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老将攻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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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滚动，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尖触到白布时，竟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nbsp34;都...都督;副将张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阎宇一个激灵。这个平日最是勇猛的汉子此刻竟带着哭腔，34;连大将军都...我们;

    nbsp阎宇猛地站起身，白布从指间滑落。他环视堂下，只见参军杨智不停地搓着手指，老将裴冠的铠甲下摆沾满泥泞也浑然不觉。最年轻的校尉李焕更是面如土色，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靴尖。

    nbsp34;慌什么！34;阎宇厉声喝道，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发飘。案几上的军报被他的袖风带起，露出34;钟会二十万大军34;几个刺目的字眼。

    nbsp参军杨智突然上前，官靴踩在血渍未干的地砖上发出黏腻的声响。34;都督，34;他凑到耳边，带着隔夜饭菜的酸腐气，34;魏军距城不足三十里，城中粮草;

    nbsp34;本督知道！34;阎宇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案几上，砚台里的墨汁溅了他半张脸。堂下众人齐齐后退半步，只有老将裴冠拄着长枪没动。

    nbsp34;都督明鉴。34;裴冠的声音像钝刀磨砂，34;大将军带着三万精锐尚且...我们这些残兵;

    nbsp阎宇突然想起三日前那个雨夜。姜维出征时铠甲上的水珠，滴在城门石板上像一串带血的泪。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34;静候大将军凯旋34;？

    nbsp34;都下去。34;阎宇背过身，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掐进了掌心。堂下响起窸窸窣窣的甲胄声，却没人真正挪步。他猛地转身，看见杨智正对张爽使眼色，顿时血气上涌：34;滚出去！34;

    nbsp当最后一道脚步声消失在廊外，阎宇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胡床上。案几底下滚出半坛没喝完的烧春，他抄起来就灌，酒液顺着下巴把前襟浸得精湿。

    nbsp34;报效国家...还是保全性命;阎宇盯着房梁上结网的蜘蛛喃喃自语。忽然34;哐当34;一声，酒坛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恍惚看见碎片里映出妻子临行时塞给他的平安符，那针脚歪歪扭扭的，女儿非说是她绣的...

    nbsp窗外传来梆子声，三更了。阎宇摇摇晃晃扑到窗前，城下魏军的篝火连成一片火海，比成都元宵节的花灯还亮。他忽然想起去年陪陛下观灯时，那个谄笑着给魏国使者引路的黄皓。

    nbsp34;大将军;阎宇的拳头砸在窗棂上，木刺扎进皮肉却不觉疼。姜维最后那个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半睁的眼皮下，究竟是未竟的壮志，还是对身后人的失望？

    nbsp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亲兵在门外战战兢兢地报晓。阎宇看着铜镜里那个眼窝深陷的男人，突然发现鬓角多了好些白发。他伸手去擦镜面，却抹了自己一脸隔夜的酒渍。

    喜欢。

第388章 老将攻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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