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药圃新泥·丹火长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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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阿月捧着碗，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nbsp萧月在药圃里整理新采的药材。赤焰莲的花瓣已经有些发蔫，她用湿棉轻轻擦拭花瓣上的灰尘，忽然发现花蕊里藏着颗淡金色的种子。“木爷爷！”她喊了一声，“赤焰莲结种子了！”

    nbsp木守愚拄着拐杖走过来，凑近看了看：“这可是好东西。赤焰莲十年才开一次花，结种更是难。”他将种子收进个小锦盒，“等咱们找到合适的火山岩，就能种出新花了。”

    nbsp秦夜坐在竹席上，指尖摩挲着星核残片。星核的光泽比之前更温润了些，像块被盘了几百年的玉。“木前辈。”他开口，“我在修复灵脉时，感觉到地脉里有股‘怨气。”

    nbsp木守愚的手顿了顿：“怨气？”

    nbsp“嗯。”秦夜点头，“像是被封印了很久的东西，在怨恨着什么。中州的灵脉大多受损，或许不止九婴余毒的问题。”

    nbsp木守愚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三年前，九婴屠谷时，曾用‘锁魂阵镇压过一批邪修的魂魄。当时为了救整座山谷，我没来得及处理那些魂魄……恐怕是它们在作祟。”

    nbsp“锁魂阵？”秦夜皱眉，“这种阵法会吸收地脉的怨气，时间久了，地脉就会变得‘暴躁，不仅无法滋养万物，还会排斥灵脉的生机。”

    nbsp“不错。”木守愚点头，“所以咱们修复灵脉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些邪魂在捣乱。”

    nbsp慕清雪轻声道：“那要怎么解决？”

    nbsp“得用‘安魂丹。”木守愚翻开《百草注》，“这丹要用‘往生草‘忘忧花‘镇魂石三种主药，再配上七七四十九味辅助药材，炼制时需以丹师的魂力为引，才能让邪魂安息。”

    nbsp“我会。”秦夜握紧星核残片，“我可以炼。”

    nbsp深夜，竹屋的灯还亮着。

    nbsp秦夜坐在丹炉前，星核在炉顶悬浮，散发出柔和的金光。木守愚坐在他身旁，手里捧着本《丹方集成》，指着其中一页：“安魂丹的火候要‘阴中带阳，先用文火养三天，再用武火逼出药性，最后用魂力收丹。”

    nbsp萧月站在药柜前，正将药材一一称量。“往生草要选三年生的，根须完整；忘忧花得是清晨带露的，花瓣上的露水不能干；镇魂石要选埋在老槐树下的，吸收了百年木气……”她抬头看向秦夜，“这些药材我都备好了。”

    nbsp“辛苦了。”秦夜转头对她笑。

    nbsp萧月耳尖泛红，低头继续称药：“不辛苦。木爷爷说，炼安魂丹最耗心神，你要是累了，就靠一会儿。”

    nbsp木守愚翻着书，忽然咳嗽起来。萧月慌忙放下手里的活，倒来杯温水：“木爷爷，您又熬夜了。”

    nbsp“没事。”木守愚摆摆手，“人老了，觉少。当年我师父教我炼安魂丹时，也是这样陪我熬了七天七夜……”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时候，整个青岚宗就剩我和师父两个人，灵脉断了，药材没了，连火都要靠烧柴……”

    nbsp秦夜望着炉中的火焰，轻声道：“现在的条件比当年好多了。”

    nbsp“是啊。”木守愚笑了笑，“有你们在，比什么都好。”

    nbsp第七日清晨，丹炉终于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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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秦夜揭开炉盖的刹那，一缕淡金色的烟雾从炉中涌出，在半空凝成莲花状，绕着竹屋盘旋三圈，这才缓缓散去。炉底躺着七枚丹丸，每枚都有鸽蛋大小，表面泛着温润的玉色光泽，像七颗凝固的月光。

    nbsp“成了！”木守愚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比我当年炼的还要好！”

    nbsp萧月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枚丹丸，放在鼻端轻嗅——没有浓烈的药香，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气，像雨后的森林，像晨雾里的山涧。

    nbsp“这是安魂丹的气息。”秦夜接过丹丸，“它不是用来治病的，是用来安抚的。”

    nbsp木守愚将丹丸收进锦盒：“明日我就去后山的锁魂阵遗址，把这些丹丸埋进去。希望这些邪魂能早日安息，让中州的灵脉真正‘活过来。”

    nbsp晨雾漫进竹屋时，阿月抱着个布包从外面跑进来，发梢上沾着露水：“萧月姐！王阿婆喝了养脉汤，说腿不疼了！”她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块用红布包着的石头，“这是王阿婆给的谢礼，说是她在后山捡的，能‘镇宅！”

    nbsp石头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平安”。

    nbsp萧月笑着接过石头，放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石头上的字泛着暖光，像团小小的火。

    nbsp清风蹲在药圃里，给新移栽的药草浇水。他的雷剑插在旁边，剑身上的电弧已经收敛，变成细弱的电流，在叶片上跳跃。叶寒坐在他旁边，用寒冰长剑削着树枝，做成了个小篱笆，把药圃围起来。

    nbsp慕清雪倚在门框上，望着忙碌的众人，腕间的月魄玉佩轻轻晃动。她的目光落在秦夜身上——他正坐在丹炉前，用星核残片仔细擦拭着丹丸，神情专注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nbsp“在看什么？”秦夜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笑了笑。

    nbsp“看你。”慕清雪也笑了，“你炼丹时的样子，和木爷爷好像。”

    nbsp秦夜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木守愚炼丹时，也是这样专注，这样温柔，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药丸，而是整个世界。

    nbsp“丹道传承的，从来不是技法。”秦夜轻声道，“是心意。”

    nbsp午后的山风卷着花香，吹进竹屋。

    nbsp阿月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木守愚靠在竹椅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萧月在整理药方，秦夜在擦拭星核，清风和叶寒在修葺药圃的篱笆。

    nbsp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药圃里的九死还魂草轻轻摇晃，赤焰莲的花瓣在风中舒展，冰蚕草的叶片泛着幽蓝的光。

    nbsp这里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最平凡的日常——采药、炼丹、熬汤、种草。

    nbsp但萧月知道，正是这些平凡的日子，才是丹道最珍贵的部分。就像木守愚说的：“丹不是炼出来的，是养出来的。人心稳了，丹就稳了；世道稳了，灵脉就稳了。”

    nbsp她望着院子里的一切，忽然想起雪芽镇的那个雪夜——师父临终前，将那枚星核残片交到她手里，说：“去中州吧，那里需要丹师。”

    nbsp现在她终于懂了，师父说的“需要”，不是需要强大的丹术，而是需要一颗愿意慢下来、愿意“商量”的心。

    nbsp风里飘来养脉汤的甜香，混着药圃里的草香，还有远处传来的阿月的笑声。

    nbsp这一日，青鸾谷的光阴，像杯泡开的茶，慢慢舒展，慢慢沉淀，散发出最温暖的滋味。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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