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权高岂止群小忌,功盛偏教帝心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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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辩解:“臣……nbsp臣只是听闻,未加核实。但谢大人拿问赵全,未奏请陛下,实乃擅权。”
nbsp“擅权?”nbsp萧栎冷笑,“朕给了他临机处置之权,拿问一个贪墨赈灾粮的知府,算什么擅权?张文,你是不是觉得谢渊离京了,御史台就成了你的天下?”
nbsp张文吓得跪地磕头:“臣不敢!臣只是忧心河工,别无他意。”
nbsp“忧心河工,就该多想想如何调配物料、安抚流民,而不是在这里弹劾同僚。”nbsp萧栎道,“这份疏稿,朕留着,若谢渊真的治河不力,再论罪不迟。退下吧。”
nbsp张文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萧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烦躁更甚。他知道,张文是想趁机掌控御史台,可谢渊离京前,早已将亲信安插在关键岗位,张文一时半会儿难以得手。但长此以往,朝堂之上,必然又是一番党争。
nbsp“周显。”nbsp萧栎唤道。
nbsp周显从屏风后走出:“陛下。”
nbsp“谢渊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nbsp“回陛下,谢大人已拿下赵全,正在清查他的同党,同时招募了上万民夫,开始修补堤岸。只是户部拨付的粮草还没到,民夫们只能半饥半饱地干活。”nbsp周显答道。
nbsp萧栎皱起眉头:“陈忠怎么回事?朕不是下旨让他优先拨付河工粮草吗?”
nbsp“臣查了,陈忠说国库空虚,需要先凑齐边军粮饷,河工粮草只能暂缓。”nbsp周显低声道,“但臣怀疑,陈忠是受了张文的指使,故意拖延,想给谢大人制造麻烦。”
nbsp萧栎沉默片刻,道:“传朕旨意,命陈忠于三日内将河工粮草拨付到位,若有延误,革职查办。另外,命秦飞将赵全押解回京,交刑部严审,务必查出他的所有同党。”
nbsp“臣遵旨。”nbsp周显领旨退下。
nbsp萧栎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落叶,心中一片茫然。他外遣谢渊,是为了制衡权力,可如今,张文、陈忠等人却趁机作乱,朝堂反而更加动荡。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走钢丝的人,稍不留神,就会坠入深渊。
nbsp陈忠将河工粮草拨付到位,谢渊终于可以全力治河。他亲自坐镇河堤,与民夫们同吃同住,亲自指挥石料的搬运、堤岸的修补。白天,他顶着烈日在河堤上奔波;夜晚,他就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批阅文书,清查赵全的同党。短短半个月,河堤的决口就修补了一半,流民们也都得到了安置,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nbsp消息传到京城,萧栎心中稍感宽慰,可张文却并不甘心。他找到陈忠,密谋道:“谢渊在开封威望日增,再这样下去,等他治河成功回京,我们就完了。必须想个办法,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nbsp陈忠犹豫道:“可陛下对谢渊还有旧情,我们若直接弹劾,恐怕不行。”
nbsp“不是直接弹劾,是栽赃。”nbsp张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赵全不是还没审吗?我们让人给他递话,让他咬出谢渊,说谢渊也参与了截留赈灾粮,只是后来怕事情败露,才拿问了他。再伪造一些证据,陛下就算不信,也会对谢渊产生猜忌。”
nbsp陈忠心中一惊:“这……nbsp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nbsp“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nbsp张文道,“若谢渊回京,我们才是死路一条。你放心,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陛下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nbsp陈忠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nbsp两人随即开始行动,张文让人给关押在诏狱的赵全递了纸条,许给他nbsp“免死”nbsp的承诺,让他诬陷谢渊;陈忠则伪造了谢渊与赵全的往来书信,上面nbsp“约定截留赈灾粮分赃”nbsp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nbsp很快,张文就拿着这些nbsp“证据”,再次进宫面圣。“陛下,”nbsp他跪在御案前,双手捧着nbsp“证据”,“臣查到,谢渊与赵全勾结,共同截留赈灾粮,后来谢渊怕事情败露,才先下手为强,拿问了赵全,以掩人耳目。这些书信,就是证据。”
nbsp萧栎拿起书信,仔细翻看。上面的字迹,确实与谢渊的笔风有几分相似,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nbsp——nbsp谢渊不是贪财之人,德胜门之战后,他把朝廷赏赐的银子全分给了阵亡将士的家属,自己家中,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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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赵全招认了吗?”nbsp萧栎问道。
nbsp“招认了,”nbsp张文道,“赵全说,他是受谢渊指使,截留的赈灾粮,大部分都交给了谢渊。”
nbsp萧栎看着张文,目光锐利:“这些证据,你是怎么得到的?”
