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齐天大圣！[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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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霭祥烟映阁高，风摇翠柳拂城壕。」

    nbsp「宝象盛景如仙画，胜却人间俗韵韶nbsp。」

    nbsp翌日午时，宝象国。

    nbsp取经团伙伫立在城前，看着眼前和平富庶的宝象国，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nbsp就……挺突然的。

    nbsp西行以来，他们见惯了白骨堆山、妖雾蔽日的恐怖景象，如今这满城的烟火气，竟比那阴森的妖窟更让他们心惊。

    nbsp景元手紧紧握着金箍棒，泛着金光的瞳孔扫过宫墙飞檐，耳中努力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响。

    nbsp这般诡异的安宁，让他后颈的汗毛不禁倒竖起来。

    nbsp“真是……奇怪。”星宝看着四周安居乐业的百姓，神情带着疑惑，

    nbsp“原着里宝象国这一难，应该是奎木狼和百花羞私通款曲，下界为妖，做了十三年夫妻。”

    nbsp“可这里，竟一丝一毫的妖气都感知不到。”

    nbsp镜流轻抚腰间佩剑，目光穿透熙攘街巷，望向宫阙深处，

    nbsp“世人皆言妖魔必恶，却不知仙神亦有困局。”

    nbsp“若执念于降妖除魔的定数，反倒会错过这烟火背后的真意。”

    nbsp符玄若有所思，“师父的意思是，原世界线的奎木狼作恶，是奉了天庭的命令？”

    nbsp“然也。”镜流点头，“我等已与天庭灵山毫无瓜葛，自当不会再考教我等。”

    nbsp“奎木狼困于命数为劫，枷锁既除，自会显露真章。”

    nbsp“他若有心，保一方太平又有何难？”

    nbsp景元有些感慨，“此等仙神，哪有短智者，皆是身不由己罢了。”

    nbsp星宝也反应过来，神色恍然道，

    nbsp“我懂了，原着的奎木狼，是天庭下的命令，让他当这一难，所以才会有将公主掳走到「波月洞」十三年这种智熄操作。”

    nbsp“如今没了天庭的剧本，他自然能风风光光三书六礼，正大光明迎娶意中人。”

    nbsp镜流看着周遭满面红光的百姓，轻轻摇了摇头，

    nbsp“莫要痴于「劫」。”

    nbsp“需多思，我等执杖西行，究竟是在破他人心魔，还是在寻自己的归途。”

    nbsp四人正自感慨，忽闻钟鼓齐鸣。

    nbsp一队披甲侍卫簇拥着八抬大轿而来，轿帘掀开，竟是位颇为俊秀的少年人。

    nbsp少年人看似年岁不大，声音却十分老成，说出的话，也让取经团伙大吃一惊，

    nbsp“圣僧大德。”

    nbsp“在下奎木狼，诸位既已与天庭灵山决裂，想必已窥破几分虚妄。”

    nbsp他指尖无意识摩挲轿沿，

    nbsp“西行路上的八十一难，不过是棋盘上的死局。”

    nbsp“就像这轿外的繁华，皆是被操控的幻影。”

    nbsp“有些枷锁，越是看似无形，越是难以挣脱。”

    nbsp“——不知四位，可愿听听这棋局之外的风声？”

    nbsp四人听了，心底都有些震惊。

    nbsp但最震惊的却是星宝。

    nbsp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奎木狼半天，有些瞠目的问道，

    nbsp“你……你是半步大罗？”

    nbsp镜流：“？”

    nbsp景元：“？”

    nbsp符玄：“？”

    nbsp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nbsp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八星宿，和玉皇大帝一样，是半步大罗？

    nbsp这是什么神话传说？

    nbsp奎木狼却只是笑笑，朝星宝拱了拱手，

    nbsp“殿下容禀，曾有幸过得「国师」的「心茧」，燃了这顶上三花。”

    nbsp“若非如此，又如何护得住这宝象国的一方安宁？”

    nbsp他顿了顿，抬手示意轿内空位，意有所指道，

    nbsp“有些话，唯有关起门来，借这方寸之地，方能说得真切。”

    nbsp星宝深深地看了奎木狼一眼，旋即朝着一头雾水的三位同伴点了点头。

    nbsp三人没做犹豫，跟着星宝入了轿。

    nbsp轿外看似不大，但内里自成天地，细究之下，竟有房屋大小。

    nbsp景元没有在意周遭景象，在五人以此落座后，便率先开口，

    nbsp“先生邀我等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nbsp奎木狼听闻，将茶盏推到四人跟前后，便叹息了一声，

    nbsp“若在下所料不差，除殿下外，诸位的传承应来自紧那罗菩萨、齐天大圣与二郎显圣真君吧？”

