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齐百春只身退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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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等到什么时候？”

    nbsp“等他去郡上任职时。”

    nbsp陆天明看向冒着寒气的河面。

    nbsp眼神忽明忽暗。

    nbsp他在思考。

    nbsp思考要不要让闵昌多活几天。

    nbsp片刻后，他有了答案。

    nbsp“不能等。”

    nbsp“为什么？”北枫蹙眉。

    nbsp“刘大宝等不起，不日他将南下养伤，他走之前，闵昌必须死。”

    nbsp“我要讲规矩。”北枫为难道。

    nbsp“我不用讲！”

    nbsp寒风吹过。

    nbsp北枫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nbsp从南阳司出来时。

    nbsp上头千叮咛万嘱咐。

    nbsp闵昌，不能死在定平县。

    nbsp要动手，只能在路上。

    nbsp这么做，是要给对方一个台阶。

    nbsp北枫自认为自己是讲规矩的人里面最野的一个。

    nbsp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自己还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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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在县城动闵昌，车马部也保不了你。”北枫幽幽道。

    nbsp陆天明仍旧看着河面。

    nbsp“车马部，连齐百春都保不住，还保得住什么？我做与不做，影响一个捕快，当道截杀六品大员？”

    nbsp北枫沉默。

    nbsp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nbsp如果不是齐百春在场。

    nbsp那三十来号车马部的小吏。

    nbsp死了也就死了。

    nbsp就如同现在的周世豪。

    nbsp区区九品，杀了也就杀了。

    nbsp不是因为车马部有多厉害。

    nbsp仅仅是因为对方做得太过分。

    nbsp过分到连账本的主人都找不到借口。

    nbsp“秀才。”

    nbsp“嗯？”

    nbsp“你信得过我吗？”

    nbsp“信不过。”

    nbsp“......”

    nbsp北枫噎住。

    nbsp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nbsp想了想，他继续道：“齐百春之于我，就像刘大宝之于你。”

    nbsp陆天明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柔和。

    nbsp他愿意听。

    nbsp北枫继续道：“五年前的起义军，不是朝廷镇压的，是我亲手解散的。”

    nbsp闻言，陆天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nbsp起义军，竟然是统领之一的北枫解散的？

    nbsp“那年我跟随朋友起兵造反，一路攻城掠地，三个月不到，大楚整个南部几近失守。

    nbsp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当时我二十一岁，所有少年有成的词汇，你都可以在我身上找到。

    nbsp然而，就在我和朋友幻想亲手书写新历史时，齐百春来了，只身一人进了我的大帐。

    nbsp他说要么杀了他，要么跟他去喝酒，我用枪刺他，他没躲，硬挺了我一枪。”

    nbsp北枫指着自己右手大臂：“一枪贯穿，连骨头带肉，他本来用的硬剑，自那之后，便只能用杀伤力极小的软剑，因为轻，拿得动。

    nbsp然后，我就跟他喝酒去了，喝酒的地方是他选的，在我们攻陷的边缘地带的一座县城，他说是他的家乡。

    nbsp期间，他没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喝酒聊家常，像朋友一样。

    nbsp聊到尽兴时，有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男人，领着一个小女孩进来。

    nbsp不是来乞讨，直接进了后厨，接着，男人自己走了，留下了小女孩。

    nbsp我大言不惭，指着男人的背影，说以后拿下整个江山，绝对让人人都吃饱饭。

    nbsp就在这时，后厨传来小女孩凄厉的惨叫。

    nbsp我冲进去，人已经没了，同时，我见到了真正的地狱。

    nbsp原来，齐百春请我喝酒的这间铺子，是......”

    nbsp说到这，曾经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北枫，眼中出现浓浓的愧疚。

    nbsp“齐百春放下酒杯，眼里淌出血泪，指着我骂。

    nbsp你觉得你做的事情，能为百姓立命，能开万事太平？

    nbsp你为一己私欲，杀人掠地，自以为是天下的救星。

    nbsp可是你看看，在你们来之前，那男人虽然贫穷，但何至于卖女求生？

    nbsp现在，树皮都啃完了，大楚南部，这样的铺子数不胜数。

    nbsp你，不是将军，你是吃人的饿鬼，是人屠！”

    nbsp北枫声音颤抖，将这些话说完后，气氛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nbsp陆天明只觉嘴巴干涩，那样的画面，只在书上见过，哪里知道是真的。

    nbsp十里镇最穷的人家户，不说顿顿有肉，最起码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nbsp比如他自己，孤苦一人，不也熬过来了。

    nbsp“呼。”陆天明长吁一口气，“齐大人，还好吗？”

    nbsp北枫终是缓了过来：“被削了一条胳膊，可能再也不能提剑了。”

    nbsp他盯着陆天明双眼，认真道：“秀才，闵昌，必死！”

    nbsp“嗯。”陆天明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nbsp“一言为定！”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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