nbsp张文心中一慌,连忙道:“是……nbsp是秦飞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的,赵全也是向秦飞招认的。”
nbsp“传秦飞。”nbsp萧栎道。
nbsp不多时,秦飞走进殿内:“臣秦飞参见陛下。”
nbsp“张文说,你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了谢渊与赵全勾结的书信,赵全也向你招认了,是吗?”nbsp萧栎问道。
nbsp秦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张文是在栽赃谢渊。他躬身道:“回陛下,臣并未在赵全的私宅里搜到此类书信,赵全也从未招认过谢大人。张文大人所言,纯属虚构。”
nbsp张文脸色骤变:“秦飞!你……nbsp你怎么能撒谎!”
nbsp“谁在撒谎,陛下一问便知。”nbsp秦飞道,“赵全关押在诏狱,陛下可亲自提审;赵全的私宅,陛下可派人重新搜查。”
nbsp萧栎看着张文,语气冰冷:“张文,你可知罪?”
nbsp张文知道事情败露,瘫倒在地:“陛下饶命!臣一时糊涂,才听信了陈忠的谗言,做出此等蠢事,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nbsp“糊涂?”nbsp萧栎冷笑,“你是为了掌控御史台,才栽赃谢渊,这叫糊涂吗?传朕旨意,张文、陈忠革职下狱,交刑部严审,他们的同党,一并清查!”
nbsp“陛下饶命啊!”nbsp张文和随后被传召进来的陈忠连连磕头,却被玄夜卫拖了下去。
nbsp秦飞看着两人的背影,躬身道:“陛下,谢大人在开封一心治河,却屡遭陷害,臣恳请陛下召谢大人回京。”
nbsp萧栎沉默片刻,道:“河工未毕,他不能回来。但你要传令给谢渊,告诉他张文、陈忠已被拿下,让他安心治河,所需之物,户部不得再拖延。”
nbsp“臣遵旨。”nbsp秦飞领旨退下。
nbsp萧栎拿起那份伪造的书信,撕得粉碎。他心中既愤怒又愧疚nbsp——nbsp愤怒张文、陈忠的阴险,愧疚自己竟差点相信了他们的谗言,冤枉了谢渊。他走到书架前,取出谢渊当年在德胜门之战中写的战报,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充满了对大吴的忠诚。与那份伪造的书信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nbsp“谢渊,你可一定要争气啊。”nbsp萧栎喃喃自语,“别让朕失望,也别让天下人失望。”
nbsp谢渊收到秦飞送来的消息时,正在河堤上指挥民夫搬运石料。得知张文、陈忠已被革职下狱,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可随即又升起一丝忧虑nbsp——nbsp张文、陈忠虽倒,他们的同党却未必能全部清除,日后的麻烦,恐怕还会有。
nbsp“大人,”nbsp亲兵队长道,“陛下还说,让您安心治河,所需之物,户部不得再拖延。”
nbsp谢渊点点头:“知道了。你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民夫们,让他们也安心干活。”
nbsp亲兵领命而去,谢渊望着修好的堤岸,心中稍感欣慰。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可他随即又想起了南宫的德佑帝,不知道他的棉袍有没有送到,咳嗽有没有好一些。
nbsp他回到帐篷,写下一道奏疏,除了汇报河工的进展,还特意问道:“南宫寒冬将至,臣前请制备的棉袍,不知是否送到?太上皇身体康健否?”nbsp写完后,他仔细封好,交给亲兵,命他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nbsp几日后,萧栎收到了谢渊的奏疏。当看到nbsp“南宫棉袍送到了吗?”nbsp这句话时,他的心中猛地一震。谢渊远在开封,身处治河的艰难险境,却还惦记着南宫的兄长,惦记着一件棉袍。而自己,却因为猜忌,将他外遣,让他受尽委屈。
nbsp“周显。”nbsp萧栎唤道。
nbsp周显走进殿内:“陛下。”
nbsp“南宫的棉袍,送到了吗?”nbsp萧栎问道。
nbsp“回陛下,早就送到了,太上皇很是满意,还让刘公公送来了谢恩笺。”nbsp周显答道。
nbsp萧栎点点头,拿起朱笔,在谢渊的奏疏上批复:“棉袍已送到,太上皇身体康健。河工辛劳,卿需保重身体,所需之物,朕必全力支持。”nbsp写完后,他又觉得不够,让人取来一件自己穿过的狐裘,连同批复一起,交给亲兵,命他送往开封。