    nbsp他的目光扫过镜流腰间黑莲，在景元泛着金光的瞳孔上稍作停留。

    nbsp景元眸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是「问罪月」告知你的？”

    nbsp那句“国师”和“心茧”二字辨识度太高了。

    nbsp奎木狼笑了笑，不答反问，指尖轻点桌面，

    nbsp“诸位可知，这三位惊才绝艳之辈，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nbsp镜流抬眸，突然出言道，“世尊坐化于大雄宝殿，陨落之因，却并未诉诸于我。”

    nbsp“阁下既知内情，还请赐教。”

    nbsp她心底其实颇为急切。

    nbsp早在出了两界山，师父的残魂便已坚持不住。

    nbsp无奈之下，她只得将残魂放置黑莲中蕴养。

    nbsp若是知晓了师尊的陨落之因，兴许还能救上一救。

    nbsp“莫急。”奎木狼忽然轻笑，“圣僧可知西行真相？”

    nbsp镜流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星宝一眼，回复道，“可是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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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正是。”奎木狼的表情有些沉重，“那圣僧可知，西行至今，已渡了几次轮回？”

    nbsp镜流神情一动，回忆起星宝界定之书中的内容，试探道，

    nbsp“九千八百六十次？”

    nbsp“咦？”奎木狼明显怔了一下，似是理解了什么，旋即惊讶道，

    nbsp“界定之书在圣僧这里？”

    nbsp没等镜流回复，他便笑了出来，声音笃定，

    nbsp“原来如此，倒省了我许多口舌。”

    nbsp说着，他指尖轻点，在轿子内布下了一层封印，

    nbsp“一切的开始，源于第一次西行仪式。”

    nbsp“等等！”景元突然打断，脸上带着震惊，“你说西行是一场仪式？”

    nbsp“什么仪式？”

    nbsp这两个字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景元瞬间便多出了无数想法。

    nbsp“且稍安勿躁。”奎木狼没有因为被打断话语而生气，反而笑着安慰道，

    nbsp“待我讲完事情原委，阁下自会辨明真相。”

    nbsp景元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对着奎木狼施了一礼，

    nbsp“景元一时心有所感，情难自持，还请阁下见谅。”

    nbsp奎木狼摇头，“无碍，且听下去吧。”

    nbsp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追忆之色。

    nbsp“遥想当年，娑婆天虽非十全十美，但在大天尊的治下，三界尚算安宁，人间风调雨顺，众生安居乐业。”

    nbsp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住，神色间闪过一丝怅惘，

    nbsp“只可惜，这般光景终究未能长久。”

    nbsp“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天庭主宰与那灵山如来似被夺了魂般，接连颁布匪夷所思的政令。”

    nbsp“凤仙郡三年滴雨未落，饿殍遍野；龙族行云布雨稍有差池，便抽筋扒皮；西牛贺洲妖邪肆虐，本该降妖除魔的仙神却视而不见……”

    nbsp“更可笑的是，仙人临凡竟成了家常便饭！”

    nbsp“这些举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积重难返。”

    nbsp“但二者却毫不在意，无视仙佛的谏言，依旧我行我素。”

    nbsp奎木狼微微叹息，语气中满是无力，

    nbsp“直到西行开始，我才彻底看清真相。”

    nbsp“原来天庭之主与灵山如来，本就是毫无感情的棋局操控者。”

    nbsp“那些荒诞政令，不过是为西行之路堆砌「劫难」的砖石罢了。”

    nbsp他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nbsp“大天尊妄图借佛教东传，制衡本土道教势力，稳固自己的统治。”

    nbsp“如来则想借取经扩大灵山影响力，将教义传遍三界。”

    nbsp“什么普度众生，全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切都只是场争夺话语权的肮脏游戏！”

    nbsp四人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触。

    nbsp毕竟，无论是传承记忆，还是原着中的描述，都将利益两字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

    nbsp生灵逐利是天性，立场不同罢了。

    nbsp要是公司在人间界，或许做的比玉帝和如来更绝。

    nbsp“后来呢？”星宝好奇的问道，“取经结束后又发生了什么？”

    nbsp奎木狼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

    nbsp“取经结束，唐僧师徒为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恢复秩序，得了天大的功德。”

    nbsp“金蝉、大圣得了佛位，妖邪得了罗汉金身，就连鹰愁涧满身业力的龙子，都被加封了菩萨。”

    nbsp“唯有我那挚友天蓬，看穿了这场腌臜的谋划，只讨了个净坛使者的虚职，便毅然离开灵山。”

