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撞到肚子了，肚子好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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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尔带着人在山中巡逻。

    他根据山体滑坡发生的地方，大概锁定了几人坠落之处，并据此沿着山涧沿岸设下哨兵。

    作为当初的草原第一年轻勇士，巴特尔并非浪得虚名。

    于是，他第一个找到了赫连昭与夏西禾，并且抓住了他们。

    再怎么说，巴特尔和艾尔肯也是盟友。

    艾尔肯都把赫连昭给引来了，巴特尔再无动于衷，不肯出面，那就不像话了。

    夏西禾有孕在身，不适合交手，赫连昭身上还有伤，战斗力大减。

    而巴特尔却是兵强马壮。

    赫连昭自知不是对手，也没有负隅顽抗。

    就这样，夫夫二人被巴特尔给铐了起来，带走了。

    周萌没想到他和夏西禾再次见面，会是这样。

    一转眼，赫连昭和夏西禾成了阶下之囚，性命都握在艾尔肯和巴特尔的手里。

    周萌整个人都是蒙的。

    “艾尔肯……”

    周萌才出声，还未说话，艾尔肯便捂住了他的嘴唇。

    “嘘，萌萌。”艾尔肯唇边又浮起了那样的浅笑，“乖一点，不要吵。”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如果不愿意，就到房间里去。”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是吗？”周萌不能理解，“明明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有什么误会，有什么矛盾，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之前也听到他说的了不是吗？”

    听周萌越说越离谱，艾尔肯脸色也越来越沉，对底下人道：

    “还不快把夫人带进去？”

    周萌一呆：“夫、夫人？”

    “是！”左右抱拳喝道。

    他们不敢对周萌动粗，一左一右拉着周萌，将他带走。

    周萌仍旧不甘心，他不想看着艾尔肯继续与赫连昭为敌。

    “艾尔肯！艾尔肯！”周萌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大叫，“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做人要学会放下！艾尔肯！”

    周萌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到了。

    夏西禾望着周萌离开，忽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周萌留在身边，这样他就不会卷进这些权力斗争了。

    周萌一个从未出过社会的人，思想比较单纯，却陷入权欲泥沼里，被迫经受这些痛苦。

    不过，比起周萌，现在他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

    艾尔肯面带笑容地走到赫连昭面前：

    “哥哥，你终于还是被我抓到了。”

    赫连昭被人用了药，身上无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弟弟。

    艾尔肯笑道：“你如果露出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我可能会更开心。我一开心，就会让你死得更痛快点儿了。”

    赫连昭眉头微皱，缓缓问出一个问题：

    “你就那么恨我？”

    艾尔肯笑了一声，笑容略带讽刺，眼神却发冷：“你说呢？”

    “你毁了我的家庭，囚禁我三年，我不该恨你吗？”

    赫连昭嘴唇微抿，没有答话。

    夏西禾插话道：“难道你忘了，他也是你们家庭的一员吗？”

    艾尔肯冷冷扫了夏西禾一眼：“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我嫁到了赫连家，就是赫连家的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夏西禾道，“你是阿昭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

    艾尔肯冷哼一声：“我没有这样的哥哥。”

    夏西禾道：“你恨他毁了你的家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那天在山洞外，你应该都听见了吧，阿昭有阿昭的难处。你这样不由分说把所有罪状都怪在他头上，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问题了吗？”

    艾尔肯语塞，旋即更加愤怒，指着赫连昭，对夏西禾道:

    “他有难处，难道他就可以为了王位杀父弑母了吗？”

    “母后不是我杀的！”赫连昭突然出声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赫连昭身上。

    这似乎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先太后是赫连昭杀的，赫连昭也从未辩解过。

    他不屑于辩解。

    艾尔肯盯着赫连昭，嘲道：“不是你杀的？敢做不敢认？母后从小就不喜欢你，喜欢我，想把王位传给我，所以你恨她，便杀了她，难道不是这样？”

    那天艾尔肯听到了，赫连昭说其木格是自尽。

    但艾尔肯不信，母后怎么会自尽呢？

    一定是这个狼子野心的赫连昭杀了母亲，又要名声，所以不肯承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赫连昭不愿意辩解，夏西禾却不愿意看他背负着这无端的骂名，“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已不可考，你如果执意认为是阿昭杀的，阿昭也无从辩解。”

