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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这曲杀歌传千古, 记我萧桓破牢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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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人影,甲片碰撞的脆响穿透风雪,带着杀气撞进门洞。

    nbsp“那是……nbsp镇刑司的玄色甲胄!”nbsp一名戍卫的声音抖得像筛糠,目光死死钉在来人腰间悬着的nbsp“镇刑司缉捕牌”nbsp上nbsp——nbsp牌面沾着暗红痕迹,不是雪水,是凝得发黑的血,在昏暗中泛着妖异的光。小旗官的心猛地攥成一团,下意识按住腰间的鎏金腰牌(京营戍卫的身份凭证),刚要扬声喝问nbsp“来者何人”,视线却撞进为首者的眼里,喉间像塞了团冻硬的棉絮,半句也吐不出来。

    nbsp萧桓的靴底碾过雪地里冻得坚硬的冰壳,发出nbsp“咯吱、咯吱”nbsp的脆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他走在队伍正中,半旧的锦袍下摆沾着南宫门的碎木渣和暗红血点,却挺得比殿柱还直。七年幽禁磨瘦了他的肩背,却把隐忍的戾气磨成了逼人的锋芒nbsp——nbsp那不是七年前雪夜为戍卒添衣时的温厚,不是听谏言时眉眼舒展的温和,是无数个日夜对着断墙残雪啃噬的恨,是被nbsp“太上皇”nbsp三个字反复凌迟的屈辱,凝在眼底,像两簇淬了毒的冰焰,扫过之处,连纷飞的雪片都似顿了一瞬。

    nbsp他的目光在门洞戍卫的腰牌上扫过,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蜷起。七年前他路过东华门,会笑着抬手拍小旗官的肩,问nbsp“今日风寒,营里可添了新棉袍”,那时这鎏金腰牌在他眼里,是nbsp“恪尽职守”nbsp的勋章;如今再看,只觉得是困住他七年的枷锁nbsp——nbsp这些人守的不是宫禁,是成武圈禁他的牢笼,是百官默许他蒙尘的帮凶。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痛感像针一样扎进神经,反倒让他笑得更冷:“七年了,连守门的蝼蚁,都敢拿规矩挡我?”

    nbsp“是……nbsp是太上皇殿下?”nbsp小旗官的膝盖nbsp“咚”nbsp地撞在冰地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却不敢揉。他见过萧桓七年前的御容画像,眉宇间的温润依稀可辨,可眼前这人眼窝深陷,颧骨凸起,眼底的阴翳浓得化不开,哪里还有半分明君模样?按《大吴会典?宫禁志》,萧桓幽禁南宫后,已除帝号,仅存nbsp“太上皇”nbsp虚衔,无nbsp“入宫觐见”nbsp之权,东华门戍卫nbsp“非诏擅放”,轻则杖责除名,重则按nbsp“通逆”nbsp论处,满门抄斩。

    nbsp他的目光扫过石崇(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腰间的环首刀nbsp——nbsp刀鞘上还沾着南宫门板的朱漆碎屑,又瞥见徐靖(从二品诏狱署提督)身后的死士,那些人眼露凶光,手按刀柄,显然是杀红了眼的亡命徒。小旗官喉结滚得像要掉下来,硬着头皮道:“殿……nbsp殿下,按规制,需有陛下(萧栎)手谕,或是兵部尚书谢渊大人签发的鎏金勘合,方能开门……”nbsp这话既是据理力争,更是求饶nbsp——nbsp他想凭nbsp“规制”nbsp求一条活路,却知道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规矩比纸还薄。

    nbsp石崇往前踏了一步,镇刑司副提督的官威像狂风般卷过门洞,声音洪亮得震得门楼上的积雪nbsp“簌簌”nbsp往下掉,砸在戍卫们的肩上:“瞎了你的狗眼!”nbsp他抬脚踹开脚边的雪堆,露出底下冻硬的泥地,右手按在腰间短刀上,刀鞘撞在甲胄上发出nbsp“哐当”nbsp脆响,“太上皇复位,乃天命所归!京营副将秦云已开正阳门,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大人亲令北司暗探护驾,你一个从九品的小旗官,也敢拦驾?”

