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南宫静待雷霆势，北司空持缉逆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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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首语

    nbsp《大吴会典?刑法志》附《逆党传》载：“成武朝中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从二品）借舆论造势，令心腹密探于京师市井传‘萧桓复位应天意之谣，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协其布网nbsp——nbsp文令吏部吏员勾连京营旧部，焕令户部吏员煽动粮肆百姓，宣府卫副总兵李默（从三品）引兵近正阳门。

    nbsp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虽侦得逆党待动迹，然玄夜卫指挥使周显（从一品）附逆，阻其调兵；成武帝萧栎病笃难控朝局，京营副将秦云（字飞虎）暗递‘愿为前驱之信，京师舆论如沸，民心惶惑，萧桓于南宫静待时机，复辟之局仅差最后一步。”

    nbsp此案之迫，在nbsp“舆论裹城、逆党握势”——nbsp石崇辈以舆论为nbsp“乱民心之器”，以官官相护为nbsp“固逆局之基”，护纲者孤弱难支，逆党待发，江山易主近在旦夕。

    nbsp市井谣声沸若汤，民心惶惑盼新王。

    nbsp南宫静待雷霆势，北司空持缉逆章。

    nbsp吏附私谋勾旧部，兵怀异志候锋芒。

    nbsp唯余边戍隔千里，难阻狂澜覆帝乡。

    nbsp京师西市的青石板路上，往日里叫卖米粮、绸缎的吆喝声稀稀拉拉，取而代之的是百姓们压低的议论。粮肆掌柜王二正往门板上贴nbsp“今日售粮限量”nbsp的告示，指尖因紧张而发颤nbsp——nbsp昨日刘焕的属吏来传nbsp“萧桓复位后免赋税”，今日一早就有百姓扛着麻袋来囤粮，粮库的存粮已去大半，他怕再卖下去，自己都要断粮。

    nbsp“掌柜的，再卖两斗米！听说萧桓陛下明日就入宫，到时候免赋税，你这米价得降吧？”nbsp穿粗布衫的脚夫张三挤到跟前，手里攥着铜钱，眼神里满是急切。王二苦笑着摇头：“客官，不是我不卖，是真没粮了！再说，萧桓陛下能不能入宫，还不一定呢……”nbsp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老妪打断：“怎么不一定？巷口的孩童都在唱‘荧惑照南宫，真龙要回宫，这是天意！”

    nbsp老妪的话引来一片附和，有人说nbsp“昨日见南宫墙外有信鸽飞出，定是联络京营的”，有人说nbsp“玄夜卫的人都不查传谣的了，定是陛下已默许”。张三听得心热，把铜钱往怀里一揣：“我去南宫墙外等，若萧桓陛下出来，我就去迎驾，说不定还能得个赏钱！”nbsp说着，便往南宫方向跑，不少百姓跟着起哄，西市的人流，渐渐往南宫汇聚，惶惑的情绪里，藏着对nbsp“新主”nbsp的盲从期待。

    nbsp南宫暖阁的紫檀椅上，萧桓斜倚着，指尖摩挲着旧玉扳指nbsp——nbsp那是永熙帝赐他的成年礼，七年前幽禁时没被收走，如今成了他nbsp“正统”nbsp的念想。石崇躬身立于阶下，手里拿着《京师舆论录》，上面记着西市囤粮、百姓迎驾的事，语气带着邀功：“陛下，京师十之七八的百姓都盼您复位，京营的秦云副将已递信，说‘辰时换防时，愿开正阳门暗门；李默总兵的宣府兵已到卢沟桥，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入城。”

    nbsp萧桓缓缓抬眼，眼底没有急切，只有掌控一切的从容：“秦云的信，你验过了？别是谢渊设的局。”nbsp他虽信舆论，却仍防着掌兵部的谢渊nbsp——nbsp七年前谢渊助萧栎登基，手段狠辣，他怕这次再中圈套。石崇忙点头：“陛下放心，秦云副将派亲信送来的，还带了京营的令牌，臣已验过，是真的。谢渊还在大同卫送粮，粮车被刘焕大人的属吏拦住，一时回不来。”

    nbsp萧桓闻言，嘴角勾起笑意，将扳指扣回指节：“再等一日。等萧栎那口气再弱些，等京营的兵卒都知道‘朕要复位，再动手。”nbsp他顿了顿，对石崇道：“你令张文侍郎，明日一早令吏部吏员在午门聚齐，说‘陛下召集群臣议立储，实则是等朕入宫后，让他们当众附议，显朕的‘民心所向。”nbsp石崇躬身应nbsp“是”，心里清楚，萧桓要的不仅是复位，更是nbsp“名正言顺”nbsp的掌控。

    nbsp吏部衙署的案上，张文摊着《京营旧部名录》，上面圈着二十余名与萧桓有旧的京营校尉，属吏（吏部主事）正拿着名录，准备去京营递信。“大人，秦云副将已答应开暗门，咱们明日在午门聚齐吏员，若萧桓陛下没按时入宫，怎么办？”nbsp属吏的声音带着担忧nbsp——nbsp他怕石崇的计划落空，自己会被谢渊追责。

    nbsp张文冷笑，从袖中掏出石崇送来的nbsp“贪墨账册”nbsp副本nbsp——nbsp那是李嵩去年贪考核银的记录，“怕什么？李嵩尚书已答应，明日带吏部官员去午门；刘焕尚书令户部吏员在粮肆传‘陛下辰时入宫，百姓都会去迎驾，萧桓陛下就算想推迟，也推不了。再说，咱们手里有李嵩的账册，他若敢反悔，咱们就把账册呈给萧桓陛下，让他丢官抄家。”