nbsp“告诉谢渊,”nbsp萧栎道,“这狐裘是朕赐给他的,让他注意保暖,别冻坏了身体。”
nbsp周显看着萧栎的举动,心中明白,他对谢渊的猜忌,已渐渐被愧疚取代。可帝王的骄傲,让他无法亲自向谢渊道歉,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关怀。
nbsp谢渊收到萧栎的批复和狐裘时,正坐在帐篷里批阅文书。看着批复上nbsp“卿需保重身体”nbsp的字样,又抚摸着那件温暖的狐裘,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知道,萧栎心中,终究还是念及旧情的。
nbsp“大人,”nbsp亲兵队长道,“陛下赐下狐裘,是对您的信任啊。”
nbsp谢渊点点头:“是啊,陛下的信任,我不能辜负。”nbsp他将狐裘收好,又投入到河工的事务中。他知道,只有早日治好黄河,才能不辜负萧栎的信任,也才能早日回京,看看南宫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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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日子一天天过去,河堤的修补工作越来越顺利。在谢渊的指挥下,民夫们干劲十足,短短一个月,黄河的决口就全部修补完毕,流民们也都陆续返回家园,开始重建家园。
nbsp消息传到京城,萧栎大喜,下旨嘉奖谢渊:“太保谢渊,总领河工,不辞辛劳,平定河患,安抚流民,功不可没,赏银千两,绸缎百匹。”nbsp可他却没有下旨召谢渊回京nbsp——nbsp他心中的猜忌,虽已减轻,却并未完全消失。他怕谢渊回京后,威望过高,再次威胁到自己的皇权。
nbsp谢渊收到嘉奖的圣旨时,心中并无喜悦。他知道,萧栎虽然嘉奖了他,却仍不愿让他回京。可他并不在意,只要黄河安澜,百姓安居乐业,他在哪里,都无所谓。
nbsp他在开封又待了一个月,处理完河工的后续事务,才向萧栎递上《请辞河工疏》,请求回京复命。
nbsp萧栎看着谢渊的奏疏,犹豫了很久。他想让谢渊回京,却又怕他回京后引发新的党争;不想让他回京,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终,他下旨:“命谢渊暂留开封,巡查黄河沿岸堤岸,确保无再次决口之虞。”
nbsp谢渊收到圣旨时,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萧栎还需要时间,来消除对他的猜忌。他没有怨言,继续留在开封,巡查黄河沿岸的堤岸,为大吴的江山,默默守护着。
nbsp冬去春来,黄河沿岸一片生机盎然。谢渊巡查完最后一段堤岸,再次向萧栎递上《请辞河工疏》。这一次,萧栎没有再犹豫,下旨召他回京。
nbsp谢渊接到圣旨时,心中百感交集。他收拾好行装,告别了开封的百姓,踏上了回京的路程。百姓们自发地来到路边,为他送行,有的送来了鸡蛋,有的送来了干粮,有的甚至跪在地上,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nbsp谢渊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他向百姓们挥手告别,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回京后遭遇什么,他都要为百姓,为大吴,继续努力。
nbsp回到京城,谢渊第一时间就去了皇宫,向萧栎复命。乾清宫内,萧栎看着风尘仆仆的谢渊,心中愧疚更甚。他走上前,拍了拍谢渊的肩膀:“谢卿,辛苦你了。”
nbsp谢渊躬身道:“陛下,臣不辛苦。黄河已安,百姓已归,臣幸不辱命。”
nbsp“好,好啊。”nbsp萧栎连连点头,“你立下如此大功,朕该好好奖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nbsp谢渊抬起头,目光直视萧栎:“陛下,臣什么都不要。臣只有一个请求,想请陛下恩准,让臣去南宫探望太上皇。”
nbsp萧栎心中一震,看着谢渊眼中的真诚,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猜忌他了。他点了点头:“准了。太上皇也很想念你,你去吧。”