    nbsp他刻意把nbsp“秦云”“周显”nbsp的名字咬得极重,指尖戳着小旗官的胸口:“耽误了大事,别说你这颗脑袋,就是你上司京营参将,连带你全家老小,都得去诏狱里喂狗!”nbsp这话不是威胁nbsp——nbsp镇刑司当年构陷前吏部侍郎,连其八岁幼子都没放过,杀个小旗官,不过是随手碾死只蚂蚁。

    nbsp“这……nbsp这不合规矩!”nbsp一名刚入营半年的年轻戍卫猛地挺了挺腰,双手攥紧长枪,枪杆上的冰碴子nbsp“簌簌”nbsp往下掉,“成武帝前日才下旨,贴在营门的《禁擅入诏》还没揭!上面写着‘非诏入宫者,以谋逆论,格杀勿论,我们……nbsp我们不能违旨!”nbsp他脸上还带着稚气,入伍时教官nbsp“忠于规制、死守宫禁”nbsp的训诫还刻在心里,没被官场的油滑磨去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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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石崇刚要发作,手腕却被萧桓抬手按住。萧桓往前迈了半步,风雪掀起他的袍角,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衬里。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年轻戍卫脸上,像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规矩?”nbsp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朵,“七年里,谁跟我讲过规矩?”

    nbsp他抬手按住怀中的登位诏书,绢帛的边缘被指甲嵌得发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南宫的墙,是困我的规矩;被抢去的龙袍,是辱我的规矩;给我递块热饼的老监,被你们按‘私通废帝杖毙,也是规矩;我咳得快死时,太医不敢入南宫,还是规矩!”nbsp七年的屈辱像洪水般冲破闸门,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狂妄,“如今一道破城门,几个蝼蚁,也敢拿规矩挡我?!”

    nbsp“挡路者。”nbsp他收了笑,眼底只剩漠然的狠戾,三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像寒冬里最锋利的冰棱,直直戳进每个人心里,“格杀勿论。”

    nbsp话音未落,石崇身后的两名镇刑司密探(从六品)立刻上前,短刀nbsp“噌”nbsp地出鞘,寒光映着雪色,晃得人睁不开眼。那名年轻戍卫吓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长枪nbsp“当啷”nbsp一声掉在冰地上,枪杆撞得粉碎,冰碴子飞溅。

    nbsp小旗官的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双腿一软,“噗通”nbsp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开……nbsp开门!快开门!”nbsp他磕得额头渗血,血珠滴在冰地上,瞬间凝成暗红的点,“殿下饶命!小的不敢拦!不敢拦!”nbsp三年前那老监杖毙的场景猛地撞进脑海nbsp——nbsp那时他以为是成武苛待,此刻见萧桓眼底的漠然,才明白这位太上皇的狠戾从未消散,只是被关了七年,如今放出来,比猛虎还凶。

    nbsp两名戍卫连滚带爬扑到门轴旁,冻僵的手指好几次从冰冷的门闩上滑开,门轴nbsp“吱呀、吱呀”nbsp地尖叫,像是在哭嚎,又像是在哀求。厚重的朱漆城门缓缓向内打开,一道漆黑的甬道露出来,风雪顺着门缝灌进来,卷着萧桓的袍角猎猎作响,像一面宣告权力的旗帜。

    nbsp萧桓迈步进门,目光掠过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戍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刻意踩在那根断裂的长枪上,“咔嚓”nbsp一声脆响,混着风雪声格外刺耳。靴底踏在甬道的积雪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藏着七年的屈辱,藏着此刻的狂妄,藏着对权力的极致渴望。他忽然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身后的石崇、徐靖听见:“成武以为关我七年能磨掉我的锋芒?谢渊以为仁政能换得忠诚?都是蠢材nbsp——nbsp这江山,从来都是刀架在脖子上抢来的!”

    nbsp石崇快步跟上,眼底闪着亢奋的光nbsp——nbsp他要的就是萧桓这股狂妄狠戾!只有这样的帝王,才会纵容镇刑司独断专行,才会默许他清算异己,才会让他踩着谢渊、周铁这些忠良的尸骨,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陛下英明!”nbsp他刻意拔高声音,“过了这东华门,奉天殿便近在眼前了!李嵩尚书(正二品吏部尚书)、刘焕尚书(正二品户部尚书)已率百官在殿外候着,只待陛下盖玺,这天下,便是您的了!”nbsp他刻意提李嵩、刘焕,既是炫耀自己联络百官的功劳,也是暗示nbsp“文官集团已臣服”,哄得萧桓更尽兴。

