然两广局势，波谲云诡。本官有意……”

    nbsp来了！整编！，朱启明心头冷笑。

    nbsp“……将你部精锐，并入肇庆卫主力，充实中军！朱千户你骁勇善战，本官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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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大人！”nbsp朱启明猛地抬头，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直接打断了总督的话！

    nbsp签押房里，空气再次凝固。

    nbsp幕僚和常清云都惊呆了，敢打断总督？！

    nbsp王尊德被打断，眼中厉色一闪，但看着那张脸，那口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nbsp朱启明抱拳，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nbsp“大人明鉴！末将麾下儿郎，皆自南雄招募，同乡同袍，生死与共，方能拧成一股绳，效死力

第86章 南山营游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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