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天杀的周铁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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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京大古老的棂星门前，布告栏前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nbsp一张崭新的、盖着鲜红“京师大学堂祭酒之印”的布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死水般的学府。

    nbsp布告全文以冷峻刚硬的馆阁体书写，字字如冰锥：

    nbsp＞nbsp“奉圣谕，整饬学政，涤荡积弊。兹有京师大学堂祭酒周，示谕阖堂人等知悉：

    nbsp＞nbsp一、nbsp自本告示张贴之日起，京师大学堂所有教职、属员、吏役人等，无论教授、博士、助教、典籍、主事、书吏、账房、门丁、庖厨、杂役，一律即刻停职，听候处置！

    nbsp＞nbsp二、nbsp所有停职人员，限三日内，至祭酒衙门签押房，登记造册，上交职牌、钥匙及一切公有器物。逾期不至、隐匿公物者，严惩不贷！

    nbsp＞nbsp三、nbsp凡停职之员，其过往十年所领俸禄、津贴、米粮折色等项，凡月俸总额超出二十两者，超出之数，皆属不当得利！着即自查清算，限于半月之内，将超出部分之银两，如数缴还至户部专设之‘清缴司（设于祭酒衙门东厢）。缴款须附详细账目清单，经核验无误，方予登记。

    nbsp＞nbsp四、nbsp抗命不缴、虚报瞒报、拖延时日者，一经查实，视同侵吞国帑，除追缴本息外，一律锁拿，送交刑部或锦衣卫衙门，依律严办！其家资产业，一并查封抵偿！

    nbsp＞nbsp五、nbsp京大自即日起，广开才路，招募贤能！凡有志于教育、通晓经史、精于实务、身家清白者，无论出身（进士、举人、监生、布衣皆可）、无论年齿，皆可于十日内，至祭酒衙门报名应考。考选职位涵盖教授、博士、助教及各级属员、吏役。择优录用，试职委任，俸禄依新章从优议定。详情另见招贤榜文。

    nbsp＞nbsp此令既出，雷霆万钧！望尔等体察朝廷兴学育才、革故鼎新之苦心，勿谓言之不预也！切切此布！”

    nbsp布告前，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混乱。

    nbsp“天杀的周铁砚！丧心病狂！”一声凄厉苍老的怒吼划破空气。须发皆白、曾官至翰林院侍读的老教授赵文博，手指颤抖地指着布告上“一律停职”、“追缴十年俸禄”的字样，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浑身筛糠般抖动，“老夫…老夫一生清誉…竟与门房杂役同列…遭此奇耻大辱…还要追缴俸禄？那是朝廷…朝廷发给我的…我的……”话未说完，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他两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旁边几个学生惊呼着抢上前扶住。

    nbsp“狗官！周铁砚你这断子绝孙的狗官！”看守西角门的门房头儿老刘，此刻再无半点平日的谦卑，他挤在人群最前面，看清布告内容后，目眦欲裂，跳着脚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老子就一看大门的！一年才几个大钱？十年加起来还不够你们一顿酒！还要老子倒贴？我呸！老子跟你拼了！”他状若疯虎，竟要冲上前去撕扯布告，被几个眼疾手快的差役死死架住。

    nbsp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那些平日养尊处优、动辄清谈阔论的教授、博士们，此刻面无人色，冷汗涔涔。十年俸禄！月俸百两甚至数百两的日子早已习惯，挥霍无度者有之，购置田产者有之，贿赂钻营者亦有之。如今竟要他们将吞下去的金山银山再呕出来？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有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有人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更有心思活络的，眼神闪烁，已在盘算如何隐匿家财，或托关系找门路。

    nbsp而与这群末日降临般的旧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闻讯蜂拥而至的寒门士子。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带着风霜与困顿，此刻却挤在布告栏的另一侧，死死盯着那张“招贤榜文”，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火焰。

    nbsp“看！快看！‘无论出身！‘无论年齿！‘布衣皆可！”一个身材瘦高、曾在酒楼做过账房的中年举人，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手指用力戳着榜文上的字，“京大教授…博士…助教…典籍…主事…天啊！这些位置，以前我们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nbsp“试职…试职又如何？”旁边一个面色黝黑、双手粗糙的青年，显然做过力气活，他攥紧了拳头，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光芒，“只要能进去！只要给我一个讲台，给我一个位置！我这条命就卖给京大！卖给周祭酒了！总好过在货栈扛一辈子麻袋！”

    nbsp“对！周青天！这才是为寒门开路的青天大老爷！”人群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有人甚至激动得当场跪地，朝着祭酒衙门的方向叩拜。他们看到了跨越阶层的曙光，看到了凭借真才实学改变命运的希望！无数双眼睛变得无比明亮，无数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报名处尚未开放，长龙般的队伍已在祭酒衙门外的空地上自发形成，人人翘首以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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