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雪芽煨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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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光看——里面浮着细小的金芒，是续脉丹的药力；还有几缕幽蓝的光带，是冰魄凝茶叶的灵气。

    nbsp“成了。”秦夜轻声道，“关火。”

    nbsp叶寒撤去冰晶，火苗“呼”地一矮，铜锅里的药汁开始冒泡。慕清雪用玉勺舀起药汁，倒入粗陶碗里，碗底立刻凝起层白霜，却又很快融化，只留下淡淡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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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阿月，喝药了。”萧寒捧着碗，声音发颤。

    nbsp镇东头的木屋里，萧月躺在土炕上，盖着三床棉被，脸色却白得像雪。她听见脚步声，勉强睁开眼：“哥……是你吗？”

    nbsp“是我，阿月。”萧寒坐在炕沿，将药碗递到她唇边，“这是雪芽茶熬的药，喝了就不冷了。”

    nbsp萧月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来：“好苦……”可下一秒，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原本像灌了铅似的四肢，竟有了丝暖意。

    nbsp“甜的。”秦夜蹲在炕边，从怀里摸出块糖，“柳楼主给的，说是‘蜜枣糖，能压苦味。”他把糖塞进萧月手里，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脉象比昨日稳了些。”

    nbsp萧月攥着糖，眼泪砸在帕子上：“哥，我不想喝药……”

    nbsp“阿月乖。”萧寒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好了，哥带你去看极北的雪，咱们堆个大雪人，好不好？”

    nbsp萧月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nbsp灶房里，老掌柜正盯着铜锅里的药渣，突然一拍大腿：“哎哟！我怎么忘了这茬！”他从柜台下摸出个小瓷瓶，“这是‘引药香，用雪芽茶的根磨的粉，掺在药里，能让药力更通透。”

    nbsp秦夜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是股清冽的茶香，混着点草木灰的气息。“掌柜的，您懂丹道？”

    nbsp老掌柜笑了：“年轻时在药庐当学徒，跟师父学过几年。后来师父说我不适合炼丹，性子太慢，便让我开了茶铺。”他指了指墙上的字，“这‘松雪斋的名字，还是师父取的——‘松耐寒，雪映心，守得住慢，才熬得出真味。”

    nbsp秦夜若有所思：“师父说得对。炼丹和熬药一样，急不得。”

    nbsp“可不是？”老掌柜舀了碗雪芽茶，递给秦夜，“你看这茶叶，要等三年才抽芽，再等三年才凝冰，再等三年才开片。三年又三年，十年才得一斤。炼丹也是一样，火候差一分，药性就偏了；心性急一分，灵气就散了。”

    nbsp秦夜捧着茶碗，茶汤入口微苦，回甘却直沁心脾。他望着窗外飘雪，忽然想起在青岚宗时，师父总说他“性子太躁，不适合炼丹”。那时他总觉得师父苛责，如今才明白——丹道本就是一场修行，炼的是药，修的是心。

    nbsp夜渐深，雪芽镇的灯火陆续熄灭。松雪斋的后堂里，秦夜还在翻着老掌柜送的《雪芽医典》，书页间夹着干枯的雪芽茶叶。慕清雪靠在窗边打盹，月魄玉佩在她胸前泛着幽蓝的光；叶寒靠在墙角，寒冰长剑横在膝上，剑身上的冰晶还没化；清风蜷在灶边的草堆里，雷剑还攥在手里，嘴角挂着口水。

    nbsp萧寒坐在炕沿，轻轻给萧月掖了掖被角。萧月睡得很沉，小脸上泛着点血色，不再是之前的惨白。

    nbsp“秦师兄。”萧寒轻声道，“谢谢你。”

    nbsp秦夜抬头，看见萧寒眼里的光：“谢什么？”

    nbsp“谢你们……”萧寒望着炕上的妹妹，“谢你们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为了陌生人，走这么远的路，吃这么多苦。”

    nbsp秦夜笑了笑：“我们不是陌生人。从云州城出发那天起，我们就是同路的伙伴。”

    nbsp窗外又飘起雪来，落在松雪斋的青瓦上，落在茶园的老茶树上，也落在四人组的肩头。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混着雪落的声音，像首温柔的曲子。

    nbsp秦夜合上《雪芽医典》，星核残片在胸前微微发烫。他望着熟睡的众人，忽然明白——所谓丹道，从来不是孤立的。它是药材与火候的相遇，是病人与医者的羁绊，是陌生人之间的善意，是慢下来的、用心去感受的生活。

    nbsp这一夜，雪芽镇的雪下得很静，松雪斋的灯却亮得很暖。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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