    nbsp“可我那挚友尚且不知，大圣何等聪慧，那双火眼金睛，早就看破了这一切。”

    nbsp“五百年的镇压，磨掉了他急躁的性子，却没磨灭他那颗桀骜的心。”

    nbsp“于是……”

    nbsp……

    nbsp……

    nbsp……

    nbsp第一次轮回前。

    nbsp灵山深处。

    nbsp悟空看着眼前双手合十的僧人，脸上满是怒意。

    nbsp“师傅！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凡土百姓被当作棋子摆弄？”

    nbsp“阿弥陀佛。”唐僧垂眸捻动佛珠，眉间白毫泛着柔光，

    nbsp“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nbsp“悟空，执念太深，终成心魔。”

    nbsp“师傅，你怎地变成这般样子。”悟空急得挠脸，

    nbsp“你常说，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为何此时却对众生疾苦毫不在意？”

    nbsp唐僧双手合十，袈裟无风自动：

    nbsp“去罢。”

    nbsp“有些因果，不是你我能参透的。”

    nbsp“好！好！”悟空气极反笑，金箍棒“嗖”地缩回耳中，

    nbsp“当年在五行山下，你说要带我见众生疾苦，如今成佛了，倒先忘了本心！”

    nbsp“你这失了神的老和尚，俺……”

    nbsp他气的不行，可多年相伴的情谊让他狠不下心说重话，只能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nbsp筋斗云翻腾间，

    nbsp心底烦躁的悟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方寸山。

    nbsp人总会在最无助时，下意识的找寻安全感。

    nbsp而此处，就是大圣心中唯一的小家。

    nbsp可当他看到那早已人去楼空、满是荒凉的洞口，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落寞。

    nbsp“罢了……”

    nbsp桃树早已枯死，枝桠如枯骨指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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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靠着树干缓缓坐下，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nbsp“大不了……大不了舍了这副石猴躯壳！”

    nbsp他已经做好再次打上凌霄宝殿的准备了。

    nbsp和以前不同，那时的他懵懂无知，并不知晓何为半步大罗，还以为三界之主，人人都可坐得。

    nbsp可现在的他，知晓了半步大罗的鸿沟横亘如天堑，明白了三界秩序背后盘根错节的利害。

    nbsp当年大闹天宫时，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石猴，可如今历经八十一难，他早已看清这天地的残酷真相。

    nbsp——有些位子生来就刻着宿命，有些因果注定要用性命偿还。

    nbsp枯枝在掌心碎裂的瞬间，悟空忽然笑了一声。

    nbsp这笑不再是往日的张狂肆意，而是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

    nbsp他摩挲着金箍棒上的纹路，突然站起身，对着那落灰的主位施了个净尘术，而后行三拜九叩大礼。

    nbsp“师父，”悟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间回响，

    nbsp“当年您说「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

    nbsp“如今，弟子却要坏了规矩。”

    nbsp他指尖抚过蒲团上的裂痕，仿佛还能触到师父敲他脑袋时的力道，

    nbsp“这一遭去，许是真要魂飞魄散了。”

    nbsp山风卷着枯叶掠过空荡荡的讲经台，悟空望着墙上褪色的星图，恍惚又看见那个三更天翻墙而入的小猢狲。

    nbsp“您，保重！”

    nbsp话音未落，筋斗云已裹着紫霞翻涌至脚下。

    nbsp可悟空足尖尚未点上云头，忽有一声叹息穿透云霄，惊得满山寒鸦振翅。

    nbsp“唉……”

    nbsp霎时间，罡风倒卷着枯叶凝滞在空中，破碎的窗棂竟在簌簌震颤中重新拼合，剥落的墙皮泛起微光，那些被岁月侵蚀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nbsp讲经台主位腾起万千道韵，

    nbsp一位黑袍老者负手而立，黑瞳透着无奈，黑发无风自动。

    nbsp他袖中拂过之处，朽木抽出新芽，桃枝刹那间缀满殷红硕果。

    nbsp曾经干涸的莲池涌起碧波，金鳞锦鲤搅碎月影。

    nbsp褪色的星图自墙上流淌而下，化作璀璨银河垂落屋檐，将整个道场笼罩在温润光晕之中。

    nbsp“师……”

    nbsp“师父……”

    nbsp悟空看着眼前黑发黑瞳的身影，不自觉便红了眼眶。

    nbsp“你终究还是要走这条路。”老者声如古钟，抬手轻挥，悟空周身萦绕的肃杀之气竟悄然消散，

    nbsp“可曾想过，为何这般？”

    nbsp悟空的眼泪簌簌而下，当即拜倒在地，

    nbsp“您教弟子七十二变，筋斗云，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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