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奥托与瓦尔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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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物、病毒、细菌。

    nbsp祂的眼睛是微观的，祂喜欢人类，但更喜欢构成人类的部分。

    nbsp祂的恩赐对人这个整体是最大的毁灭，但对构成人的部分却是真正的甘霖。

    nbsp想到这，瓦尔特咬了咬牙，下定了将安禾转化为病毒之躯的决心。

    nbsp但他清楚，绝对不能用黑光病毒。

    nbsp被黑光病毒感染的人类，存活率还不到万分之一。

    nbsp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病毒安禾，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nbsp但很快便坚定了下来。

    nbsp他对病毒安禾的感情很复杂，既有这四十天相处所积攒的情谊，也有对她欺骗自己的痛恨。

    nbsp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不及安禾在他心中的万分之一！

    nbsp病毒安禾像是感知到了瓦尔特的想法，缓缓抬起头，对着瓦尔特强挤出一丝笑容。

    nbsp随后，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nbsp“爸爸，我自己动手吧。”

    nbsp“这四十天里，能作为您的女儿生活，我已经很开心了。”

    nbsp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安禾，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nbsp随即，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再次看向瓦尔特，甜甜一笑，

    nbsp“要是有下辈子，希望我能做您真正的女儿。”

    nbsp“而不是......而不是......”

    nbsp她的声音渐渐低落，“而不是现在这样......作为她的替身......”

    nbsp“这可真不公平......”

    nbsp说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nbsp下一瞬，病毒安禾的身体开始析出浓稠的黑雾，将她的身形渐渐吞噬。

    nbsp瓦尔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将满心的悲恸与酸涩强压下去。

    nbsp他心里清楚，当下绝非心软示弱之时。

    nbsp纳垢不会施以援手，奥托更是只会在暗中算计。

    nbsp稍有迟疑，心生怜悯，便会露出破绽。

    nbsp到那时，付出的代价将沉重到无法承受。

    nbsp所以，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nbsp一切只为了我的女儿！

    nbsp时间缓缓流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nbsp终于，病毒安禾的身形彻底被安禾同化，安禾的模样也有了“恶魔大君·幽鬼”的特征。

    nbsp瓦尔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他长舒一口气，缓缓将视线转向纳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节。

    nbsp“恕我冒昧，伟大的存在。”

    nbsp“我不得不向您发出提醒。”

    nbsp“无论奥托是您的合作者，还是您的下属，他都不值得信任。”

    nbsp“我相信，以您的智慧，对此应该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nbsp还没等「纳垢」回应，光幕中的奥托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脸上满是失落与难过，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沮丧，

    nbsp“约阿西姆，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nbsp“我们相识了无数年，可你对我的了解，竟然还不如在我身边待了几年的安禾。”

    nbsp“就连安禾都知道，我不会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nbsp“我现在如此行事，让你收获这么多痛苦，都只是为了让你看清前路啊，”

    nbsp“老朋友！”

    nbsp「纳垢」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温和的憨笑，点了点头，声音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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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孩子，奥托的目的是为了解析我的本体，深渊的意志。”

    nbsp至于让你陷入两难的选择，也只是他希望你能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

    nbsp“你看。”祂将手指向病毒安禾消散的地方。

    nbsp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nbsp只见虚空中，病毒安禾虚幻的身形突兀地显现出来。

    nbsp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那层努力守护自身意志、不让其消散的轻薄「灰雾」，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nbsp瓦尔特看到这一幕，直接便是一惊。

    nbsp随即，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各种信息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快速旋转。

    nbsp命运没有星神特征，大概率归属于深渊。

    nbsp「纳垢」自称深渊意志是自己的本体，并言说奥托要解析祂的本体。

    nbsp奥托信仰死亡，并邀请过自己一起解析死亡。

    nbsp深渊无法使用命途之力，但死亡的力量依旧发挥着作用。

    nbsp如此看来......

    nbsp瓦尔特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看着病毒安禾逐渐迷茫的神情，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nbsp许久，

    nbsp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个一直以来与自己势不两立的敌人，艰难地开口，

    nbsp“「命运」就是深渊的意志，是「恐虐」、「奸奇」、「纳垢」、「色孽」这四位神明的本体，也是祂们的创造者。”

    nbsp“甚至......甚至我们物质位面的死亡星神，也一直都是命运！”

    nbsp“我们这些同行者被拉到这里，根本就不是来完成任务的，”

    nbsp“而是等到被腐化扭曲，回到物质位面后，用自身的影响力，为祂彻底开启深渊和物质位面的联系。”

    nbsp“对吗？”

    nbsp奥托听了这话，轻轻摇了摇头，与「纳垢」对视一眼后，轻笑一声，

    nbsp“猜想大概是对的，但却弄错了主次。”

    nbsp“约阿西姆啊，你总是习惯用旧有的思维去揣度这世间复杂的真相。”

    nbsp“不要把你所理解的哲学概念，生硬地套用到真正的概念身上。”

    nbsp“这个世界所理解的「存在」和「虚无」，在真正的「死亡」面前，”

    nbsp“一文不值。”

    nbsp他摊了摊手，收敛起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

    nbsp“祂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nbsp“是这个概念本身。”

    nbsp“无论在哪个世界，祂都是一切法则与规则的终点。”

    nbsp“你口中的命运，不过是被祂彻底俘获的一个概念罢了。”

    nbsp说到这儿，奥托无奈地叹息一声，

    nbsp“而我们这些行走在死亡边缘的「游魂」，从来都不是在命途上前行。”

    nbsp“命途只是祂赋予我们的一种认知。”

    nbsp“我们一直都只是在「忘川」那无尽的灵魂之海中，侥幸挣扎出逃的个体罢了。”

    nbsp瓦尔特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半信半疑的神色。

    nbsp随即，他将询问的目光缓缓投向自己曾经信仰的神明「纳垢」。

    nbsp「纳垢」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祥的笑容，目光温和地落在瓦尔特身上，开口说道，

    nbsp“孩子，这就是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

    nbsp祂伸出手，缓缓指向安禾本体和病毒安禾，

    nbsp“由病毒构成的安禾，自诞生以来，除了我之外，从未接触过其他神明。”

    nbsp“但就在她触碰到安禾本体记忆的那一刻，竟不由自主地踏上了「忘川」。”

    nbsp「纳垢」微微顿了顿，目光望向虚空中病毒安禾那虚幻的身形，

    nbsp“更奇特的是，直至此刻，「忘川」一直在冥冥之中庇护着她的记忆，不让其消散。”

    nbsp瓦尔特听闻此言，将视线投向屏幕上的奥托，轻声问道，

    nbsp“你的意思是，忘川把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nbsp“一旦与之产生关联，就永远无法真正脱离忘川的掌控？”

    nbsp他顿了顿，突然嗤笑了一声，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起来。

    nbsp“而奥托精心策划这一切，就是想逼我动用其他神明的力量，尝试着能不能彻底杀死自己的女儿，以此来试探忘川的规则和底线？”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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