    nbsp徐靖跟在队伍后侧,指尖悄悄摸了摸怀中的密函nbsp——nbsp那是周显给他的nbsp“保命符”,里面是石崇构陷忠良、私吞军饷的罪证。他望着萧桓的背影,心里发寒却又暗喜:萧桓越狂妄,石崇越嚣张,日后清算起来,这两人便越难脱身,自己正好坐收渔利。他瞥了眼石崇那副谄媚模样,心里冷笑:蠢货,今日你借他的狠戾争功,明日他便会借你的人头立威。

    nbsp东华门后,小旗官和戍卫们瘫坐在雪地里,望着那队人影远去,甲片碰撞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敢大口喘着粗气,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那名年轻戍卫捡起地上的枪头,冰冷的铁尖扎得手心生疼:“这……nbsp这还是七年前那个会给咱们添衣的陛下吗?”

    nbsp小旗官摇着头,脸上满是绝望,泪水混着雪水淌下来,瞬间冻在脸上:“不是了。七年南宫,把温厚的明君,磨成了吃人的猛兽。”nbsp他想起谢渊大人巡查时说的nbsp“规制是江山的根基,没了规矩,江山便要塌”,可此刻,那根基在萧桓的狂妄与石崇的暴力面前,碎得像地上的冰碴子,“大吴的天,要彻底变了……”

    nbsp东华门旁的老槐树上,玄夜卫暗探(从七品)王五裹着破棉袍,牙齿打颤的声音盖过了风雪,却死死盯着萧桓一行人远去的方向。他怀里的nbsp“东华门冲突录”nbsp用油纸裹了三层,上面画着萧桓踩碎长枪的姿态、石崇拔刀的狠戾、戍卫跪地的狼狈,炭笔字被手汗浸得发皱,“格杀勿论”nbsp四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几乎戳破了纸。

    nbsp“得尽快给秦飞大人送过去!”nbsp王五咬着牙,不顾树枝刮破脸颊,猛地从树上滑下来,积雪灌进领口,冻得他一哆嗦,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太清楚了,萧桓这股狂妄不是一时兴起,是憋了七年的杀心nbsp——nbsp这场复辟哪里是nbsp“正统归位”,分明是nbsp“暴君出世”,谢渊大人若再不拦着,京城里的血,怕是要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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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玄夜卫北司的衙署里,秦飞(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接过王五送来的记录,指尖划过nbsp“踩碎长枪”“格杀勿论”nbsp几个字,指节泛白。油灯的光映着他紧绷的脸,眼底满是焦虑:“七年幽禁,竟把他逼成了这般模样……”nbsp他想起七年前萧桓亲授他北司印信时说的nbsp“暗探是护民的眼,不是构陷的刀”,如今再看,只剩物是人非的寒凉。

    nbsp张启(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站在旁侧,声音沉得像铅:“大人,这是萧桓‘滥杀无辜、践踏规制的铁证!加上之前石崇用废料撞门、刘焕扣边军粮饷的证据,足以联名弹劾,请成武帝下旨清算!”nbsp秦飞猛地摇头,掌心拍在案上:“不够!谢大人还在等杨武的边军!此刻发难,秦云的京营兵定会反,李默的宣府兵还在卢沟桥观望,最后遭殃的是百姓!”nbsp他攥紧那份记录,指节发白,“再等!等边军入城,才能一举按住这头脱缰的猛虎!”

    nbsp兵部衙署的烛火摇曳,谢渊刚看完秦飞送来的密报,指尖反复摩挲着nbsp“格杀勿论”nbsp四个字,指腹的茧子磨得纸页发毛。老吏(兵部司务,从九品)端来的药汤早已凉透,氤氲的药气混着烛烟,缠得人喘不过气:“大人,萧桓这股狂妄劲儿,怕是收不回来了,咱们还等吗?”