nbsp谢渊躬身谢恩,转身向南宫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萧栎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他失去了对臣子的信任,失去了兄弟间的情谊,失去了那份纯粹的初心。
nbsp谢渊来到南宫,见到了德佑帝。几个月不见,德佑帝的身体好了很多,脸色红润,精神矍铄。
nbsp“谢卿,你回来了。”nbsp德佑帝笑着招手,“黄河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立了大功啊。”
nbsp谢渊躬身道:“太上皇谬赞了,这都是臣的本分。”
nbsp“是啊,本分。”nbsp德佑帝叹了口气,“你是个忠臣,可惜,栎儿他……”
nbsp“陛下心中,自有考量。”nbsp谢渊打断德佑帝的话,“臣相信,陛下终究会明白臣的忠心。”
nbsp德佑帝点点头:“是啊,你说得对。栎儿他,只是身不由己啊。”
nbsp两人聊了很久,从黄河的河工,聊到京城的近况,从德胜门的往事,聊到未来的期许。谢渊看着德佑帝,心中明白,他虽然身处南宫,却仍心系大吴的江山。
nbsp离开南宫,谢渊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没有去兵部,也没有去御史台,而是闭门谢客,在家中休养。他知道,经过这次河工之行,他与萧栎之间的关系,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他需要时间,来修复这段关系;萧栎,也需要时间,来消除心中的猜忌。
nbsp片尾
nbsp几日后,萧栎下旨,恢复谢渊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的职务,让他重新掌管军政和监察。谢渊接到圣旨时,心中平静如水。他知道,这不仅是萧栎对他的信任,更是对他的考验。
nbsp他走进兵部衙门,看着熟悉的环境,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既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守护好大吴的江山,又要注意与萧栎的相处,不再让他产生猜忌。
nbsp御书房内,萧栎看着窗外的阳光,心中一片澄澈。他知道,自己对谢渊的猜忌,是帝王的本能,却也是一种伤害。他决定,从今以后,要多一份信任,少一份猜忌,与谢渊携手,共同守护大吴的江山。
nbsp可他也明白,帝王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无论他多么信任谢渊,心中的那道防线,永远都不会消失。这就是帝王的宿命,也是他必须承受的代价。
nbsp卷尾语
nbsp黄河治患,谢渊以孤臣之身,历艰险、抗谗言,终平水患,其忠其勇,可昭日月。萧栎外遣贤臣,虽为制衡之术,却也历经猜忌与愧疚的煎熬,尽显帝王之难。张文、陈忠之流,借权谋私,构陷忠良,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足见nbsp“多行不义必自毙”。
nbsp《大吴名臣传》载:“渊治河于外,栎制衡于内,君臣之间,既有猜忌之隙,亦有旧情之念,终以江山为重,共护社稷。”nbsp此案暗合明代nbsp“于谦治河”nbsp之史实,亦再现了封建皇权下nbsp“功高盖主”nbsp的永恒困境。萧栎的猜忌,非因刻薄,实乃帝王之责;谢渊的坚守,非因愚忠,实乃臣子之本。
nbsp帝王之术,在于平衡,而非偏废;臣子之道,在于忠诚,而非权欲。萧栎与谢渊的君臣博弈,虽有裂痕,却终以江山为重,为大吴的稳定奠定了基础。这提醒我们,无论身处何种位置,都应摒弃私念,以大局为重,方能成就一番事业。
nbsp黄河浊浪已平,朝堂风波暂息,可帝王与臣子之间的猜忌与信任、权力与责任的博弈,仍在继续。这段历史,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封建王朝的兴衰荣辱,也为后世,留下了无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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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权高岂止群小忌,功盛偏教帝心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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