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镜子里的我，比你还像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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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苏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

    nbsp她想起许墨第一次带她进神秘空间时的眼睛，那时他说34;我要带人类回家34;；想起他在机械叛军的炮火里把她护在身后，说34;你比数据重要34;；想起他捧着旧怀表时，喉结滚动着说34;我妈说，活着的人要替死了的人记住阳光34;。

    nbsp34;够了。34;她摸出怀表，铜制表壳在灰雾中泛着暖光。

    nbsp按下按钮的瞬间，熟悉的电流杂音混着女声飘出来：34;小墨，妈妈在罐头底下给你留了糖。

    nbsp记住啊，不管外面多黑，你心里得有团火;

    nbsp镜像许墨的动作顿住了。

    nbsp他盯着怀表的眼神不再冰冷，甚至带了丝慌乱：34;你......你怎么会有这个？34;

    nbsp34;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34;苏瑶把怀表贴在胸口，34;你说他动摇过，但他始终没松开这团火。34;

    nbsp金色瞳孔剧烈收缩。

    nbsp镜像许墨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气：34;感情绑架......可笑;他的声音越来越弱，34;但你赢了......这次;

    nbsp意识空间突然震动起来。

    nbsp莉莉踉跄着扶住断墙，指尖碰到一块发光的碎片。

    nbsp那是枚菱形的数据晶体，在她触碰的瞬间展开成全息影像：

    nbsp画面里是二十个穿着老式防护服的人，他们手拉手站在34;回归之门34;前。

    nbsp为首的女人转过脸，她的五官正在虚化，声音却清晰得可怕：34;我们自愿融入集体意识。

    nbsp引导后来者......是我们的使命;

    nbsp34;他们的脸;莉莉屏住呼吸，34;在消失。34;

    nbsp影像里的人逐渐变成半透明状态，最后完全融入门后的光流。

    nbsp画面切换成无数光点组成的网络，每个光点都在重复同一句话：34;完成引导......执行协议;

    nbsp34;影子协议;苏瑶轻声说。

    nbsp她想起三天前截获的机械叛军通讯，里面反复出现这个词。

    nbsp34;我们不是第一个。34;莉莉的声音在发抖，34;那些说39;进化39;的引导者，其实是;

    nbsp34;是已经死了的人。34;许墨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nbsp三人同时转身。

    nbsp真正的许墨站在意识空间的最深处，那里有座未被摧毁的钟楼，指针停在核战爆发的时刻。

    nbsp他的眼神不再有金色纹路，但眼底的疲惫像块压了几吨重的石头：34;我早该想到的。

    nbsp门后不是进化，是;

    nbsp34;是遗忘。34;苏瑶接过话。

    nbsp她走向他，每一步都踩碎脚下的数据流，34;你怕的不是变成他们，是变成他们之后，还以为自己是你。34;

    nbsp许墨低头看自己的手。

    nbsp他想起刚才在意识舱里，当苏瑶启动连接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34;融合吧，这样就不用再挣扎34;。

    nbsp他当时以为那是外敌，现在才明白，那是他自己的欲望。

    nbsp34;如果必须在39;更强的人类39;和39;现在的我39;之间选;他抬起眼，目光灼灼，34;你还愿意陪我走下去吗？34;

    nbsp苏瑶握住他的手。

    nbsp他的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茧，和记忆里一样温暖：34;我陪你找第三条路。34;

    nbsp意识空间开始坍缩。

    nbsp破碎的建筑化作数据流被吸入钟楼，远处的34;回归之门34;连接窗口正在闭合。

    nbsp许墨最后看了眼那扇门，转身时喉结动了动：34;我会关闭意识空间的入口。

    nbsp彻底斩断和门后的联系。34;

    nbsp但苏瑶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颈间的银链——那里面藏着意识镜像仪的备用芯片。

    nbsp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转为绿色。

    nbsp意识舱的液体缓缓排尽，许墨坐起身，额发还滴着水。

    nbsp苏瑶递过毛巾，触到他手背时，发现他在发抖。

    nbsp34;成功了？34;莉莉从操作台前抬头，屏幕上的意识波动曲线终于趋于平稳。

    nbsp34;嗯。34;许墨擦了擦脸，把毛巾还给苏瑶时，手指在她手背上多停留了半秒，34;意识空间的漏洞修复了。34;

    nbsp苏瑶没说话。

    nbsp她望着许墨走向武器架的背影，看着他拿起战术枪，动作依然精准，但这次，他在装弹夹时停顿了零点三秒——那是只有她能察觉的，属于34;许墨34;的犹豫。

    nbsp窗外传来机械叛军的警报声。

    nbsp许墨转身时，她看见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像某种未被完全熄灭的火种。

    nbsp有些门，关上了，却未必能锁死。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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