    nbsp谢渊抬起头,眼底满是疲惫,却藏着一丝未灭的期许。他想起当年在御书房教萧桓读《大吴律》,少年天子皱着眉问nbsp“律条太严,会不会寒了民心”,那时的萧桓,眼里还有nbsp“民为邦本”nbsp的光nbsp他重重吐出一个字,拿起案上的nbsp“边军调令”,狼毫饱蘸墨汁,在落款处签下nbsp“谢渊”nbsp二字,字迹遒劲却带着颤抖,“传我令,让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率岳谦旧部加速行军,务必在萧桓盖玺颁诏前,赶到奉天殿!”nbsp他望着窗外的风雪,低声呢喃,“桓儿,莫要让我失望……nbsp这江山,不能毁在你的狂妄里。”

    nbsp萧桓行至奉天殿广场边缘,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东华门的方向。风雪中,那道朱漆城门已缩成模糊的黑影,可门轴的哭嚎、戍卫的颤抖、长枪断裂的脆响,还在耳边回荡。他抬手摸了摸怀中的登位诏书,指尖划过nbsp“复登大宝”nbsp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nbsp——nbsp那笑容里没有失而复得的珍惜,只有征服的快意。

    nbsp七年了,他终于要踩碎所有困住他的规矩,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谢渊想拦?成武想挡?石崇、徐靖想借他夺权?都是痴心妄想!他萧桓能从南宫的囚笼里爬出来,就能凭着这股狠戾,把所有敌人踩在脚下。

    nbsp他深吸一口气,风雪灌进肺里,带着刺骨的冷,却让他更清醒。迈开脚步,朝着奉天殿的丹陛走去,靴底踩在积雪上的nbsp“咯吱”nbsp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响亮,像一声声宣告nbsp——nbsp宣告旧规矩的崩塌,宣告新帝王的降临,宣告他萧桓,要用狂妄与狠戾,重铸这大吴江山!这条路,就算踏满鲜血,他也绝不会回头。

    nbsp片尾

    nbsp戍卫的迟疑与妥协,是nbsp“规制在强权面前的崩塌”,小旗官的绝望道出了nbsp“小人物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力”;石崇的嚣张与徐靖的警惕,显逆党nbsp“借势狂欢与各怀鬼胎”nbsp的本质,同盟的裂痕在权力的诱惑下愈发明显;萧桓从nbsp“温厚明君”nbsp到nbsp“狠戾掌权者”nbsp的转变,是nbsp“七年幽禁的创伤外化”,“格杀勿论”nbsp三字揭开了nbsp“正统复辟”nbsp背后的暴力底色;秦飞的证据收集、谢渊的冷静等待,显护纲者nbsp“忍而不发、谋定后动”nbsp的智慧,边军的动向成了破局的关键。

    nbsp奉天殿的丹陛已在眼前,龙椅蒙尘待拭,而萧桓的狠戾、逆党的私心、护纲者的隐忍,终将在那道汉白玉台阶上,迎来终极的碰撞。这夜的风雪,还在刮,落在东华门的朱漆上,落在奉天殿的琉璃瓦上,也落在护纲者的孤剑上,等着下集,见江山归属的真章。

    nbsp卷尾语

    nbsp东华门之变,非nbsp“皇权归位”nbsp之盛典,乃nbsp“私权碾压公规、暴力取代法理”nbsp之闹剧nbsp——nbsp萧桓以七年幽禁之恨,化nbsp“格杀勿论”nbsp之戾,破nbsp“非诏不得擅入”nbsp之制;石崇恃镇刑司之权,借逆党之势,胁戍卫开门,视宫禁规制如无物。此局之痛,不在nbsp“城门之开”,而在nbsp“人心之变”:昔日温厚之君成狠戾之主,昔日戍卫之责成妥协之惧,昔日规制之严成碎冰之脆。

    nbsp逆党之兴,恰借nbsp“狠戾”nbsp之风:石崇盼萧桓纵容其专权,徐靖望借狠戾铲除异己,李嵩、刘焕等附逆者,皆视nbsp“狠戾”nbsp为nbsp“巩固权位”nbsp之利器,却不知nbsp“狠戾”nbsp如双刃剑,今日可斩戍卫,明日便可控逆党。护纲者之忍,非nbsp“惧而退缩”,乃nbsp“公心为上”:谢渊待边军、秦飞集证据,皆为nbsp“避内斗、保民生”,虽暂容暴力开门,却未弃nbsp“拨乱反正”nbsp之念。

    nbsp《大吴通鉴》评曰:“东华门之开,开于戾;江山之稳,稳于仁。桓以戾得位,若不改戾为仁,则必为戾所噬。”nbsp此变虽以萧桓逼近奉天殿暂结,却已埋下nbsp“狠戾亡国”nbsp的隐患。护纲者之公心、逆党之私心、帝王之戾心,终将在奉天殿的龙椅前交汇,决出大吴的未来nbsp——nbsp是重归仁政,还是坠入暴政,只在萧桓一念之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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