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余孽（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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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旧时代与达官显贵混迹周旋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nbsp“他并不纯洁，

    nbsp“但圣教本就与纯洁无关，

    nbsp“只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能获得主的宽……恕……”

    nbsp说到最后，以赛亚的声音不再坚定，

    nbsp竟有从未显露的些许犹豫。

    nbsp他看向陆明，目光忐忑，似是下定决心般，以极大的勇气发问：

    nbsp“大人……

    nbsp“您，真的是救主吗？”

    nbsp陆明面无表情“呵”了一声：

    nbsp“是。

    nbsp“但恐怕不是你们的救主。”

    nbsp以赛亚沉默了几秒，轻声问出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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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那……您会救其他人吗？

    nbsp“那些好人，恶人，那些没有加入圣教的人，

    nbsp“他们会得救吗？”

    nbsp陆明愣了愣：

    nbsp“你这么问，我倒是没想到。

    nbsp“在你们的世界观里，这些‘无信者，不是都不算人吗？”

    nbsp以赛亚摇了摇头：

    nbsp“圣教的教育中确实如此，

    nbsp“但我不这么认为。”

    nbsp“嗯……”

    nbsp陆明摸了摸下巴。

    nbsp这孩子……

    nbsp有点意思。

    nbsp他想了想，认真答道：

    nbsp“今后，人类不再需要信仰神明——我会教他们面对生命，面对死亡，

    nbsp“我们终将独自面对宇宙的虚无，并坦然离去。”

    nbsp“虚无……”

    nbsp这两个字仿佛毒蛇和烈火，让他瘦小的身躯哆嗦了一下。

    nbsp以赛亚的表情迅速垮了下去，神色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幼兽。

    nbsp自陆明走进这个房间以来，

    nbsp或者说，自他苏醒以来，

    nbsp这是以赛亚的精神最为无助的时刻。

    nbsp他稚嫩的声线不再平稳，而是哆嗦起来，颤巍巍地问：

    nbsp“大人……

    nbsp“我死后，会去天堂吗？”

    nbsp陆明观察着以赛亚，观察着他的呼吸变化、瞳孔扩张幅度，以及他明显松动的表情，摸着下巴点点头。

    nbsp嗯……

    nbsp或许，不是没救？

    nbsp他摇了摇头，认真道：

    nbsp“以赛亚，

    nbsp“以旧时代的标准看，你应该算是某种‘神童，

    nbsp“至少，是天资聪颖，又经历过良好教育的天纵之才——哪怕那是在我看来畸形的教会教育，也算是某种教育。

    nbsp“所以，对你这样的人，我不会拿你当个孩子糊弄，不会进行任何哄骗和安慰，

    nbsp“我只讲事实：

    nbsp“答案就是，我不知道。

    nbsp“我不知道你死后会去哪里。

    nbsp“这个宇宙的法则，比我来自的那个要严密得多，

    nbsp“所以，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天堂和地狱，

    nbsp“而且，就算有，那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nbsp“以赛亚，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我所知的天堂、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

    nbsp“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nbsp“那是一个我曾探访过的囚徒，一个强大的现实扭曲者，

    nbsp“在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上，他被称为‘上帝。”

    nbsp“…………”

    nbsp以赛亚呆呆地看着陆明。

    nbsp他的身体打摆子般剧烈颤抖，大颗大颗的冷汗钻出他的额头，

    nbsp以赛亚向后靠去，倒在柔软的靠垫上，眼皮剧烈跳动，呼吸急促，仿佛得了疟疾，忽然发作。

    nbsp而陆明身体前倾，盯着目光中满是恐惧的孩童，一字一句地问道：

    nbsp“回答我，以赛亚，

    nbsp“你是想要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nbsp“还是愿意死在破碎的谎言中？

    nbsp“如果选择后者，我表示尊重，那也更省事儿些。

    nbsp“而如果选择前者，我会给你讲讲我所知道的世界，

    nbsp“我为之战斗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nbsp“我会给你讲讲我从哪里来，我的力量来自哪里，我会带领人类去往何方。

    nbsp“然后，你再决定，想活，还是想死。”

    nbsp……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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