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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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徒弟小三子也喊，“前儿矿上的娃饿肚子，我们厨坊偷偷留了馒头，可总不能天天偷啊！律法写上，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帮，不用躲躲藏藏！”

    nbsp陈阿娇指着账册上的红圈：“去年锦市商户捐的‘互助钱，就是织坊、矿场、厨坊一块儿攒的，够养二十户孤儿寡母十年。律法写上，不是让国库兜底，是让主家不能耍赖——就像阿月织布，经线断了，纬线得接上，不然布就散了。”

    nbsp阿石突然对着阿翠、小三子作揖：“谢了！你们帮我把理说透了——若律法真能这样，我阿石愿在矿里多凿三年，给律法碑添块砖！”

    nbsp律法草案最后一页还空着半页，刘妧提着笔，墨汁在笔尖悬着。奴隶们凑一块儿嘀咕，阿芽拉着阿婆的手，阿婆捏着苏宫女的袖口，苏宫女又给老周使眼色，像传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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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还有啥要添的？”刘妧抬眼扫过众人，“这页，是给最要紧的话留的。”

    nbsp阿芽深吸口气刚要举手，阿婆先拍了拍她手背：“你说，我们都帮你撑着。”

    nbsp阿芽举起手，铃儿“叮”地响了：“陛下，能不能写上‘奴可赎身，赎身后与平民同权？我娘临死前说，就想听见有人叫她‘阿禾婶，不是‘禾奴。”

    nbsp“这话在理！”苏宫女紧接着说，“我在宫里教过个小宫女，字写得比书生还好，就因为是奴籍，不能参加选秀——赎身后同权，她就能堂堂正正去考女官了！”

    nbsp老周笑着补充：“我能教她策论，阿婆能教她女红，阿勇能给她编个书箱，我们早都商量好了！”

    nbsp刘妧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空页上写下：“凡汉地之奴，生有籍，伤有医，老有养，赎身为民者，视同汉民，律法一体护之。”

    nbsp写完，她把笔递给阿芽，又传给阿婆、苏宫女、老周、阿石……每个人都在末尾签名，笔尖的墨混着阿芽的血线、阿石的煤灰，在纸上晕成团暖暖的云。

    nbsp“法典碑”立在殿外广场上，碑是铜铸的——铜料是各坊奴隶凑的，阿石凿的碑面，阿勇磨的边角，阿月领着织奴在碑座缠了圈“同心线”。背面留着片空白，陈阿娇说要刻“万民手印”。

    nbsp刘妧接过小张递来的“刻刀”，刀把缠着汉越线——红线是阿芽搓的，蓝线是阿勇编的，俩人昨儿试了好几次，确保握着手不滑。

    nbsp“刻啥？”刘妧问。

    nbsp“刻‘律法如网，人人是线。”陈阿娇指着围过来的奴隶们，“你看，阿石是经，阿翠是纬，阿芽是线，阿勇是结，缺了谁，这网都不完整。”

    nbsp刻刀落下，“沙沙”声里铜屑往下掉。阿芽的血线页放在碑基下，是阿勇用藤条固定的：“这样就不会被风吹跑了。”

    nbsp暮色漫过广场时，新律颁布的鼓声“咚咚”响，奴隶们排着队往法典碑背面按手印。阿石的煤灰手印挨着阿翠的染料手印，阿芽的血线手印叠在苏宫女的银镯子印上，老周的墨汁手印圈着阿婆的红泥手印……

    nbsp“你看，我的手印挨着你的，像咱在养老坊搭伙吃饭时坐的位置。”阿婆笑着对苏宫女说。

    nbsp苏宫女点头，指腹蹭过重叠的印子：“比宫里的花名册实在，那上面的名字说划掉就划掉，这儿的手印，风吹雨打都在。”

    nbsp阿勇扛着梯子跑过来，阿月捧着布跟在后面，要把奴隶们合绣的“互助图”挂在碑顶——图上矿奴扶着织奴，老奴抱着孩子，像朵开得热热闹闹的花。

    nbsp掌灯后的建章宫，新律抄本摆在御案上，每页都盖着“万生同辉”的新印——印泥是阿芽的血线混着阿月的染料调的，卫子夫说：“这样既红得正，又亮得暖。”

    nbsp陈阿娇展开“律法存续册”，册中用线记着新律每条的来历：“‘工伤养家条，是阿石、阿翠、小三子凑一块儿算清的；‘赎身同权条，阿芽说的是娘，阿婆说的是儿，合在一块儿才完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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