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大王又跪榴莲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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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斯了解赫连昭。

    所以才会二话不说就自尽。

    夏西禾握住赫连昭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夏西禾也了解赫连昭，比起巴特尔，赫连昭更希望哈斯活着。

    一个曾经如此亲近的人就这么决绝地离开了，可想而知赫连昭心中会有多伤心。

    “阿昭。”夏西禾捏捏赫连昭的手心，“别太难过了，这是哈斯自己的选择。”

    “就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你又要让她未来如何面对这世间呢？”

    巴图氏全族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仍然活着，活在“仇人”的身边，享受着荣华富贵。

    赫连昭明白这个道理，脸色沉了少许，便低头看向跪在那里的巴特尔等人。

    下面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不到信的内容，也听不到赫连昭与夏西禾的对话。

    只知道赫连昭竟大发慈悲，开口道：

    “乞颜，本王念在你为北凉开疆裂土的份儿上，为你巴图氏留下一丝血脉。”

    “巴特尔可以不用死，但是贬为庶人，从此不再享受任何朝廷的优待。”

    听完这番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赫连昭竟然会如此宽宏大量？

    但是立马就有人出来反对，这样会留下隐患，万一他日巴特尔伺机报复，养虎为患，可怎么办？

    赫连昭闻言，只淡淡望着巴特尔。

    不久前，他还是人人敬畏的少将军，现在却已经是阶下囚。

    巴特尔的自尊都被踩在地上。

    若是单凭自己的意气，巴特尔真想跟着父母和姐姐一起去死，可是不行。

    如果他死了，他们巴图家就没有人了。

    巴特尔咬着牙根，深深低下头：“草民在此向火神立誓，若大王留我一命，此后一定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若是有违此誓，便叫我烈火灼身，死无全尸！”

    北凉人也信奉火神。

    就这样，巴特尔被单独放过了。

    而乞颜、红莲等，则被拉下去，等候明日问斩。

    北凉王庭外，关若水站在马车前，马夫拉着缰绳，询问：

    “大夫，咱们何时出发？”

    关若水蹙着眉尖，望着北凉王庭的方向，眸中是化不开的忧虑。

    如果他所料不错，此刻巴特尔已经被宣布问斩了。

    但他仍然心存侥幸，幻想着或许赫连昭会念在他们是表兄弟的份儿，放过巴特尔。

    或者……巴特尔根本就没有参与谋反的事，或许赫连昭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会留下他的命？

    “大夫，我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马夫道。

    关若水垂下头，他始终没有等来巴特尔，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关若水转过身，走上马车。

    掀开帘子，他看到了里面躺着的老人，自己的师父。

    师父浑浊的双眼静静看着他，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的一切。

    关若水顿时心生羞愧，低声道：“师父，我这就带你走。”

    正当关若水钻进马车，打算离开时，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若水？！”

    关若水身子一僵，在师父的注视下，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理会那个人。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关若水于是小声道：“师父，我只是去问问他，跟他道个别，行么？”

    师父没说话。

    关若水只当他答应了，于是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他看到了穿着一身粗布短衣的巴特尔。

    “你这是……”关若水有些吃惊。

    巴特尔苦笑一声，目光黯淡：“大王开恩，将我贬为庶人了。”

    至于其他人，巴特尔没说，关若水也猜出了结果。

    赫连昭不知为何，留下了巴特尔的命。

    虽然贬为庶人，至少还活着，从来就是庶人关若水喜不自胜，拉着巴特尔的手道：

    “太好了！你不用死了！”

    欢呼完，他又觉得不对。

    他跟巴特尔是仇人呢！

    关若水赶紧松开巴特尔的手，别过头，板起脸道：

    “算你走运。”

    巴特尔：“……”

    虽然觉得关若水的反应着实可爱，但刚刚经历灭门的他，实在是没心情与关若水插科打诨。

    巴特尔静静注视着关若水，轻声道：“我向大王立誓，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

    “你……跟我一起么？”

    这样的巴特尔是关若水从未见过的。

    这个人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现在却萎靡不振，眼里的光芒都熄灭了。

    关若水鼻子发酸，心中酸楚。

    若是他拒绝了，未来……两人便再没有再见之机了。

    关若水低下头想了想：“我得去问问师父，看看师父同不同意。”

    巴特尔点点头：“好。”

    关若水便回到马车上，把巴特尔的事告诉了关山月。

    关山月闭着眼睛，根本不予理会，显然不满意。

    巴特尔是乞颜的儿子，而乞颜是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关山月再大度，也不可能看着这么一个混小子，把自己的宝贝徒弟骗走。

    何况，他还指望着抱徒孙呢！

    怎么能被巴特尔给搅和了？

    见师父不说话，关若水心中难过，拉着师父的袖口，小声恳求：

    “师父，我知道您不喜欢他。”

    “但是您就当……就当咱们招了个免费的打手，免费的护卫。”

    “巴特尔功夫那么好，咱们师徒俩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就让巴特尔来保护我们，为他父亲犯下的过错赎罪，您看行么？”

    关山月听着似乎有理。

    白嫖一个护卫，他也没什么损失，把徒弟看紧点儿，别让他们两个私下相处便是了。

    于是关山月终于点了头。

    关若水一喜：“多谢师父。”

    说着，他收敛起表情，重新板起一张小脸，掀开帘子探出头去，淡淡道：

    “我师父说了，准你做护卫跟着我们，保护我和师父的安全。”

    翌日午时，乞颜家上下数百口人都被绑了起来，按在铡刀下。

    秋日天高云淡，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本是个明媚舒适的天气，但湛蓝的天空底下，一场血腥的屠杀即将上演。

    北凉的百姓们围成一个圈，把乞颜家的人围在中间。

    而赫连昭坐在上方观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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