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岭跨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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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哪?”
nbsp深蓝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喘息,声音虚弱。
nbsp“地图……”
nbsp露娜挣扎着从防寒服内侧掏出那张防水、但已被汗水浸得发软的地图。
nbsp夜莺立刻打开战术手电,用身体挡住风雪提供光源。
nbsp露娜的手指在冰冷的地图上划过,冻僵的手指有些僵硬。
nbsp“我们现在的位置……在杜米托尔山南麓,波黑境内。最近的……有战略意义的地方……是福查(Fo?a)。”
nbsp她的指尖落在一个位于几条河流交汇处的城镇标记上。
nbsp“福查?”
nbsp蜂医凑过来,眉头紧锁,“那地方……现在会在谁手里?”
nbsp“不知道。”
nbsp露娜摇头,神色凝重,“但它太重要了。看这里——”
nbsp她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河流和公路线滑动,“切霍蒂纳河(?ehotina)和德里纳河(Drina)在这里交汇。福查控制着从黑山进入波黑东部,以及通往萨拉热窝的咽喉要道!M5公路(波黑境内连接福查与萨拉热窝的重要干线)的起点就在这里!哈夫克拿下黑山全境后,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福查!谁控制了这里,谁就扼住了通往萨拉热窝和波黑腹地的命门!”
nbsp她顿了顿,看着地图上福查那被高山环绕、位于狭窄河谷中的标记,“城镇本身在河谷里,易攻难守,但周围的高山是天然的屏障和制高点。这注定是个绞肉机。”
nbsp“讨论这些……还太早了……”
nbsp深蓝苦笑着咳嗽了两声,“先想想……怎么活着走到福查吧……我感觉……肺都要冻成冰坨了……”
nbsp蜂医用力地拍打着身上的山地积雪,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上的寒冷和疲惫一同驱赶掉。
nbsp他走到深蓝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驱散那如影随形的绝望:
nbsp“嘿,小子,别这么悲观嘛。你看,咱们刚刚可是在杜米托尔山的暴风雪里……跨了个年哦!”
nbsp说着,蜂医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战术腕表,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格外醒目——
nbsp2038年1月1日,AM
nbsp“这或许会成为历史上最糟糕的新年庆祝吧。”
nbsp蜂医苦笑着说道。
nbsp一旁的露娜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嘴角缓缓地扯出一丝极其苦涩的弧度。
nbsp时间,在这生死边缘的时刻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nbsp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2038年。
nbsp战争,这场残酷的战争,已经无情地吞噬了他们整整一年的时光。
nbsp而未来,它还会继续吞噬多少个年头呢?
nbsp“庆祝?”
nbsp深蓝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我现在只想要一张……热乎的床……还有一碗……不是冻成冰块的汤……你们知道斯塔夫罗波尔的汤有多好喝吗……”
nbsp蜂医的目光穿过茫茫风雪,仿佛能够看到那片被冰雪覆盖的群山之后,隐藏着他心中的憧憬。
nbsp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虚幻的感觉,仿佛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nbsp“会有的,一定会有的。等这场战争结束……”
nbsp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激动,“我发誓,我要在慕尼黑的啤酒节上,痛痛快快地连喝三天三夜!每天都尽情庆祝!庆祝我们……还活着!”