    nbsp属吏闻言，放下心来，拿着名录往外走。张文望着窗外，心里满是得意nbsp——nbsp明日萧桓复位，他就能升吏部尚书，掌文官任免，到时候定要报七年前谢渊贬他的仇。他拿起案上的nbsp“附议官员名单”，上面已有四十余名官员签字，连礼部侍郎林文都在列，看来这nbsp“从龙之功”，没人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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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玄夜卫北司的衙署里，秦飞拿着暗探送来的《舆论传播录》，上面记着刘焕属吏煽动囤粮、张文勾连京营的事，手指重重拍在案上：“周显大人，这都是石崇的逆谋，您为何不让臣调暗探去查？”nbsp周显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茶盏，语气带着敷衍：“秦大人，陛下病笃，无旨调兵，若咱们擅自行动，便是谋逆。再说，百姓传谣，不过是闲聊，何必小题大做？”

    nbsp秦飞急得起身：“周大人，这不是小题大做！石崇要助萧桓复辟，京营已附逆，宣府兵已到卢沟桥，再不管，京师就丢了！”nbsp周显放下茶盏，眼神冷了下来：“秦大人，管好你北司的事，别管太多。否则，别怪本官参你‘擅权惑众。”nbsp秦飞看着周显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nbsp——nbsp周显定是被石崇拉拢了，他再争辩，也没用。

    nbsp张启（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走进来，递上《密探禀帖》：“大人，李默的宣府兵已在卢沟桥扎营，秦云副将令京营兵辰时换防时，只留五十人守正阳门暗门。”nbsp秦飞接过禀帖，心沉到谷底nbsp——nbsp他知道，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逆党行动，却无力阻拦，只能令张启nbsp“续盯南宫、京营，录下逆党动手的痕迹，日后给谢大人看”。

    nbsp京营副将秦云的府中，石崇的密探正拿着nbsp“复位后升都督佥事”nbsp的承诺信，笑着说：“秦大人，萧桓陛下已许您从二品都督佥事，掌京营右卫，比您现在的从三品副将高两级，明日辰时开暗门，便是您的‘从龙之功。”

    nbsp秦云握着信，手指在nbsp“都督佥事”nbsp上划了划，心里满是纠结nbsp——nbsp他是谢渊举荐的，七年前谢渊还教他练兵，可nbsp“从二品”nbsp的诱惑太大，且石崇手里有他去年nbsp“私放逃兵”nbsp的把柄，不附逆便是死路一条。“萧桓陛下真能复位？谢渊大人若回来，怎么办？”nbsp他低声问，试图给自己找个nbsp“背叛”nbsp的借口。

    nbsp密探冷笑：“谢渊？他忙着送粮，粮车被刘焕大人的属吏拦住，回不来！再说，京营的兵卒多是萧桓陛下的旧部，您若开暗门，兵卒们定会拥护，谢渊就算回来，也指挥不动京营。”nbsp秦云闻言，心里的纠结渐渐消散，接过密探递来的令牌nbsp——nbsp那是开正阳门暗门的信物，“明日辰时，我会令守暗门的兵卒撤离，只等宣府兵入城。”

    nbsp户部衙署的粮库前，刘焕正令属吏李四往粮车上搬粮，这些粮是要送去西市，“免费发放”nbsp给迎驾的百姓，为萧桓复位造势。“李四，你带十名属吏，明日辰时把粮拉到南宫墙外，见百姓就发，说‘萧桓陛下赏的免赋粮，越多百姓来迎驾越好。”nbsp刘焕的声音带着得意，他知道，这些粮是挪用的大同卫军粮，可只要萧桓复位，他就能升理藩院提督，挪用军粮的事，自然会被压下去。

    nbsp李四皱眉：“大人，大同卫的粮饷本就不够，再挪用，谢渊大人回来，定会参咱们‘慢军之罪。”nbsp刘焕拍了拍李四的肩：“怕什么？萧桓陛下复位后，谢渊就是‘逆臣，咱们参他还差不多！再说，我已给你许了‘户部主事的官，明日迎驾后，就给你升官。”nbsp李四闻言，眼睛一亮，不再犹豫，指挥属吏搬粮nbsp——nbsp贪婪的欲望，让他忘了边军还在断粮。

    nbsp刑部衙署的案上，周铁拿着秦飞送来的《逆党证据》，上面记着石崇传谣、张文勾连京营的事，气得拍案：“刘景侍郎，即刻派人去抓石崇的亲信！再晚就来不及了！”nbsp刘景却慢悠悠地翻着《大吴律》，语气带着敷衍：“周大人，《大吴律》载‘无君旨，不得擅捕二品官员，石崇是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咱们没旨，不能抓。”

    nbsp周铁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律法！萧桓要复辟，京师要丢了，你还在这拖！”nbsp刘景抬起头，眼底满是冷漠：“周大人，不是我拖，是石崇大人手里有您去年‘私放死囚的账册，您若抓他，他就把账册呈给萧桓陛下，到时候您丢官抄家，可别拉上我。”nbsp周铁闻言，脸色瞬间惨白nbsp——nbsp他去年为救老友，私放了一名定死罪的官员，没想到被石崇抓住把柄，如今只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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