    “但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随意污蔑于他。”

    夏西禾受不了别人老是误解赫连昭，他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残暴，他也有温柔的一面。

    小时候的赫连昭，不过是一个希望母亲疼爱的小孩儿罢了。

    如果他也能被母亲喜欢，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夏西禾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母后不喜欢他，在你们的父王母后眼里，你们三人才是一家人，阿昭是外人。”

    “母后薨逝，只有你失去了母亲，阿昭难道就没有了吗？”

    “你懂什么？”艾尔肯像一只被踩了痛脚的猫，眼睛都红了，“以前我从未将他当做外人。”

    艾尔肯还记得幼年时跟着哥哥玩儿的场景。

    小时候，哥哥是他最崇拜的人。

    因为哥哥文武双全，被誉为草原上百年不出的天才，定然能带领草原走向辉煌。

    那时候艾尔肯一直以哥哥为荣。

    他也相信，哥哥会给草原带来富裕，带来繁荣。

    他想做哥哥的左膀右臂，辅佐哥哥成就大业，于是努力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努力提高武艺，才十岁就跟着父王上战场。

    当时母后和一些朝臣便暗中属意他代替哥哥去继承大统。

    不过，艾尔肯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得知哥哥是怎么看他的。

    他一直以为哥哥对他是外冷内热，无意中听到哥哥说他“任性妄为、难堪大用、不足为惧”。

    他才知道，原来哥哥对他的冷里外如一。

    他从未真心把自己当过弟弟看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演什么兄友弟恭呢？

    这王位，你坐得，我也坐得。

    都是兄弟，大家公平竞争。

    但这些话，艾尔肯是不会说出来的。

    艾尔肯讽刺地笑了声：“母后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那父王呢？”

    “父王难道不是一直将你当做继承人培养？”

    提到那个男人，赫连昭闭了闭眼。

    如果他对弟弟是嫉妒里暗藏心软，对母亲是埋怨中夹杂着渴望，对那个男人，赫连昭便只剩下恶心。

    “那个人，”赫连昭淡淡睁开眼，“就是我杀的，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会杀他第二次。”

    “他根本不配为人父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你不了解，就不要妄下论断。”

    幼年那些记忆成为赫连昭的梦魇，让他十几年清心寡欲，对男女之事厌恶到想吐。

    直到夏西禾的出现，赫连昭才开始体会到其中妙处。

    想到这里，赫连昭看了夏西禾一眼。

    他握着夏西禾的手。

    夏西禾回之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艾尔肯笑着摇了摇头，自嘲道：“对，你是受害者。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我是活该。”

    艾尔肯转过头，看向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巴特尔，朗声道：

    “巴特尔，现在，我把这为父报仇的机会给你了。”

    “你来动手吧。”

    少年回头瞥了赫连昭一眼：“我怕脏了手。”

    巴特尔没有艾尔肯那么多感慨。

    他与赫连昭之间的关系原本还算可以，但没有那么多回忆。

    而那些回忆都在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被毁灭了。

    巴特尔面无表情地拿着刀上前来，走到赫连昭面前，问他：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赫连昭倒是一点都不慌的样子，淡笑道：“遗言倒是没有。”

    “我只是想说，当初你父意图谋反，还屡次派人暗杀我，我杀他合情合理。”

    “留你一命，还是看在你姐姐的份儿上。”

    “你还有脸提我姐姐？”巴特尔嗤笑，“姐姐从前多照顾你，但是你却逼死了她。”

    “她不是因我而死，而是为你而死。”赫连昭道，“不过成王败寇，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

    “死到临头还这么豁达，你确实是个人物。”巴特尔抬起手，就准备一刀砍向赫连昭。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巴特尔！”

    那声音很耳熟，但夏西禾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巴特尔却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向门外看去。

    关若水推开门，跑了进来。

    见巴特尔正举刀准备杀赫连昭，关若水连忙冲上前来，从巴特尔手上夺过刀，而后一巴掌扇在巴特尔脸上。

    关若水一脸的失望，眼里含着泪光：

    “你骗我。”

    “若水，我……”巴特尔想解释。

    关若水又道：“巴特尔，你说谎骗我！”

    “你明明说只是上山采草药，为什么却跑到这里来了？还拿着刀，你想杀谁？”

    关若水一脚踢在刀柄上，把那把刀踢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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