nbsp说到这里,蜂医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的目光也从远方收了回来,落在了自己的脚下,“虽然我是石勒苏益格人,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慕尼黑啤酒节的向往。那里的啤酒,那里的欢乐氛围,我一直都很想去感受一下。”
nbsp夜莺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蜂医的话语。
nbsp当蜂医说完后,夜莺轻声补充道:
nbsp“前提是……我们能活到那天。”
nbsp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却像一把重锤敲在了蜂医的心上。
nbsp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夜莺。战争是如此残酷,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珍惜现在,努力活下去。”
nbsp夜莺收起地图和手电,看了一眼蜂医,“长官,我们必须走了。低温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如果再在这里停留,我们可能会被冻死。沿着这条废弃的公路,我们先下到河谷地带,那里相对会暖和一些。福查……还在几十公里外,我们得尽快赶到那里。”
nbsp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微弱却顽强。
nbsp五人(背负一人)再次踏上征途。
nbsp从高山峡谷的严寒地狱,逐渐进入波黑东部和北部那相对平缓、却依旧被冰雪覆盖的山地、丘陵与河谷交错地带。
nbsp风景在变化,但艰难并未减少。
nbsp积雪依旧深厚,寒风依旧刺骨。
nbsp沿途的村庄大多已成废墟,断壁残垣在白雪覆盖下更显凄凉。
nbsp偶尔能看到被遗弃的农具、烧焦的房梁,甚至雪地里冻僵的家畜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nbsp他们的补给在迅速消耗。压缩饼干冻得像石头,需要用体温慢慢焐软才能艰难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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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水壶里的水早已结冰,只能抓几把干净的雪塞进嘴里,用体温融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水分和刺骨的寒意。
nbsp药品,尤其是给乌鲁鲁用的强心针和抗生素,即将告罄。
nbsp深蓝的伤势在严寒和劳累中反复恶化,低烧不退。
nbsp连意志最坚韧的露娜和夜莺,脸上也布满了疲惫和冻伤的痕迹。
nbsp就在希望之火即将被绝望的寒风吹灭时——
nbsp“长官!看前面!”
nbsp夜莺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指向山谷下方。
nbsp风雪似乎终于小了一些。
nbsp透过稀疏的树林,可以看到下方河谷中,一条被冰封的大河如同银色的缎带蜿蜒。
nbsp而在大河的一处拐弯、两侧山势陡然收紧的地方,一座巨大的、由混凝土浇筑而成的灰白色建筑,如同匍匐在冰雪中的钢铁巨兽,横跨在河道之上。
nbsp比斯特里察河水电站。
nbsp由中国企业援建建造的庞然大物,此刻在冰雪覆盖下显得冷峻而沉默。
nbsp高耸的拦河坝体上凝结着巨大的冰挂,如同垂下的水晶帘幕。
nbsp泄洪道口被厚厚的冰层封堵。引水隧道那巨大的、黑洞洞的入口,如同通往地心的巨口,镶嵌在陡峭的山壁之中。
nbsp“水电站……有隧道!可以避风雪!也可能……有我们的人!”
nbsp夜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nbsp她的外骨骼系统HUD快速扫描着水电站的轮廓,寻找着生命信号和防御工事的痕迹,但风雪和距离干扰了信号,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噪点。
nbsp希望如同强心针注入疲惫的身躯。
nbsp他们互相搀扶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朝着水电站的方向艰难跋涉。
nbsp当他们终于蹒跚着抵达水电站外围时,警惕性瞬间提到了顶点。
nbsp水电站主体建筑静悄悄的,如同死域。
nbsp“我们到了!过了水电站,沿着河谷再走不远,就能到福查外围了!”
nbsp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点燃。
nbsp水电站巨大的拦河坝高耸入云,坝体上覆盖着厚厚的冰甲。
nbsp几座配套的厂房、办公楼和变电设施错落分布。
nbsp通往水电站的道路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战斗痕迹——
nbsp炸塌的混凝土路障、烧毁的车辆残骸、散落的弹壳和破碎的工事碎片。
nbsp显然,这里也曾发生过激烈的争夺。
nbsp但通往引水隧道的巨大入口附近,雪地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有旧有新),一些被积雪半掩埋的沙袋工事隐约可见。
nbsp入口处厚重的防爆金属大门紧闭着。
nbsp“小心!可能有埋伏,也可能有地雷!”
nbsp露娜压低声音,示意大家停下。
nbsp她仔细观察着地面和隧道入口周围的环境。
nbsp夜莺的外骨骼系统短距雷达发出了微弱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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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雪岭跨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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