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尘埃落定，心如死灰[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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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疯子！”

    nbsp这番话，像一把刀，不仅刺向了他们，也刺穿了我自己。

    nbsp柳如烟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nbsp张凌的眼中，那份崇拜，变成了深深的困惑与痛苦。

    nbsp“林师弟！你胡说什么！”

    nbsp一声暴喝，李玄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的左臂软软地垂着，显然是断了，那柄与他形影不离的长剑，只剩下了一个剑柄，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怨怼，只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nbsp“胜败乃兵家常事！修行之路，更是如此！我们挑战的是天道，失败了，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nbsp从头再来？

    nbsp我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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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李师兄，你看看他们。”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看看那些断了手脚的同道。你告诉他们，怎么从头再来？”

    nbsp我的目光，转向那座破碎的祭坛：“我拿什么从头再来？用我这身废了的修为？还是用我这颗，早已被傲慢与狂妄填满的，肮脏的心？”

    nbsp李玄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nbsp我不再理他，只是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nbsp这个动作，牵动了我全身的伤口，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但我死死地咬着牙，撑住了。

    nbsp我盘膝而坐，无视了所有人惊愕的目光。

    nbsp我要做一件事。

    nbsp一件，我早就该做的事。

    nbsp我闭上双眼，将那缕残存的、如风中残烛般的神识，沉入那片死寂的丹田。

    nbsp那枚布满裂痕的元婴，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破碎的瓷器。

    nbsp我调动起最后的意志力，化作一柄无形的刻刀，在这尊破碎的元婴之上，一笔一划地，开始铭刻。

    nbsp我刻下的，是“封印”。

    nbsp一道，又一道。

    nbsp每一道封印落下，我元婴上的光芒，便黯淡一分。我与这天地间灵气的感应，便微弱一分。

    nbsp那是一种……自我剥离的痛苦。

    nbsp就像是将自己的血肉，一片片地，从骨头上割下来。

    nbsp“师父，不要！”柳如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

    nbsp但，晚了。

    nbsp当第九道封印，彻底成型的瞬间。

    nbsp“嗡——”

    nbsp我整个人的气息，彻底变了。

    nbsp那股曾属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足以让山河变色的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

    nbsp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凡人”的气息。

    nbsp我丹田内的那枚元婴，被九道黑色的锁链，死死地捆缚，化作了一颗沉寂的、冰冷的石子。我识海中的那片星图，也彻底隐去，再无半分光彩。

    nbsp我，林清扬，亲手，斩断了自己的仙路。

    nbsp“噗——”

    nbsp又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次，是普通的，鲜红色的血。

    nbsp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

    nbsp我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nbsp是柳如烟。

    nbsp她紧紧地抱着我，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nbsp“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nbsp我靠在她的怀里，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nbsp我的耳边，是李玄风气急败坏的怒吼，是张凌不知所措的哭喊，是陈默一遍遍地呼喊着“师父”。

    nbsp这些声音，渐渐地，都远去了。

    nbsp我的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

    nbsp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了一句话。

    nbsp“这世上……再无护国真君林清扬……”

    nbsp“只有……罪人……林凡……”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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